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空气中骤然增加的压抑感，春儿本能地回头张望了一眼，见到突然出现的老爷时不禁微微一惊，手中的衣物险些滑落：“啊！”这一声短促的惊呼打破了周遭原有的平静。“老……老爷，您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这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小娘她还没回来呢。”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事。”员外郎的目光冷峻，宛如寒冰，几乎要将人的心魄一同冻结住。他缓步逼近那名丫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锐利光芒，在她脸上搜寻任何可能藏匿着谎言或秘密的微表情。“说吧，今天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别让我再重复一遍我的问题。”随着他说话，院子里变得更加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能被清晰听见，而唯有远处传来的一两声清脆鸟鸣打破了这份凝重的氛围。
感受到对方逼视下所施加的压力后，这名平日里颇有些胆识的女孩此时竟显得格外柔弱不堪，面色变得异常苍白。她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手指不自觉地颤栗起来。“我……”开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再度垂下了头去回避直视老爷的眼睛。
员外郎显然对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是怜悯之心，只是继续问道：“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去推沈家娘子落入池塘的？”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山石滚落般沉重地砸向对方内心深处那最后一道防线。
那丫鬟听罢脸色顿时更加惨白无血色，原本还试图挣扎否认的态度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击得粉碎。只见她先是愣怔了一会儿，随后急促地摇头否定：“没……没有啊老爷！真的没有！”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言语之间更带了几分哭腔，“我一直都在房里忙着整理杂物打扫卫生呀，并未离开过半步啊！”泪水逐渐充盈了眼眶，随时都有决堤而出之势。
面对这样的反应，员外郎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冰，他并没有因丫鬟的辩解而动摇。
相反，他猛地一拍身前那张古老的石桌，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桌面上的尘土被震得四处飞扬，在这静寂的院子中显得格外震撼。
“你还好意思狡辩？！”员外郎怒气冲冲地吼道，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熊熊烈火正在燃烧，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来般，声音里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你最好实话实说，”他的语调变得更加阴冷，“否则我让你把你打死了拖出去喂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员外郎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咆哮，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血腥的气息。
这番话仿佛当头棒喝一般，给了本就心虚至极的丫鬟以致命的一击。只见她原本勉强维持着的那一点倔强，在此瞬间彻底崩溃消散殆尽。她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硬木制成的长椅之上，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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