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爱国家庭还算优越,所以从小营养丰富长得人高马大,身高足足有将近一米九。
在现在大多数因为营养不良,导致个子比较矮的人群中,那也算是鹤立鸡群,哪怕一对三都没问题。
但双拳最终难敌四手,一直谨记着师父的话,怕伤及无辜手里的枪也不敢用,再加上还要护着同事,等支援过来的时候,当时就已经身受重伤,身上下那都没一块好肉,差点就没救过来。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肯定不行了,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单,路局更是准备紧急授予一等功。
但没想到最后人还挺了过来,转眼间都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最后只到手了一个二等功,听说这是便宜老爹主动要求的。
胡思乱想时间过得很快,东北的冬天黑天比较早,三四点钟外面的太阳就已经落山了。
“咚咚咚!”小护士敲了敲门后推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老式铝饭盒
“吃饭了齐爱国~”
“小云,今天吃什么?”
分局医院这种地方,能当护士的家里都不是一般人,齐爱国的老子就是分局领导,所以俩人也算认识,和她哥是好朋友。
所以周云也不像对待其他病人那样拘谨,很随意的拉过把椅子坐下。
边打开饭盒边小道:“爱国哥,你可是咱们路局的大英雄,院长特意说要优待,所以食堂特意做的红烧肉~”
“哎呀,那赶紧让我尝尝!”
这年头都缺油水,哪怕是医院的病号餐,也不可能有这种红烧肉大荤的菜,能看见点肉沫都算不错了。
这肉吃的是满嘴流油,别说什么油性大不利于康复,天天喝稀粥难道康复的就快了?
吃完饭继续在床上发呆,直到这一世的父母开门进来。
“爸,妈~”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54岁马上就要退休的赵芳丽,一脸心疼的快速走过来。
在当时东北有句老话,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齐爱国受了这么重的伤,当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站在病床前瞧见儿子,那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急的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就开始埋怨起丈夫。
“老齐,你让儿子当警察,我当初就不同意,要是听我的让他做乘务员,这孩子能遭这么大罪?
“你这個当爹的不心疼,这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回头就赶紧想办法把他调走,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就跟你拼命!”
一身干部服的齐光荣,虽然两鬓斑白但腰板挺直,国子脸不苟言笑看起来很有威严,左胳膊不论春夏常年戴着一个手套,平常走路一直都背在后面。
从48年至今已经工作快30年,在整个分局资格最老,平常连局长书记都让其三分,但唯独在妻子面前硬气不起来。
咧着嘴讪笑道:“芳丽,孩子这不是没什么事嘛,调动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
“你…”
注意到便宜老爹的眼神,齐爱国只能无奈的帮他解围。
“妈!”
“哼~”赵芳丽猛哼一声,然后不再搭理丈夫,转头颤颤巍巍的握住儿子的手。
泪眼婆娑的哽咽道:“爱国,是不是伤口疼了?”
“妈,现在已经好多了,您和我爸也别担心!”
齐爱国忍着疼痛,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赵芳丽也不是家庭妇女,在街道工作多年那也是雷厉风行,把家属院这帮老娘们治的服服帖帖,只是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一时间有些难受,但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示意丈夫把东西拿过来,边往桌上倒腾边说道:“老儿子,妈给你带了好多东西,这个都是你爱吃的!”
“你哥和伱姐他们今天上班忙没空,也托我带过来不少,还有你大嫂包的饺子,妈给你开个罐头吃,你小时候最爱这个桃罐头~”
“行~”说完齐爱国歪头看了一眼,之间旁边的小桌上,已经摆了不少对于现在来说,非常稀罕的营养品。
鱼罐头、水果罐头、大白兔奶糖、麦乳精、新鲜的苹果等等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但对老齐家却属于稀松平常,站在床边眼神中虽然闷不作声,在眼神中透露着关心的老爹齐光荣。
这位可不简单,那只常年背在后面的左手,戴手套那是因为是假肢,1922年出生于胶东,41年参加部队去打鬼子。
抗战胜利后随着支援的队伍来到东北,参加过著名的塔山阻击战,也因此没了半条胳膊转业,那个时候已经是副营长了,一直在铁路局工作到今天,现在已经是铁路分局的副局长。
齐光荣在东北安了家后,也就把胶东老家的妻儿都接了过来,现在齐爱国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正常来说应该还有个三哥,只不过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不行,刚生下来就高烧不退夭折了。
大哥生于40年代,以前都觉得贱名好养活,所以原名叫齐狗剩,后来改名叫齐爱军,现在已经是客运段的副段长,总共有两儿一女,他的大儿子齐国栋,今年已经17岁刚刚参加工作,在列车上当乘务员。
所以老齐家某种意义来说,真真正正的三代铁路人,一家老小全靠着铁轨讨生活,全家过半的人都挣工资。
便宜老爹生完大哥之后,就已经去参加部队打鬼子了,所以49年出生的二哥齐爱民,和大哥的年龄相差比较大,今年27岁车站派出所的副所长,生了两个女儿。
51年出生的四姐,现在是路局医院的医生,姐夫是单位的同事,刚结婚没几年,俩人现在还没有孩子。
……
一个多月以后,齐爱国身上的伤虽然没好利索,但总算是能拄着拐杖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找镜子。
“呜呜呜~”
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眼泪,重生了这么多个世界,头一回被坑的这么惨。
原身虽然称不上什么帅哥,但那也是一个长相周正的小伙,但现在简直是一言难尽。
只见镜子中的自己被剪了个寸头,脸上的伤疤还没好利索,虽然现在已经拆线了,但嘴角一动就跟个蜈蚣活过来一样,耳朵还缝了几针有些歪。
他现在这张脸自己看了都发怵,着实是有些佩服这些医护人员,每天竟然能够面不改色。
拿着镜子照了十多分钟,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心里安慰的借口。
喃喃自语道:“马了个巴子的,这样也好!”
“等老子养好伤之后回到车上,就这副尊容再加上自己是人高马大的体格,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光是咧嘴笑一下,恐怕那些胆子小的犯罪分子都得被吓尿!”
想到这脑海里都出画面了,下意识咧着嘴笑了一下。
“嘿嘿~”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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