然而,黄老爷的理由并没有说服同桌的其他人,反而不小心露出马脚,暴露他的自私自利。
他一面埋怨儿媳太蠢,一面又舍不得儿媳画画的本事,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他的卖画生意。
同桌的李修、赵东阳、石师爷、马师爷和白捕头都是精明人,一听就猜出里面的弯弯绕绕。
李修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
白捕头虽然刚来京城不久,但隔壁住着爱说闲话的马夫人,所以他知道黄少爷搞断袖、包戏子才是黄娘子闹和离的真正原因,并非因为外人教唆。
他血气方刚,看不惯黄老爷的虚伪嘴脸,但为了给唐风年和赵东阳面子,所以没当场扫兴。
午饭后,李家人面带笑容,告辞离开。
回府之后,李修去卧房换衣衫,李夫人对着铜镜卸下贵重的首饰。
李夫人对他说悄悄话,言语非常愉快。
“夫君,我和唐小娘子相见恨晚,十分投缘。”
“可能,上辈子是亲姐妹。”
李修感到好笑,觉得妻子说话太夸张,接话:“你上辈子有几十个亲姐妹,家里太能生了。”
李夫人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香囊,丢他身上,娇嗔道:“你只会牛嚼牡丹,哪里明白姐妹之间无话不谈的可贵?”
李修恰好用右手接住香囊,剑眉飞扬,眼眸含笑,接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高山流水觅知音!我哪里不懂?”
“最懂你的人,也是我!”
李夫人抿嘴笑,两个酒窝里仿佛都盛满醉人的酒,又用另一个香囊去打他。
——
丛琳报官之后,黄家有所收敛,不敢再买通打手去硬碰硬。
不过,他们换成更阴险的办法,天天打发黄文去找丛琳求情。
由于官府办事不快,尽管已经收到告状的状子,但只是先进行登记,所以迟迟未真正解决麻烦。
一拖,就拖了半个月。
面对亲生儿子的劝说,丛琳心如刀割。她没想到,儿子阿文站在公公婆婆和孩子爹那边,并不向着她。
黄文甚至很不耐烦,觉得母亲给家里惹麻烦。
小丹丹听见那些话,不服气,跟她哥哥吵起来。
“爹爹宁肯花钱去逛戏园子,也不给我买琴。娘亲一有钱就给我买琴,还给你买玉佩,娘亲比爹爹更好。”
黄文反驳:“你懂什么?”
“爹爹只是花点小钱罢了,咱家的大部分钱都在爷爷奶奶手里。”
“他们只是暂时保管,将来那些钱一代传一代,先传给爹娘,然后传给我。”
“你买那么贵的琴,你还好意思说?败家子!”
小丹丹被骂,眼泪夺眶而出,把心里的委屈喊出来:“我又没花你的钱!娘亲主动给我买的!”
黄文嘲讽:“你花的就是我的家产。”
小丹丹话赶话:“那也是我的家产!”
黄文掀起嘴皮子,嗤笑,道:“我是长子长孙,我继承家产,没你的份。”
“你将来嫁到别人家去。”
小丹丹气得跺脚,哭得稀里哗啦。
丛琳搂住小丹丹,眼含热泪,对儿子黄文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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