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之人只感觉扑面而来的佛修温和气息,一时连上班的苦闷都随之清空。
身心皆宜。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傻笑,就好像被圣母的光辉普照了:
“这位大师,请。”
楚云眠淡定地点头,手上不停地给自己刷着功德。
他们完美通过了门口的审查,毕竟这份检查并不严格,且佛修和魔修是完全相违背的两种力量,比“灵气”和“魔气”冲突更大。
哪怕是遁入邪道的佛修,也不可能再有这样纯正的佛光照耀。
所以守城之人浑然不知面前佛修乃是“混乱初始”,愉快地将人放行了。
“真是神奇……”被放行的颜九歌传音,“在眠眠身上,居然能使三类力量达成平衡。”
魔气与佛光相互抵消,灵气静静地待在体内,完全没有反抗。
连入魔最常见的灵根污染之痛楚都不存在。
楚云眠倒是心知肚明。
她没有灵根,根本上就不存在“灵根污染、继而转换”的可能。
作为灵根的玩意儿应该就是体内的极乐魔典,虽然不明白极乐魔典是如何以“魔典”之体不排斥灵气的。
但她的肉身确实安安全全长到十三岁。
待神魂回归后,身体好像变成一个巨大的躯壳。
啥玩意儿都能往里面灌。
——好像无需分类的垃圾桶哦。
楚云眠:“……”
不,本尊怎么会是垃圾桶呢?!
是这个世界不正常罢了!
敲击木鱼的速度快了几秒,引得路边的某位纨绔子弟屡次投来好奇的视线。
[哇,这年头佛修都不用剃光头了!改蒙眼了?]
魔瞳无法遮蔽的楚云眠:“……”
哎,想吃糍粑。
也许是她路过的步伐略带几分犹豫,在顾清恒几人的注视下,那位眼熟的赤阳峰少主哗啦一下闪身过来。
“这位大师。”
历耀祖好奇的视线打量着他们几人。
“请问几位,从何而来?”
顾清恒笑容不变,眸光越发深邃:
“自然……”
“自然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随着一声荡涤杂念的木鱼声响起,佛修少女平静地回答。
历耀祖震撼了。
多么具有佛理的一句话,虽然他听不懂,但他不能暴露出来。
——特别不能在小弟和远处的仇人面前露怯。
于是赤阳峰少主正经道:“原来如此。”
顾清恒:“……”
历耀祖继续看向神秘佛修:
“大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身后隐隐传来嘲笑的声音,好像来自风宸烈的追随者们。
“历师兄连佛修都不放过?”
“纨绔子弟是这样的,不过仰仗着赤阳峰……”
“听说历峰主禁足了他,怎么又跑出来了?”
“还不是一天到晚跟着风师兄……他是不是暗恋啊?!嗷?谁打我?”
历耀祖:“……”
被询问的佛修微微侧首,金丝白缎散落在乌黑的发丝内,越发显得圣洁:
“未曾,是施主你的心乱了。”
“我心乱了?”历耀祖愣了下,喃喃自语,“我心乱了?确实……心里烦的很。”
“嗯。”楚云眠端走他手中的糍粑,“沐浴更衣,诚心祭香,聆听佛法三日,或有所获。”
历耀祖:“啊?大师,这真的可以吗?”
楚云眠将糍粑放进芥子袋,捏着佛珠一转,淡定回答:
“你看路边那块石头,有何想法?”
历耀祖下意识看向路边的石头,抓耳挠腮半天,试探地开口:
“……远看小石头,近看石头小。”
众人:“……”
楚云眠缓缓舒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不错,你很有慧根。”
然后她转头就走。
颜九歌几人连忙跟上,假装没看到赤阳峰少主懵逼的表情。
一旁的狗腿子气势汹汹冲上来,拥着自家少主:
“少主!这秃……这丫头是不是耍您呢?走,我们几个去教训她!”
小弟们承受着远处老对手的嘲笑,难免情绪激动:
“可恶,连这外来的修士都看不起我们!”
“慢着,慢着!!!”眼见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又要去闯祸,历耀祖连忙把人拉住,一个个敲着脑瓜崩:
“你们是瞎子不成?那佛修手上的佛器佛光之强,能是个骗子?妈的,你们就是群傻瓜蛋,除了忠心耿耿,天天就会拖我后腿!”
小弟们羞愧地垂下头:
“少主,你也知道我们忠心耿耿的,这不是见识少吗……”
历耀祖叹了口气:“人家又没骗我什么……”
他神色恍惚,忽而一顿,眼中光茫闪过:
“小石头,石头小……对啊,风宸烈也只是个小石头,只要还没成大石头,我们峰就是他难以逾越的高山!”
自我脑补完的历耀祖猛地站直身:
“我懂了!比起找他麻烦,又自己倒霉,我应该全力以赴帮助爷爷壮大赤阳峰!!!”
他欢天喜地往远处蹦去。
……
另一边,从芥子袋中掏出一盘糍粑的假佛修,慢悠悠捻起一块塞进嘴里。
“嗯,味道不错。”
谢暄捻起一块啃了口,有些不爽地撇下嘴角:
“比圣衍差多了。”
众人:“……”
这你也要比?
与赤阳峰的短暂的交流没有影响什么,楚云眠一行人依旧选择了安风小筑入住。
而他们之前所住的小洞天房费预付着,顾清恒在了解到历风寻来之事后,亲自隐去身形前往那处小洞天。
小院里还是几人离去时的样子,但屋内的桌上,奉上了价值不菲的灵石,还压着一张字条。
纸条上写明需要五十株异草,且印了玄天门赤阳峰的标志。
顾清恒挑眉:看来这位历峰主对师妹他们的身份早有猜测,只不过不说破罢了。
他取走灵石和纸条,留下五十株草,想了想又拿出一颗足球大的凝珠丹——来自楚云眠的库存,放到伴生草旁,纯当作添头。
继而飘然而去。
与此同时,察觉到印有标志的纸条被动,执笔处理事务的历风一顿,很快将取草的命令吩咐下去。
待人离开,他施施然拿起手中印有剑宗宗纹的信件,收到自己的储物器中。
昏暗的暮色下,男人眼底的情绪越发深沉,让人不可琢磨。
嗷嗷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那不孝子孙的声音:
“啊——我是一颗大大大大石头!!!!!”
咔嚓——
历风捏断了笔,额头青筋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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