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师爷与马千里的亲生父母是认识的。
他仔细思索,认为那对夫妻看起来老实本分,并非惹是生非的人。而且这些年,明知道马家日子过得更好,但人家并未以孩子为借口上门找麻烦。
马师爷拍打大腿,越想越叹气,越想越恼火。
他挠头,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好竹为啥出歹笋?
马夫人又火上浇油,说道:“他爱闯祸,不能指望他给咱们养老,干脆把他送回亲生父母那里去。”
不知为啥,她经常做梦梦见马千里打珍珍。这种梦境,使她变得更加偏心。
马师爷叹气,道:“名字登记在族谱上,又是咱爹喜欢的孙子。”
“如果咱们不想要,恐怕老人家闹腾。”
“而且,亲朋好友也要说咱们不厚道。”
马夫人怕别人在背地说她坏话,怕影响自己的名声,于是暂时打消那个念头,但噘着嘴巴,一脸不高兴。
马师爷道:“恐怕是跟狐朋狗友学坏了,我明天写封信,托镖局的人送回去,让咱爹把千里管严些。”
马夫人赞同。
怀里的孩子忽然拉臭臭,她“哎哟”一声,慌慌张张,连忙跑去找奶娘帮忙。
— —
京城,熙熙攘攘。
有些人官运亨通,犹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欧阳凯和霍飞根据唐风年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破获贼窝销赃的大案。
两人都因为立功而在锦衣卫内部升官。
有些人趁机巴结、讨好他们,同时,有些人眼红,心里酸溜溜。
郭大财主心情大好,与有荣焉,为了庆祝女婿升官,特意摆酒席,邀请亲朋好友吃饭喝酒。
石子正、秦氏、石夫人和晨晨都被邀请。
而且,日子特意定在休沐这天。
出门之前,秦氏在丫鬟的服侍下,仔细打扮,生怕自己的衣裳和首饰等会儿在宴席上黯淡无光,被别人比下去。
就连宇哥儿和曦姐儿也被精心打扮。
丫鬟帮她梳发髻时,秦氏盯着铜镜,说道:“别人升官,为啥那么容易呢?”
“人比人,气死人,咱家这个还没升官的动静呢!”
以前,石子正尚未做官时,秦氏埋怨他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白读了,满肚子墨水换不来高官厚禄。
如今,她又嫌石子正的官儿太小,面子不够大。
丫鬟小声接话:“少奶奶,大少爷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明年肯定升官。”
秦氏道:“我听说,如果上面没人提携,就升官慢,哎。”
丫鬟转动眼珠子,帮忙出主意:“唐官人升官快,他上面肯定有人提携。”
“如果把他的人脉介绍给大少爷,就好了。”
秦氏挑眉,伸手从匣子里挑选首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夫君太死板,拉不下面子去求姓唐的。”
“父亲也不知道咋回事,宁肯去辅佐徒弟,却不留在京城辅佐亲儿子。”
丫鬟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因为唐官人给的好处比较多?老爷每次回来,都给内院搬那么多礼物。”
一提起那些礼物,秦氏就气恼,耿耿于怀,脸色变阴沉,道:“一个个,都钻钱眼里去了。”
“不晓得爹究竟是更看重钱,还是更看重亲儿子?”
她自认为比石师爷更有智慧,更心明眼亮,但当着石师爷的面时,面对那双精明、深沉的眼睛,她却不敢指手画脚,不敢放肆,只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她拿起口脂,对着铜镜抿一抿,嘴唇顿时变得鲜红如血。
她就喜欢这种红艳艳的色彩,喜欢出风头,羡慕别人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嫌弃自己的夫君不够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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