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吃点干果垫垫肚子,姑爷还在前院招待客人。”
韩嫣然的陪嫁丫鬟轻声道。
没办法,周良的父母都被皇帝咔嚓了,只能由他亲自去招待各方宾客。
如果要周贵妃去招待客人,那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动筷子。
好在,张忠义考虑周全,怕新娘子饿了,特意准备了不少干果。
“好,我先吃点东西再说。”
毕竟今天到现在,她是滴水未沾,滴米未碰。
韩嫣然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断食断饮。
至于为什么,就是怕新娘子在路上需要方便。
新娘上了花轿,到进夫家之前,脚是不能碰地,人不能离轿。
总不能在花轿里方便,要是被人传出去,她韩嫣然还做不做人了?
堪称社会性死亡。
京城的长舌妇们可是有了新的谈资。
以后韩嫣然就只能呆在周府里。
“二姐,月白姑娘,多谢你们能来。”
要是成亲时,连个祝福的亲友都没有,那他会很失落。
“阿良,你现在可是成亲了,以后做事可得稳重点。”
父母不在人世,那便由她这个姐姐叮嘱周良。
“二姐,我明白的。”
因为他也有家了。
他要忘了过去的种种,重新开始生活。
试着去爱,去改变。
“那我不打扰你了,新娘子该等急了,过几天记得带人来宫里。”
都是一家人,该好好聊一下。
“二姐,到时候我会带她来宫里看你的。”
周贵妃听到周良这么说,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那月白姑娘,可有什么想说的。”
苏月白:“……”
这有她什么事?
她就是单纯来吃席,顺便看看这婚礼大概是什么样子,最好是能看一眼新娘子。
吃席,就她和周贵妃在后宅摆了一桌,不怎么热闹,完全没有那种结婚的喜庆。
整个仪式,没有电视剧那种三拜,是直接把人送到洞房。
至于新娘子,那几个陪嫁过来的丫鬟,把门守得死死的。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来了。
“我倒没什么想说,只是殿下还没见过自己舅娘。”
主要是她没见过。
而且,她很需要一个可以聊得来的朋友。
柳青芽就知道吃。
“没问题,进了宫之后,就是去看殿下。”
“那我也不打扰你了,毕竟周将军有佳人要安抚,是时候该回去。”
“慢走…”
周良推开房门后,韩嫣然带来的陪嫁丫鬟自觉退到屋外。
接下来的时间,只属于周良和韩嫣然。
周良拿起桌上的金称杆,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求一个称心如意,说一句金玉良缘。
而此时,韩嫣然双手紧紧的抓住床边的木框,显然她还没作好准备。
周良用金称杆顶开红盖头,入眼的是一位娇羞与紧张并存的少女。
“夫君…”
韩嫣然这一声夫君,细如蚊音。
“什么?”
周良其实听到了也听清了,不知为何,他想逗一逗眼前的少女。
“夫君…”
不再是蚊子叫,倒像小奶猫喵喵叫。
十分的可爱。
“娘子?”
“嗯嗯!”
又成蚊子叫了。
“来吧,先喝酒,从此便是同心同命的夫妻。”
饮下合欢酒,从此便是夫妻。
“夫君,请怜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韩嫣然看过那种小册子,明白她该怎么做。
是韩夫人知道她不懂房事,特意寻来让她学习。
“嗯嗯…,我会的。”
未成年乘客请下车,前方不是学校。
已成年乘客请下车,前方是收费路段。
“殿下,你不用等我回来的,饿了就先吃。”
苏月白从周府回来时,赵俊一直在怡然园等她。
等着和她一起用餐。
“没关系,只要有阿姐在,不管吃什么东西都有胃口。”
苏月白:“……”
赵俊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粘着她。
只是一起吃饭,她根本不好拒绝。
而且一拒绝,赵俊还会给她装可怜,像是只被抛弃的小兽,让她十分的不忍心。
靠,也不知道是谁教赵俊这招的。
苏月白也随便吃了点。
“阿姐,你看到我舅娘没?是不是没阿姐漂亮。”
“没,我又不是新郎,怎么看得到。殿下,你这嘴越来越会讨女孩子开心了,都是谁在教你的。”
百因必有果。
周良?他自己就是一个大直男。李长寿?不是说歧视,李长寿应该没有相关的经验经历。
那到底是谁?
“没有谁,只是想到这样,阿姐会很开心。”
他要是一整天都没和阿姐你说上话,那这一天绝对会黯淡无光。
“殿下,和说我这些是没用的,而且我是一个冷漠且自私的女人,还是以后说给你的太子妃听。”
苏月白不想赵俊继续在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感情。
她怕赵俊陷进去出不来。
更怕自己习惯了赵俊对她的好。
“哪有,阿姐你善良,聪慧,精干,仿佛无所不能。”
苏月白:“……”
她真的有那么厉害?那么完美?
她怎么不知道。
“殿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油嘴滑舌,小心以后变成油腻下头男。”
苏月白笑骂道。
赵俊:“???”
他不太懂油腻下头男是什么意思。
阿姐,你不解释一下。
“算了,殿下你以后只要不是渣男,我都认你这个弟弟。”
“嗯嗯!”
阿姐,你该明白的,我不想只当你的弟弟。
如你所言,他是一个很贪心的小孩。
“亲爱的殿下,晚安啦,我要休息了。”
如果不赶赵俊走,他是半点自觉都没有。
“晚安,阿姐。”
赵俊离开后。
黄鸟仔细看了看苏月白。
心里感慨道:“明明就是紫鸟,但为什么感觉不一样。”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黄鸟能确定,苏月白就是之前的李紫鸟,她看到了苏月白以前受伤留下的疤痕。
而且苏月白也认得她,俩人的一些秘密和回忆也清楚。
但明显的感觉到,苏月白和李紫鸟很明显是俩个人。
以前的紫鸟很像陈红桃,性子内敛,话不多,踏踏实实做事,不喜欢与人争吵。
现在的苏月白和她印象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黄鸟很清楚,紫鸟和她一样,都不识字,又怎么会算账。
在苏月白身边呆得越久,她就越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害怕苏月白其实不是李紫鸟。
这三年对人的改变就这么大?
为什么,她却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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