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可谓紧张到了极点。
一旦有人动手,今晚这里肯定要死不少人。
我肯定不会先动这个手,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但我低估了今晚要见的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动手。
就在我威胁之后,周为先身后的两个保镖右手一抖,显然已经把刀弹出来了。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外面也一排排地都是人。
周为先对于我的威胁很是愕然:“你到底哪来的底气?”
我十分平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我没有底气能活着出去,但我有底气拉你一起死,我说了,你可以试试。”
两个贴身保镖看不下去,冷哼道:“当我们是摆设吗,你的底气来源于你的无知。”
我没再说话,接下来只要这里有任何人轻举妄动,哪怕我下一秒就活不了,但周为先一定死在第一位。
他凝视着我,笑了起来,抬手制止:“看来他真有这个本事,否则不会这么自信,现在我信了,你才是控制当晚第四家人的那个人。”
说完,他冲着外面的人招招手,门再次关上,外面的人没进来。
接着他又命令那两个贴身保镖,把吊起来的尸体抬出去。
那两个保镖有些犹豫,显然是不放心周为先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周为先摆摆手:“照做。”
“是!”
尸体被抬走后,周为先又恢复了我们刚来时的样子,但我们依旧保持着紧张。
“既然是这样,那我很好奇。”
他打量着我和江雨欣,问道:“你们谁听谁的?”
江雨欣接过话:“我是老板,他是员工,难不成还有老板听员工的。”
周为先点点头:“一个员工尚有如此魄力,又能暗中操作吓退三家人,偏偏还这么忠心于老板,那我还是没有小瞧江小姐的本事,什么危险人物都能驾驭。”
江雨欣:“您过奖了。”
周为先问道:“既然你们跟江家不是一条心,当晚又拿到了那本书,为什么又把书交给了江秉文呢,何不据为己有?”
江雨欣解释道:“虽然我们跟江家不是一条心,但我毕竟也姓江,又跟江家在同一座城市,不可能撕破脸。况且书不书的,只有你们三家人信,我们没那么信,就当送个顺水人情给江家,跟江家搞好表面关系。”
周为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仿佛已经看穿了我的伎俩,说道:“你们毫不犹豫地把书送给江家,是因为那本书根本就是假的吧,所有的消息都是你们放出来的。”
江雨欣否认道:“这您就有点高看我们了,我们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周为先失笑:“那看来是猜错了,不好意思。”
显然他没有猜错,他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他没往下深究和追问,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你们送顺水人情给江家,却杀了我们周家的人。”
周为先突然严肃起来,用指责的语气说道:“家族里的人很生气,他们认为是江秉文做的这件事,迄今为止,我还没跟他们说江秉文也是被你们给坑了,是你们挑起了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
“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眼看江雨欣有些招架不住,张万年赔着笑正准备说话。
我连忙截住他,对周为先说:“您大人有大量,既然今天对我们礼遇有加,没跟我们动武,说明您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既然还没跟家族里的人说,就请继续帮我们隐瞒下去。”
“刚刚是我冒犯了,我们欠您一个人情,今后有需得着我们的,我们绝无二话。”
如果他答应,我们看似就欠了他两个人情。
第一个人情就是书的消息是我们放出去的,他刚刚的意思很明显,会帮我们隐瞒下来。
第二个人情,就是我让赵三元他们射杀周家人这事,他不会在周家说实话,依然说是江秉文做的。
但实际上,我们只欠了他一个人情。
因为他没必要帮我们隐瞒我们射杀周家人这件事,他既然要隐瞒,说明他就是想对付江家,一旦他在家族里面说出来,那周家和江家之间的矛盾就会变成周家和我们的矛盾,他就没有理由再去对付江家。
但他又不能明说,所以一直在暗示我们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既然他不好明说,我们又欠了他第一个人情,那我就放聪明点,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良久,周为先叹了口气,坐直身体又喝了口茶,随后说道:“其实我向来都十分欣赏有魄力的人,我觉得硬骨头的人才值得人钦佩。”
“今天你们四位敢进这个地方,又对我十分坦诚,我也不想得理不饶人,毕竟我们做生意的,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大过年的,大家和气生财。”
江雨欣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周老板的胸襟简直令我们钦佩,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挑得起家族的大梁。”
周为先摆手笑道:“您过奖了,您跟我都是九零后,我们九零后出生在社会飞速发展的时代,其实我对于老一辈的事情,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是太感兴趣。”
“我们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无非就是为了那个‘钱’字,让钱生钱。加上这个社会发展之快,一旦落后,就会落于人后,所以哪还有心思去管那些陈年旧事。”
“因为家父的身体关系,现在周家是我在当家做主,我不是一个喜欢结仇的人,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周家的人之前去兰江市出差,在酒店遭到江家人的迫害,江家的挑衅,周家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既然江小姐跟江家没什么感情,也不是一条心,那我肯定不会伤及无辜。也希望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江小姐你们,也不要帮江家做出什么不利于我们周家的事。”
江雨欣点点头:“您放心,我们本来就不赞同江家做的那些事,更别说您还不跟我们计较之前的事,我们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周为先让人把我们的东西全都拿了过来,并且还帮我们开好了酒店。
跟他告辞后,几个保镖帮我们把行李拿下楼。
我们接过房卡上车,前往酒店。
坐上车的那一瞬间,四个人全都冷汗直冒,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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