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瑗听着张玲的这番表达。
不禁发出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因为以阎瑗的阅历根本无法理解张玲的话。
所以就自然觉得张玲是向她说了一个有点冷的笑话。
张玲带着一丝不悦的看向阎瑗质问:
“你笑了!这是觉得我刚说的话很好笑?”
张玲的口吻引起阎瑗的警觉。
她本来自然的点头说好笑。
但愣是被阎瑗弄成了不和谐的点头说“不好笑”。
张玲更加不悦的说:
“既然不好笑。那我就不懂了。你点头是几个意思?”
阎瑗先是一愣的看了张玲一会儿。
见张玲不依不饶的还在催促着她尽快回答。
可她此时的脑子却如同浆糊一般。
根本想不出合理的应对话语。
因此阎瑗觉得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姐妹情的时候。
于是强迫自己展露出自然的笑容。
屁股又特意的向张玲的身边挪了一下。
接着抬手把胳膊自然的搭在了张玲的肩膀上说:
“哎呀,玲儿,你现在怎么越发的敏感了呢?以咱们多年的姐妹情。你还能不知道我点头是什么意思吗?”
张玲自然是清楚的。
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
有时候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了。
因为往往直白的表达也不能表达出彼此真正的意图。
正如有时候真正的朋友之间会以贬低对方的方式。
表达真朋友之间的真友谊。
当然!
张玲觉得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早已经到了此种程度。
所以才能毫无顾忌的继续逼迫着阎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还是给我说说吧。”
而阎瑗则对她们之间的友谊从来都没有足够的自信。
所以不敢轻易的按照张玲的思路表达她们之间的真友谊。
阎瑗的笑容中便带了一丝卑微感说:
“亲爱的,别在意这些细节好不好。真不知你现在的敏感是受了谁的传染?我们只是单纯的随便聊个天。而敏感的你总能用实力把天给聊死了。”
阎瑗说完,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又默默的拿起最爱吃的话梅往嘴里喂了一颗。
话梅的味道似乎有点儿酸。
阎瑗只是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就发出了吸溜声。
尽管如此,她又往嘴里丢了几颗。
显然是觉得当前的酸味不过瘾。
那是因为在阎瑗看来只有酸味儿能够让她开心。
所以她每次吃零食的时候都喜欢吃有点酸味的话梅。
对!
此时的阎瑗看着确实很不开心。
表面上因为张玲的过分敏感,她们姐妹之间,已经不能开心的闲聊了。
实际上阎瑗就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张玲放下警惕心。
好为了她能够轻松挖到关于张玲的有趣八卦铺好道路。
张玲还真的被阎瑗的表演给骗到了。
所以她才猛然意识到了阎瑗说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
她还真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敏感了?
是在李氏宗族祭祀仪式上遇到了各种意外?
让她更加觉得一家三口的和睦关系来之不易。
所以敏感的她一直担忧家人般的关系就此被人拆散了。
不,好像比这再久一点。
是承认了李想是小豆子父亲的绝对地位。
顺势无形中也确立了她们是三口之家的基本模式。
所以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在快速增进的过程中,敏感的她担忧她们的关系并不牢靠。
毕竟,就算是合法夫妻也有离婚的时候。
不,好像比这更久一点。
是和李想第一次确立了替身男友的关系?
所以敏感的她下意识的一直都在担忧像李想这般优秀的男人会被抢走。
上官傲雪在李氏家族祭祀上,先是设计出了互相表白的戏码,后又在酒店把李想掳到了客房。
那姓两个字女人的这些举动便是最好的证明。
……
这么想来她张玲的性格本来就是敏感的?
不!
张玲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在认识李想之前一直都算是一个沉稳的女人。
沉稳到一般男人都没有她有理智。
可在遇到李想之后。
她矛盾的认为这便是自己因为漆雕哲,压抑了许久的敏感性格。
仿佛又因为李想这个人,渐渐的得到了极致的释放。
从一开始李想的言行举止逐渐影响她的情绪。
直到最后敏感的误会李想,真正需要的女人,是像上官傲雪那样的。
敏感的她,更是因为敏感,选择了成全。
成全!
