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想要招来那些狗再把你们收拾一顿吗?”肖永和低沉地骂了一句,看向大儿子有一脸慈眉善目:“明荣啊,这药膏阿九他们擦了吗?”

    “擦了,弟弟妹妹都擦了,阿九说这东西贵,若是你们不稀罕,让我别浪费给拿回去。”肖明荣原话说给爹听。

    肖永和沉思一会之后,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又觉得平时那丫头的名声,似乎又不太像,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肖王妃听说是那贱人给的东西,也觉得是不怀好意,可知道姐弟三人都抹了,一时间也搞不清状况了。

    很快,肖明荣给娘抹了一脸,再给妹妹抹了一脸。

    肖若兰虽然不愿意,可,不敢违抗爹娘的意思。

    盒子里还剩下一些,肖明荣把东西给阿九带了回去。

    阿九想到四房之前对原主不错,让招娣偷偷把剩下的药膏拿过去给两人也抹上。

    金行亦两口子因为今天的事情也睡不着,两人背靠着低声说着话。眼见招娣过来,周氏看着这消瘦的孩子满是心疼。

    “四叔,四婶,大姐让抹到脸上,然后不能碰水。”招娣也不知道这药膏用来做什么,但是涂上去脸上很舒服。

    金行亦两口子有些不解,白天时候阿九做的这些事情,让他们始料不及。原本他们还想着路上照顾一下,如今分了家,他们反倒是不好做了。

    “既然是阿九的一番心意,那就抹吧!”罗氏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接过招娣手中的药膏,先给夫君抹了一脸,然后把自己脸上涂抹好,再把盒子交给招娣。

    招娣拿着空盒子回到大姐身边,然后继续躺在包袱上睡觉。

    金九操作完瞟了一眼附近,然后靠着树睡了。

    肖明荣看着这睡着的媳妇,痴傻的笑容消失,眼底划过一抹清明的光。想不到这狗皇帝倒是给他找了个有意思的媳妇,接下来的日子估摸着不会太无聊了。

    ……

    五皇子府

    大半夜莫名被父皇赏赐的五皇子有些发懵,自从得知侯爷府被抄家之后,他就只是让人盯着金家的人,什么事情也没做,怎么父皇会给了那么多赏赐?

    向来疑心病重的五皇子这下睡不着觉了,赶忙跟罗公公打探消息,看看父皇到底是何用意?

    “罗公公,父皇为何心情这么好,这……”他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仅剩罗公公在屋子里说话。

    罗公公被五皇子塞了一张银票,有些得意地说道:“皇上一直想看金家和肖永和两家的戏,那金九对五皇子是非常痴迷,今儿当面问老奴,五皇子可给她带了话,等于给肖明荣戴了顶大绿帽子,皇上自然是高兴了。”

    五皇子听完表面很高兴,心里已经慌了一批。

    那日金九那个蠢货向他告密韦相贪污赈灾款的事情,原本太子因为祭祀大典出问题被父皇责罚收缴不少实权,他和三皇兄商议想借这个机会再推一把扳倒太子。而,韦相正是太子的人,没想他把这事禀告给父皇之后,韦相居然很快撇清关系,最后倒霉的成了侯爷府和永和王府。

    他之前想不明白为何变成这样,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父皇一直都盯着他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搬倒王叔,再把侯府带上。让原本是仇家的两家人狗咬狗,父皇坐收渔翁之利。

    他深深地抽了口冷气,这哪是赏赐,这明摆着是父皇的敲打,让他的野心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

    至于眼前的罗公公,看上去好收买,其实对父皇那是忠心耿耿,这些话恐怕也是父皇故意让罗公公透露的。

    他不敢继续问下去,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把罗公公送出五皇子府。

    把人送走之后,他坐在院子里沉思了好一会,既然父皇相看热闹,他也只能好好的陪着演戏。

    ……

    第二天,天还没亮,流放大军就在鞭子声中醒了过来。

    队伍前面放好火盆子,烙铁已经火红,第一批犯人被带过去,随后就听到杀猪般声音响起,吓得后面的人瑟瑟发抖。

    这是流放之前的必经过程,许多娇生惯养的夫人小姐,还没等洛铁到脸上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照样得烙印,动手的都是老手,下手熟练,烙印之后不流血,速度还挺快。

    轮到金雅梦两姐妹的时候,都是看着烙铁晕过去,然后又痛得醒过来。

    听着鬼哭狼嚎一片,招娣和子羡都瑟瑟发抖,金九表面装着害怕,心里却是非常平静。

    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才会一来就遇上这些破事。

    子羡身体不好,晕过去之后就没醒过来,招娣咬牙忍着疼,烙印之后却红了眼眶。

    “不许哭!”金九低沉地吼了一句。

    招娣把眼泪憋了回去,想起之前大姐说过,脸上不能碰水的事情。

    这一吼被身后的肖永和听到,他低声嘱咐夫人和女儿,一会不管多疼也不许哭。

    肖王妃和肖若兰以为是因为王府的脸面,咬着压根点了点头,肖明宝本来就是个练家子,自然不会轻易掉眼泪。

    最前面的肖明荣被烙了印,还傻笑着站在前面朝家人们招手,那些盯梢的狗都在偷笑。

    眼见子羡晕过去没醒来,他还上前把子羡抱到了旁边。

    金九则是扶着招娣跟了上去,早上的时候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金九把被子绑在了背篓上面让花瓶给背着,好腾出手抱着子羡。

    肖明荣抱着子羡并没走远,站在旁边等着爹和弟弟妹妹过来。

    娘和妹妹都红着眼眶没有流泪,他发誓总用一天会把那些陷害他们的罪魁祸手亲手解决。

    流放的犯人们不是脸上就是额头上都被烙了‘囚’字,估计是这些衙役都有人打点过。肖永和和金家都被额外照顾,这个字都是打在脸颊上。

    这些曾经的高门小姐少爷们不管曾经多么有钱有势,在烙印落下之后,就成了真正的阶下囚。

    好几个内心承受不住的居然当场撞死在旁边的树上,衙门们对这些似乎见怪不怪,让人把尸体拿凉席一卷拖走。

    洛完印记开始分流,金九他们这边的领头就是李默,李默手上带了十几个衙役。流放的犯人加起来三百多个,可谓队伍壮大,是这些队伍里人最多的。

    他们的队伍刚刚跟别人分开,就见李默满脸愁容地从那边走了过来。他原本想着这会是件好差事,这回可能有去无回。

    “都给老子安静,你们给我听好了,这到沧澜县路途遥远,路上全都给老子消停点!”他心中不快地大吼一声,让所有的哭声即刻停止。

    许多人一听沧澜县这个地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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