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侠和欧阳凯态度爽快,答应帮忙。
石师爷满嘴苦涩,向他们拱手道谢,然后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家去。
他整夜睡不着觉,满眼红血丝,暗忖:还能向谁求助?
石夫人和晨晨也跟着担心,愁眉不展,提心吊胆,如同惊弓之鸟,天天派帮工去外面打听消息,一天要打听好几回。
但是,外院的秦氏却有点幸灾乐祸,在房里偷笑,暗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有些人先走运,后倒霉,哼哼。
她一点也不担心被连累,甚至想好了,如果唐风年倒台,她和石子正大不了搬出去,另外租个院子。以后,就换成赵宣宣来求她,看她脸色。
想一想,多爽啊!她摇头晃脑,哼着小曲,爽歪歪!扬眉吐气!
她甚至准备看晨晨的笑话。
如果唐风年被革职查办,这个御赐的大宅子肯定保不住,到时候晨晨的私塾也保不住。
没有这个赚大钱的私塾,晨晨哪里还有底气?哪里还敢在兄嫂面前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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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本来这次随石师爷一起回京城,来与晨晨小聚。
但发生这档子事之后,石师爷写一封亲笔信,赶紧派肖白和随行官差回成都府去报信。
肖白骑马赶路,不惧风雨,不敢耽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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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县周边的地方官不止唐风年一个,这次被洪县令牵连的官员有二十几个。
每个官员在京城都有自己的人脉,官官相护,那些人脉不会坐以待毙。
当皇帝在早朝上询问文武百官的意见时,立马有个官员一针见血,质疑甲县的河堤为何不稳固。
有好几个官员附和他。
另外,欧阳侠的父亲作为兵部尚书,说话挺有分量。
他指出,甲县肯定有逃难的现象,消失的一万人口不能全部定义为失踪,洪县令有夸大的嫌疑。
他还指出,应该派钦差前去,彻查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但是,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声音并不和谐,很快就争吵起来。
有一部分官员坚持要严惩那些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地方官,特别点名成都府的知府唐风年,甚至说:“唐风年此人,升官太快,必然是走歪门邪道的捷径,为了升官,不顾百姓死活。”
另一个官员反驳:“可是,本官仔细查过,这次受灾严重的甲县并不在成都府的管辖范围内。”
“如此定成都知府的罪,恐怕有些牵强。”
对方立马针锋相对,唇枪舌剑:“不在管辖范围内,难道他没有眼睛和耳朵吗?”
“即使一个普通人,看见别人受洪灾之苦,也不应该见死不救。何况,他是个正四品官员,而且成都府是巴蜀之地最富裕之处,真是为富不仁啊,本官深感痛心。”
……
吵吵吵,又吵成了菜市场,唾沫横飞,吹胡子瞪眼,差点打起来。
如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无法说服谁。
皇帝坐在龙椅上,从一个姿势变成另一个姿势,欣赏文武百官的辩才,从辩才中窥探谁与谁拉帮结伙,谁有私心,谁在话里夹带私货,谁信口雌黄……
他像看戏一样,津津有味。
反正,赈灾的旨意和钱粮已经派官兵紧急送往甲县,剩下的惩戒之事,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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