说起来确实容易。
可当她真正的做起来。
她敏感的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做到真正的成全。
因为她敏感的心,仍然感受到自己,被李想的言行举止牵动着。
怎么办?
张玲因此陷入了短暂的困惑中……
阎瑗说完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迟迟没有得到张玲的任何回应。
更是看到了张玲满脸的困惑与忧愁。
手中抱着的零食袋眼看就要有被一股脑的都倒在地上的趋势。
一旁的阎瑗就算言语上有所提醒。
张玲就像压根没有听到似的。
为了不浪费。
阎瑗决定动手快速夺了张玲没吃多少的葵花子袋。
也许动作不够快吧。
阎瑗的行为让张玲终于回过神的看着她。
本以为张玲会质问她要干嘛。
而张玲那忧愁与困惑的面容,平白多了一些迫不及待的问:
“阎瑗,你老实回答我。现在的我真的很敏感吗?”
都说人有三昏。
这大抵是张玲今晚第二次犯傻了。
因为她问出的问题。
无疑就像是你在问酒鬼自己觉得他有没有喝醉酒?
要知道真正的酒鬼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酒。
更是喜欢别人夸他是千万杯不醉的酒中英雄。
阎瑗窃喜!
没想到她的诡计就这么轻易得逞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张玲的问题。
只见她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会接着说: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问的人是你自己。”
“问我?”
“没错!远的的咱们先不说。就说说你我今晚从见面开始,你总共拿话噎了我几次?”
张玲果然在听到之后心中默默的开始数了起来。
也许噎人的次数太多了。
让张玲一时间数不过来了。
所以张玲只说一个“我”字就已经没了下文。
阎瑗则趁机继续说:
“拜托!我们可是多年的好姐妹。你之前的行为无疑是把我当成了罪大恶极的敌人。”
张玲立刻信誓旦旦的解释说:
“不,不是的。我发誓我真的从没有这么想过。”
阎瑗因此觉得时机成熟。
便有意引导张玲的说:
“没有?不,你为了噎我。刚刚可是威胁着要赶我离开。这件事你也许忘记了。但我阎瑗绝不可能轻易忘记。”
张玲自责的口吻中掺杂了沮丧与失落说:
“我……我没有忘记。我那是……”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张玲最终选择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解释没有丝毫作用。
更何况她信奉真朋友压根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解释。
对方依旧会一如既往的选择相信你。
所以张玲认为她与阎瑗属于这样的朋友。
阎瑗满脸疑惑的看着张玲把手中的瓜子袋塞进了她手里。
同时,又听到张玲表达说她困了想睡觉。
于是在阎瑗的注视之下躺回到床上。
并像一个和父母闹了脾气的孩子把头用被子蒙了起来。
说明张玲的内心有点乱。
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啊!
阎瑗傻傻的看着用被子包裹的神秘轮廓。
这预示着即便她们的姐妹情再如何深厚。
也不能轻易的上前打扰张玲的“自我封闭”。
因为这对张玲来说是一种不容侵犯的绝对领域。
许久!
阎瑗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双手机械的往嘴里喂着酸味话梅。
可此时阎瑗的面容依旧略显僵硬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话梅的酸味已经无法影响她的情绪了。
正如她深知今晚已经无法从张玲口中得到什么有趣的八卦一般。
张玲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躺在床上。
那是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可以与外界隔绝。
令自己处于一种绝对安静的个人领域。
如此能让自己的大脑在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的情况下想明白一些事情。
张玲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出了问题。
而是因为正如阎瑗揭露的。
她真的为了隐瞒对李想的真实感情。
确实说过要赶阎瑗离开的话语。
难道她真的对李想产生了无法自拔的爱意。
这种爱意已经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甚至还包括年岁很小的小豆子。
而唯独只有她自己就是不愿意相信这种结果。
所以才会选择用拙劣的手法掩饰她对李想的爱意。
天呐!
