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不走漏风声,鞑子皇帝一群人只包下了同福客栈的一层楼。
此刻,整个二层的走廊里,埋伏着几十名一起从盛京出发的侍卫。
至于跟着舒尔多克一起来的几名亲兵,看见房门打开,精神立刻紧绷了起来。
等看见一群人虎视眈眈的扑过来,几名亲兵反应极快,立刻拔出了腰刀。
只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站在他们身后的参领贾化贝,动作迅疾如风,领着几个侍卫三下五除二把他们打晕了。
嵇不日点点头道:“也好!”
“先不忙砍了他们,等到了军营里也需要几颗人头来杀鸡儆猴!”
贾化贝应了一声,亲自动手带着人,把几个舒尔多克的亲兵全部捆了起来。
因为孝庄太后还在客栈里。
所以留下了一半的人马,在客栈护卫。
鞑子皇帝福全带着一百多号人,押着舒尔多克和他的亲兵,化整为零从客栈里出来,直奔城内的军营而去。
同福客栈在城南,军营在城北。
一群人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赶到军营门口。
参领贾化贝撩开了身上披着的斗篷,露出了里面的铠甲,随后驱动胯下战马到了营门前。
他居高临下,对着守卫军营的一队卫兵冷声道:“营中现在是谁主事?派去个人通传一声,就说大将军来了”
马车里的嵇不日听见贾化贝的话,适时掀开了马车窗口的帘子,露出了舒尔多克半张脸。
军营门口的卫兵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自家大将军的样子,丝毫不敢怠慢。
领头的队长先是冲着马车行了个军礼,随后一溜烟的朝着营地中跑去。
马车里,众人看不到的是,舒尔多克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整个人就靠着身后的嵇不日抵住,才能坐起来。
虽然嘴里的堵嘴布被拔了出来,可是后心处却顶着一把匕首。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舒尔多克忍不住还是叹口气道:“陛下要我这条命,尽管下旨拿去!”
“或是我有何错处,明示出来,不用你们动手,这颗脑袋我自己摘了去”
“非要弄得如此下作,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寒了忠臣良将的心吗?”
原本舒尔多克没再打算言语什么,只是这心中的愤恨,实在难以平复。
一旦开口,就抑制不住喷涌而出
车厢里除了舒尔多克,就剩下嵇不日和几个侍卫。
或许是因为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鞑子皇帝福全并不在这辆马车上。
舒尔多克这番发泄式的质问,颇有些对牛弹琴的意思了。
嵇不日冷笑一声道:“舒将军,不用逞口舌之利!”
“有什么话,等会儿结束之后,到那边再和阎王爷说吧!”
说完之后,嵇不日重新把破抹布塞进了舒尔多克的嘴里。
到了此时此刻,舒尔多克原本就一片冰凉的心里,彻底变成死灰。
他闭上双眼,外面发生的一切再也不关心了
马车外。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
刚刚去通传的卫兵队长,已经跑了回来。
他对着马车单膝下跪,恭敬的扬声道:“回大将军话!”
“统领大人已经集结了在营所有兵马,等待大将军检阅!”
“请大将军按照惯例,移步大校场检阅兵马!”
参领贾化贝愣住了。
太监总管嵇不日愣住了。
鞑子皇帝福全也愣住了。
这和他们的料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是打算把城防营的统领诓出来,然后出其不意的拿下。
随后集结全营的兵马,搬出圣旨接管城防营。
如果有人敢扎刺,先用舒尔多克和他的亲兵脑袋祭旗。
到时候面对这等铁血手段,相信失去了管营统领的城防营群龙无首,肯定轻而易举就会被降服。
现在城防营的统领却没出来,而是要舒尔多克去大校场。
情况有变,参领贾化贝也拿不定主意。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鞑子皇帝福全所在的马车。
马车里,福全只是稍一思索,立刻扬声道:“前面带路,大将军随后就到!”
卫兵队长不疑有他,立刻吩咐人打开军营大门,把车队一百多号人都放了进来。
一行人朝着军营深处走去。
贾化贝故意落后了几步,靠在鞑子皇帝福全马车旁,轻声问道:“主子,咱们就这么进来了,是不是不妥”
马车里的鞑子皇帝福全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既然阅兵是舒尔多克事先定下的事情,而且去大校场阅兵又是惯例,突然改变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等下随机应变,无论如何要以拿下管营统领为重!”
“喳!”
贾化贝晓得轻重,心中一凛,闷声答了一句。
随后他驱动胯下马匹,前后走了一遍,避开前面带路卫兵的耳目,对着下面人又叮嘱了一遍。
前面大校场已经隐隐能看得见了,果然黑压压的一大群士兵。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尤其是参领贾化贝,他是负责亲手拿下管营统领的人,心里更是紧张。
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是毕竟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又是在城防营几万人的面前,拿下他们的主将。
想想那画面
都不敢想。
或许是听到了这边行进的动静。
大校场上的士兵,大部分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贾化贝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口号,随后整个大校场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声。
“恭迎大将军检阅!”
“恭迎大将军检阅!”
“恭迎大将军检阅!”
几万人同时发出的呐喊,巨大的声浪席卷而来,几乎是一刹那,车队里的所有人同时短暂的失去了听觉。
不少人下意识的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更有甚者,直接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好在没有人逃跑。
拔出武器的人也瞬间克制住了冲锋的冲动。
所有人死死的盯着前方巨大的方阵。
巨大的呐喊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方阵迎着他们的方向,分成了两列,留下了中间一条不算宽阔的窄道。
一匹战马,驮着一个全副武装甚至拉上了面罩的将军,正从对面不慌不忙的走过来。
哒哒哒
哒哒哒
整个大校场,只有马蹄踏地发出的单调节奏。
随着对面越走越近,参领贾化贝喘息愈发粗重起来,他的喉咙干涩的厉害,右手忍不住死死的攥住了朴刀的刀杆。
哒哒哒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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