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睡前胡思乱想,睡后做一堆奇奇怪怪的梦。
王玉娥甚至梦见韦秋桂。
韦秋桂满身血污,凄凄惨惨,走路脚不沾地,飘来飘去,幽怨地说:“如果儿子过得不好,我哪里舍得投胎转世?”
“做鬼,报仇雪恨,劫富济贫……”
王玉娥半夜惊醒,摸一摸喉咙,有奇怪的感觉。
刚才,她在梦里被韦秋桂掐住喉咙,喉咙格外难受,简直不像梦境。
白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秋夜的寒意透着凄凉。
她辗转反侧,暗忖: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看来,不能反对春喜收养那个孩子。
不过,王猛的顾虑也没错。如果被误认为奸夫,全家人都要被戳脊梁骨。
脑中的思绪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打算明天看看那个孩子,问问韦春喜,再做打算。
前半夜做噩梦,后半夜睡得不踏实。
但是,旁边的乖宝睡得格外香甜。
——
第二天上午,王玉娥乘坐马车,去街上买一些鲜果、糖、排骨、猪肝、鱼、猪蹄、猪耳朵……
然后去王家村。
一路上,她与赵东阳议论韦秋桂的那个孩子,心事重重。
赵东阳无所谓,财大气粗,轻松地说道:“给口饭吃,养大就行,毕竟是亲戚。”
“就算在路边看到外人挨饿,多多少少也会给点吃食或者钱,何况自家的亲戚。”
王玉娥有点心烦,道:“我不是心疼那碗饭,而是怕招来骂名。”
“王猛怕误认为奸夫,我也怕。这种骂名,对妞妞和洋洋也不好。”
赵东阳拍打大腿,心平气和,并不像王玉娥那样心烦,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王猛是两家人。
他懒得插手亲戚家的事。
马车终于到达王家村。
王老太特别高兴,左手拉着王玉娥的手,右手搂着乖宝,问:“宣宣和巧宝没回吗?”
“风年在京城升官没?”
赵东阳提礼物进屋。
王玉娥笑道:“这大半年没升官,我们不贪心。”
这时,有个一岁多的小娃娃跑过来,抱住赵东阳的腿,喊:“爹爹。”
赵东阳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他摇摇头,说道:“你认错人了。”
然而,那孩子抱着他,不撒手。
王老太叹一声气,收敛笑容,无奈道:“这孩子嘴挺甜,见谁都喊爹、喊娘。”
王玉娥落座,问:“叫啥名儿?”
王老太道:“方哥儿。”
乖宝喜欢小孩,不介意他的身世,走过去,抱他玩耍。
王老太眼神欣慰,说王猛上午会在俏儿那边睡觉,午后才回来,王玉安、王舅母、韦春喜、妞妞、洋洋都割稻子、晒谷去了,她打算去喊他们回来。
王玉娥连忙拉住她,吩咐赵大贵去喊王玉安,然后她淘米,准备做饭。
王老太从她手里把盆抢走,不让她干活。
母女俩抢来抢去,赵东阳没去抢,甚至翘着二郎腿,挑两下眉毛,感到好笑。
他不明白,干活有啥好抢的?想干就干,想懒就懒呗!反正,他就不爱干活。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王玉安的说话声。
乖宝抱着方哥儿,跑出门去,高兴地喊:“舅姥爷,干活累不累?”
因为王玉娥经常对乖宝说,王玉安对她好,所以乖宝打心眼里对王玉安感到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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