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
原本她待在绝对空间里可以静心的。
但她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就像是最佳的中央空调。
让相对密闭被子空间变得燥热难耐。
张玲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架在了烧烤架上被火烤。
被煎烤的油光红润不说。
还能隐约闻到她对李想的那份酸酸的爱意。
对!
就是酸酸的爱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
她的被子空间已经被这浓郁的酸味笼罩。
正如她总是在说服自己要淡然的看待上官傲雪对李想的追求。
可是她貌似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说服过。
所以才在浓郁的酸味发酵下让她做出了成全别人的可笑想法。
甚至还因为阎瑗要主动送李想离开而酸酸的怼对方。
酸酸的味儿。
仿佛已经成了她身体所散发的主调了。
想必她时候该借着休假出去散散心。
让她身体上的酸味儿被大自然的清新空气给中和一下了。
否则,必定会影响她日后的工作与生活。
那么最佳地方是哪里呢?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今天在总经理办公室看到的木屋风景。
当然!
这么做也算是为了帮集团总经理一个忙。
想到这里。
张玲连自己都受不了被窝世界里的酸臭味。
猛然的掀开被子,迅速的跳下床,感觉就像是因为内急冲向卧室门。
刚安静的睡在张玲旁边的阎瑗一脸困惑的立刻问:
“喂,你哪去?”
张玲只是回了“洗澡”二字就消失在眼前。
此时。
阎瑗就像是也闻到了张玲遗留在空气里的酸臭味。
在一声“有趣”之后起身打开了卧房的窗户透透气。
也许凭借多年的姐妹情。
阎瑗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张玲突然洗澡的原因。
次日清晨。
早餐之后。
阎瑗本来要自告奋勇的要送小豆子去上学。
想趁机从孩子这里询问一点张玲与李想分手的真心。
不料,李想没有给阎瑗这个机会。
恰如其分的出现接走了小豆子。
这导致阎瑗气得直跺脚。
要知道为了让小豆子同意随她一起去上学。
她可是大早晨的出去购买了一包小豆子喜欢的棒棒糖。
在送小豆子上学的路上。
李想回想起张玲一些异常关照。
比如,为了防止小豆子因为饥饿在出现抢吞红枣的事情发生。
张玲总是会为小豆子准备两块小蛋糕。
现在却关照让李想记得给小豆子准备一下。
所以李想隐约感到张玲很可能要出远门。
但是他并没有从小豆子这里寻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暂时只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家中。
张玲送完小豆子一进门就发现父亲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抖擞身体,堆砌着笑意问:
“爸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父亲面无波澜的说:
“说吧。有什么事情,赶紧的。我还着急的出去与你王叔对战两局呢。”
张玲笑容中带着几分惊讶问:
“爸啊,你怎么就知道我有事?”
父亲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说:
“知女莫若父。你可是为父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若没事,今早必然会随着李想,去送小豆子上学。好了,现在家中已无外人。你可以说了”
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想让除父亲外的,其他人知道,父亲都能了然于胸。
父亲还真是神了。
张玲微笑着将她想要独自外出散散心愿望表达了出来。
她对父亲能说出这些话是需要勇气的。
要知道至今除去工作。
她可从来没有过独自外出的经历。
张玲觉得父亲因为担忧她的安危必定会出言阻止。
只见父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
紧接着连她要去哪里都没有问一声。
就那么淡淡的说了一句“想去,那就去吧”。
张玲还恍惚的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父亲的意图。
父亲却拖出了一个小旅行箱。
正一言不发的动手帮张玲收拾着行李。
父亲的反应就像是早已经了解了张玲的意图。
同时,也了解了张玲的目的地是在哪里。
所以才会那么平静的做着父亲自认为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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