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我的画已经可以卖钱了。”
“最近,我画了好多年画娃娃。”
乖宝一听,竖起大拇指,然后说给唐母听。
唐母高兴地夸赞:“真能干。”
小丹丹脸红,嘿嘿笑,右手拉住左手的小手指,反复摩挲,小动作泄露心里的纠结,道:“唐奶奶过奖了,画年画娃娃很简单的,比不上别的画值钱。”
“论画画赚钱,我娘亲比我厉害多了。”
她内心有点骄傲,同时又想保持谦虚,骄傲和谦虚之间形成了拉锯战,如同她手上的小动作一样。
乖宝说道:“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然后,她去拿那些从成都府带回来的小吃食,跟小丹丹分享。
花生酥、桃酥、火腿饼、冷吃兔……
其中,小丹丹对冷吃兔赞不绝口。
乖宝大方,直接送给她一小坛子冷吃兔,还叮嘱道:“里面有兔头,你看到时,不要怕,不要当成耗子。”
“坛子盖用泥密封了,开盖之后,最好当天就吃完。”
小丹丹点头答应,眼睛笑得弯弯的。
她们一边吃,一边谈论成都府有哪些好玩的。
乖宝说:“我还看到食铁兽了,就是蚩尤的坐骑,活生生的,它吃素,吃竹叶,可好玩了。”
“不过,你别告诉别人。”
小丹丹点头,好奇地问:“它长啥样?”
乖宝去拿纸和笔,画给她看。
“食铁兽有两个黑色的耳朵,脸是白的,眼睛、手、腿都是黑的,全身毛茸茸……”
“背后像穿黑褂子一样……”
“可惜,我画得丑,它本来的模样可好看了。”
小丹丹仔细打量乖宝的画。
光从画上看,那食铁兽确实有点像丑八怪。
不过,她相信乖宝,于是期待:“希望我也能亲眼看看食铁兽,还想给它作画。”
乖宝虽然以前跟黄娘子学过画画,但时间很短,再加上这些年没练习,所以荒废了。
她对着画上的食铁兽叹气,遗憾自己没能画出它憨态可掬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人怕出名猪怕壮,如果食铁兽有趣的模样被京城权贵亲眼见到,恐怕他们不择手段,派人去山林抓食铁兽。
于是,她把自己的顾虑告诉小丹丹,再次叮嘱,一定要保密。
小丹丹伸出手,跟她拉钩钩。
乖宝把唐母的手也拉过来,一起拉钩钩。
唐母笑眯眯。
客人们留在赵家吃午饭,直到下午才离开。
送完客之后,王玉娥再转身回屋时,桌上的茶盏和地上的瓜子壳都被帮工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欢喜,意味未尽,对赵宣宣说道:“小丹丹母女俩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有点畏畏缩缩,现在变得大大方方。
赵宣宣坐炕上,抱着暖手炉,微笑道:“听湘乔说,丛姐姐这些年凭借卖画,变成小财主了。”
王玉娥有点纳闷,问:“以前她没和离时,黄家好几个人作画,卖的画更多,为啥当时没变财主?”
她记得,当初两家住隔壁时,小丹丹最喜欢跑来找乖宝玩,童言无忌,夸赞赵家的东西更好吃。
而且,当初丛琳教乖宝画画,一个月的工钱这就几两而已,丛琳还显得特别乐意。
王玉娥又补充道:“是不是因为和离之后,她就走运了?”
赵宣宣“噗呲”一笑,道:“娘亲,你忘了黄少爷爱包戏子的事吗?那可是花钱如流水的勾当。”
“丛姐姐和离之前,家里的钱都被别人花了。”
“如今她赚钱多,花销少,开源节流,就富起来了。有钱就有底气,不用畏手畏脚。”
王玉娥伸手抚平暖炕上的被褥,有些唏嘘,道:“娶到丛夫子这样的好娘子,本是福气,偏偏那黄家不知道珍惜。”
赵宣宣不再评价黄家,反而琢磨郭湘乔,暗忖:湘乔尚未成亲,依然潇潇洒洒,郭老爷和郭夫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如此开明。
她只是心里想想,嘴上没说郭湘乔的闲话。
反而是王玉娥先提起来。
她小声道:“郭夫人说,她羡慕石夫人有先见之明,一早就给晨晨挑好了上门女婿,她也想给郭二姑娘挑一个,但太晚了。”
“她还说,霍大人有个锦衣卫的同僚,几年前丧妻,半年前派媒婆上门,来郭家提亲,想娶郭二姑娘做续弦。”
“霍大人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那个同僚可信、可靠,但郭二姑娘不愿意,还把媒婆赶出去了,一点面子也没给人家留。”
显然,郭夫人的开明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她希望小女儿找个可靠的人嫁了,但小女儿自个儿不肯嫁。这一切,恐怕都是多年前那桩惨案的后遗症。
赵宣宣摸摸暖手炉的花纹,思量片刻,轻声道:“反正郭家有钱,养得起闺女,不必逼她出嫁。”
王玉娥挑眉,道:“依我看,郭夫人开始急了。”
赵宣宣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她睡一会儿,然后去厢房欣赏晨晨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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