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一夜,待到日上三竿,子婴这才踏入了匈奴营地。
王翦坐镇,蒙恬指挥,韩信和项羽带军冲杀。
十万秦军在匈奴的大营驰骋,也不知斩下了多少头颅。
此刻,已是满地焦土。
望着一夜未眠的诸将,子婴笑道:“诸位,这一次,可是立了个大功啊。”
诸将闻言,皆是开怀大笑,这一战把大秦积累在心中的怨气,全都撒了出去。
不是大秦敌不过你匈奴,而是环敌四顾,都一统六国了,这冒顿还来挑衅。
真是取死之道!
一夜未眠,却依旧抖擞的王翦,上前拱手道:“小公子,这一仗能这般容易,可多亏了黑夫的队伍啊,这隘口没有援兵,拿下来,也是破费了一番力气。”
子婴也是从隘口走来,瞧见了头曼布置的防御,若是匈奴援军抵达,这崖壁以及高坡上,皆是可以向秦军射击。
纵使匈奴有援军,蒙恬想要拿下这隘口,倒是不难,只是会多些损伤。
王翦这般说,便是先替黑夫请一功,毕竟,子婴身边的几人,也就黑夫的官职最小。
子婴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便问道:“黑夫,你且来说说,昨夜的战果如何?”
多年跟在公子身边,黑夫总算是立了个大功,当下便回道:“昨夜共歼灭匈奴六百七十四人,烧毁毡房三百七十五处,马棚十二处。”
王翦颇为意外,这才知晓,为何这黑夫跟着子婴这么多年,连个将军都没当着。
这也太实诚了。
若是单算这点功劳,还真是不够看。
于是便接过话茬道:“小公子,这亲卫队引起的骚乱,才使骑兵可以长驱直入,这等功劳不好计数,我却认为,这一仗,黑夫得记头功!”
蒙恬和王贲立马会意,也是上前附和。
“自当是头功。”
子婴心中一暖,这些个将军心中所想他自然知道,实际上,黑夫的功劳远不止他口中所说这些。
望着一脸笑意的王翦,子婴问道:“外大父,且说说昨夜到底如何吧?”
王翦爽朗一笑,上前道:“启禀小公子,昨夜共斩杀匈奴人十万余人,具体数量还在计数。战马十余万匹,足够我军食用三月的牛羊肉干,以及大量的兵刃。”
十几万的匈奴人,昨夜便命丧当场,也不知其中多少是被踩死、烧死的。
听到这个数据,子婴眉头一皱道:“只死了十来万人?”
十万骑兵冲入大营,竟然人均才斩杀了一人,而其中不乏烧死和踩死的。
这样算下来,一人一个军功都没捞着,这个结果,子婴不满意。
这话一出,几位将领脸上颇为尴尬。
这样的战果确实少了点,就连王翦也是收敛了笑容,颇为尴尬。
征战多年,若是六国遇到这样的劫营,就算不是全歼,至少也要死一半人。
奈何,这匈奴逃窜的速度名不虚传,翻身上马便是策马狂奔,倒霉之人,便只能死在秦军的兵刃下。
一旁的黑夫,上前道:“公子有所不知,昨夜我军袭扰前,便发现,不少匈奴人已是守在战马前,营地一混乱,便有大批的匈奴人骑马逃走。”
昨夜袭击,黑夫便早已叮嘱过,放马的地方才是重点袭击的目标。
只要匈奴人没了战马,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可当亲卫队入了大营才发现,营地里的不少马棚均是有人守着。
更有甚者,有的营地匈奴人就骑在马上。
仿佛在等待随时逃跑。
待到他们一袭击大营,刚刚骚乱起来,便有不少的匈奴人,立刻骑马遁走。
逃跑的速度,就连亲卫军的黑人见了,都忍不住咋舌。
众人不知道的是,这匈奴大营的布置本就有蹊跷,所有的小部族,乃至阿鲁的部族,均是安排在了南边。
若是大秦攻来,那这些个小部族便是炮灰,头曼以及廓尔等人部族,皆在后方,便有机会逃脱。
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白天战败后,便有不少小部族的人想要连夜逃回漠北,谁愿意当头曼的炮灰?
再加上亲卫队的袭扰,让不少人以为秦人来了,便第一时间上马四散逃走。
听了黑夫的话,子婴颇为无语,这算是体验了一把外大父的心境。
劫营这样成功的情况下,竟然只斩杀了十万人。
匈奴眼下四散逃窜,倒让大秦不好追了,子婴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这漠北还是得去。
不过,由于跑的匆忙,这遗留下来的物资倒是丰富。
“有了这些个牛羊肉,我大军的粮草问题便彻底解决,那些个受伤无用的战马,倒是也可以制成肉干。”
蒙恬立刻应了一声,这事早已安排人去处理。
眼下气温升高,死去战马的肉类可不能长时间存放。
四下扫了一眼,子婴疑惑道:“韩信和项羽呢?”
两人昨晚率军劫营,现在匈奴大军都溃散了,也应该过来禀报情况。
王翦笑道:“韩信我瞧见了,刚才在那边清点战果,待会便过来了。”
话刚说完,就见韩信快步朝着这里走来。
到了跟前,韩信拱手道:“参见公子。”
“劳累了一夜,辛苦了,待会下去歇着吧,瞧见项羽了吗?”
“这……”韩信支吾一声,回道:“回公子,项羽率军追击匈奴大军去了。”
子婴倒是有点意外,昨夜匈奴大营起火,这遍地都是惊慌的匈奴人,遍地的军功项羽不捡,竟然去追人去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项羽的习性。
“带了多少人?”
“这……”韩信一时语塞,抬头看着公子的眼眸,便老实说道:“刚才末将便是去了解此事,点完数后,估计项羽只带了五千人。”
五千人?
众人一听,皆是心中一惊,这项羽竟然只带了五千余人去追击匈奴大军。
细想一下,却不是他不想带更多人,估摸当时入了大营,骑兵便四散开来追击没有逃遁的匈奴人。
这五千人,应该是项羽的嫡系。
“胡闹!”子婴的脸色沉了下来,又问道:“朝哪个方向去了?”
“西方。”
略一思索,子婴心头一紧,若是往西岂不是要经过乌拉山?
隐狼谷便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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