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子婴告诉自己,要寻觅这等人才,好在其他大国传播儒学后,淳于越便日夜期盼。
大秦儒生目前超过十万,作为执掌太学的淳于越,便是一道选拔的文书下发。
十万儒生展露才华,多方选拔后,最终才选取了几人。
这几人,就算放在大秦官场,那也是预定了高官的苗子。
可一听说,有机会去西方传播儒学,当下便是义无反顾想要前往。
外儒内法,大秦强大的核心,还能宣扬儒学,让更多的人学习儒家思想。
这可是能上史书的功绩,不比在大秦当官好?
淳于越也是费心教导,把这几人都招到了咸阳,又从大秦内,寻了好几个留下的西域行商,来教导他们外语。
望着一脸期待的淳于越,子婴笑道:“已是定了,来年开春便出发!”
淳于越当下大喜,扭头招手道:“来来来,快来见过公子!”
当下,便有三名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学子快步走来,到了跟前立刻行了一礼,恭声道:
“学生李阳,见过公子!”
“学生赵平,见过公子!”
“学生安,见过公子!”
三人拱手施礼,眼眸却是悄悄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皇长孙。
子婴的大名,秦人谁人不知,可亲眼见过公子模样的,可没多少人。
“这三位,可是十万儒生中选拔出来的,通天文,知地理,对纵横之道研究颇深,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淳于越此刻不忘夸耀道。
淳于越做事,子婴自然放心,只是,这三人的儒学造诣,恐怕还要强于纵横之道。
子婴答应淳于越的,便是让其派人前往各国游说,合纵连横,壮大各国,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传播儒学思想。
当下,这西方诸国之中,最大的两个教派便是孔雀国的佛教,以及罗马的多神教。
子婴的最终目的,除了让各国君王的决策有利于大秦外,更重要的,便是在民间传播儒学之道。
待到大秦收编这些个国家时,民间的反抗力量能减到最弱。
仔细打量了三人,子婴暗自点头。
当下便问道:“西去之路坎坷非凡,各国与我大秦态度如何,尚未可知,极有可能一去不返,尔等……做好准备了吗?”
这话,并不是子婴吓他们,大秦尚未和其他国家接触,掌权的君王对大秦的态度一无所知,结果如何,没人知晓。
闻言,三人之中的赵平和李阳心中一凛,略显迟疑,倒是安直接道:
“公子放心,我等已是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等已是做好牺牲的准备!”
见安这般说,另外两人赶忙附和。
这简单的反应,子婴已是看出来了,赵平和李阳应该生于士族之中,家境优渥,白面细嫩,没吃过什么苦,意志力稍弱。
反观安就不一样,身体健硕,皮肤黝黑,明显是常年耕种所致。
只是这般年岁没有入军,应该是其他六国的子民。
本来一个庄稼汉,此刻却站在了大秦的最高学府内,这大秦的太学,倒让不少寒门学子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安,便是这样的例子。
“好,难得有这番志向,若是立下功勋,我自当为诸位请赏。”子婴夸赞道:“还有数月时间,番邦的语言还当费心学习。”
众人身后的几位番邦之人,子婴已是注意到,想必这便是淳于越请来的语言老师,能把事办的如此周到,子婴颇为满意。
“听到没,公子鼓励尔等研习番邦语言,好让后世不要再学这等言语!”一旁的淳于越配合鼓励。
三人连忙称是,子婴又是鼓励了一番,这才跟着淳于越到了三楼的房间之内。
这是淳于越个人的书房,里面竟是堆积了大量的竹简,从成色上来看,倒是颇具年代。
子婴知道,现在淳于越的重点,全部放在了编纂《大典》之上,这房内的文书,想必便是各地搜寻来的古籍。
见公子这番模样,淳于越神情略显落寞,指着书架道:“公子是否觉得繁多?实际上,这等事务早就有人做过,老夫不过是校验正确与否罢了。”
边说着,边请子婴落座。
“淳老年岁已高,这等劳心之事,当然得交给手下去做。”王崇文见状,开口道。
微叹口气,淳于越摇了摇头:“非也,这些古籍早已成书,内容颇为珍贵,老夫不过是摘抄一遍罢了。”
子婴知晓淳于越所说,这些珍贵的书简,恐怕吕不韦当初编纂《吕氏春秋》之时,早已记录在册。
毕竟都是有用的内容,淳于越自然要编入《大典》,只是已在《吕氏春秋》之内,淳于越倒是觉得,自己不过是走了一遍吕相旧路罢了。
望着落寞的淳于越,子婴笑道:“淳老莫愁,当初提这建议,我自是想到这些,断然不会仅限于此,奈何匈奴与月氏鲜有文书流传,可我保证,那些个西方诸国的文书,一定会让淳老满足。”
四大文明古国,匈奴和月氏可不在内,可其余国家的文化璀璨无比,累积了众多前人智慧的文书,必须得把这些集合在一起,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大父。
也就是说,现在淳于越所完成的,不过是四分之一罢了。
听了子婴的话,淳于越倒是恢复了些神情,感慨道:“可惜,老夫年岁已高,也不知能否等到那一天。”
到了暮年,是有点忧愁感慨,子婴当下安慰道:“淳老为大秦所做之事,自当永记史书,单是造纸术、印刷术,乃是火枪的锻造,哪一项不是人类之福?”
“那都是公子的功劳,老夫只是照做罢了。”提到这些,淳于越提起了精神,史书上自然会有自己一笔,便补充道:“公子宽心,那火枪的工坊已是完备,眼下,已是囤积了数千杆火枪,足够公子装备军队!”
有了这数千杆火枪,子婴真就可以装备出一个火器营,待到西征时,绝对是一个强大的战力!
想到这些,子婴笑道:“淳老果然不负所托,只是这工艺之事,我想常驻工坊,以待改进。”
“公子想要常驻工坊?为何这般?”淳于越颇为诧异,疑惑道:“公子莫不是想赖在工坊躲着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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