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大皇子和大萧国郡主结亲,也算是完成了此次之行。
又在大萧国住了几日后,就准备次日返回金国。
今晚,就是金国公主在大萧国的最后一晚了。
月色皎皎,莫名地让人有些心燥。
金国公主外罩一件藕荷色长裙,里面却是一件嫩黄的汗衫,胸口雪白,引人无限遐想。
金国人毗邻蛮国,举止开放,所以此番装扮也不算失礼。
侍女们已经陆续在水榭亭台中摆上一桌精致菜肴。
公主只说要请人,却不知请的是哪位。
不一会儿,酒菜齐备,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
公主凭栏坐下,举头望月。
大萧国的月和金国的月并没有什么不同,若是能得一统,那实在是人生一大畅事。
人都说九王谋略非常,绝不是一般皇子之辈。柳如意说得不错,若是能联合九王,那终究会大权在握吧。
遐想着,她从腰间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
说是合欢香,但闻起来却没什么香味。
“公主,九殿下到了!”
金国公主忙把那包东西重新塞回腰间,起身笑盈盈地迎接。
果然,脚步沉沉。萧玄彻一身便衣闲闲地走了进来。
“九殿下,这边请。”
公主端庄大方,不过分殷勤,亦不失礼节。
萧玄彻并没有看她,而是径直走过去坐下。
“公主,不知找本王来有何要事相商?”
金国公主来这些日子了,今晚却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之前,萧玄彻收到公主的信函,却是以公文的形式书写的。
信中也很简短,就是说她临行有要事相商,望九王务必到访。
既是公事,萧玄彻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到访。
毕竟金国和大萧现在是唇齿之国。
九王也知道,金国皇帝虽然有几位皇子,但若说到聪明历练,几位皇子都不如这位公主。
之前他顾忌国婚和亲的事情,所以不想和公主多有牵涉。
如今,宋清怡已经代自己结亲,想必自己和公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公主却不说话,先满斟了一杯酒给萧玄彻。
萧玄彻看了看那杯酒,却没有说话。
“我们金国的物产,虽说比不上大萧国,但也有点味道。九王若不嫌弃,可以品鉴一下。”
“本王最近身体欠佳,不能饮酒。不过我们大萧国和金国唇齿之国,来日方长,若要品鉴,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在一时。”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杯酒不饮也罢。
公主笑了笑,也不把话挑明,自顾自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高手过招,无非如此。
怕本公主下毒,本公主先干为敬。
“公主有事但说无妨。”
“九殿下果然快人快语。好,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金国财富一方,铁矿,金矿无数。大萧兵力强盛,物产丰富。人都说九王乃当世枭雄,智谋无双。即是唇齿之国,想必应该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
她顿了顿,自斟自饮又一杯酒。
萧玄彻似在听,又似乎没在听,目光只悠悠地看着凭栏外。
那意思似乎在说,请继续。
公主抿抿嘴,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绯红。
即使她长在金国,生性豁达,但要说出那样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
“九殿下,我们联合起来如何?我想我和九殿下合作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哦,公主的意思是怎样联合呢?”
“我自认为也算是美人,又有金国巨大的财力支持,我嫁给九殿下,当然要算强强联手了。”
最终,她还是豁出去了。
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
这也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情。
霍绾那个平民还有休夫的魄力,她堂堂一介公主难道还不如一个平民?
片刻后,萧玄彻眸光淡淡,浅浅一笑。
“公主真会开玩笑呢。我萧玄彻何德何能,怎敢攀附公主呢?不瞒公主,本王自打战场上下来,一身伤痛,谁不知道本王最近正在养伤。本王担心白白耽误了公主。”
这样的拒绝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金国公主自然是明白的,脸色一白,却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
“都说九殿下聪明,怎么不知道利益与共呢?我们都是有想法的人,何必拘泥于儿女情长?”
退一万步讲,都是权力中人,说什么你侬我侬。皇家里有多少是有真爱的呢?在这里争斗,若要讲真爱还真是天真呢。
“九殿下,别的不说,只要我们成亲,我必将助殿下一臂之力。财力上,殿下完全不用操心。”
“我们大萧国有句话,不知公主听过没?得其所利,必虑其所害。乐其所成,必顾其所败。”
有利必有害!
金国公主何等聪明,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笑得不动声色,却转身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殿下说得对!倒是公主多虑乐。既如此,我自然不会强求殿下。殿下来我这里,杯酒不喝,一口菜也不吃,总要喝杯热茶再走。”
萧玄彻不好再说什么,端起茶水浅浅地饮了一口。
或者是金国的茶水,茶香浓烈,让人有些头晕。
“公主,没什么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萧玄彻感觉心内有些躁,起身就要离开。
一股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此时再看金国公主,嘴角的笑竟然有些怪怪的。
茶里还是有问题的。
脑袋有些晕,眼前的景色都开始旋转。
“殿下,您怎么了?”
果然,金国公主贴了上来,双臂紧紧地缠了上来。
“殿下,正所谓英雄不拘小节。又所谓惺惺相惜,英雄爱英雄。今日花好月月,我们就在此成就好事吧。”
借着酒意,金国公主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可是把一包合欢花都放进茶里了,想必药劲很大。她就不信九殿下不是男人。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还有合欢花的助兴,九王竟能抵抗得住?
不想,萧玄彻一把将她推开了。
他脚步踉跄,只喊了一声:“阿符!”
恭候在外面的阿符听见九王呼唤,忙忙走了进来。
“九殿下!”
“扶我离开!”
此时,他心跳加速,有一种重重的欲望在身体内流窜,让他燥郁难当。
薛绾!薛绾!
他现在必须要见她!
出了公主住所,萧玄彻上了马,一路疾走,直奔薛家别院。
此时,薛绾正脱下外衫,露出里面淡红的内衫。
室内当中,却是一个香柏木浴桶。
湿气氤氲,映得人皮肤越发白皙透明,仿似白玉一般。
“九殿下,九殿下,您不能进去,小姐正在洗澡。”
突然,阿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脚步声响,听起来很是急促。
薛绾忙一把抓起架子上的外衫,披在身上。
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随后,萧玄彻径直闯了进来。
“九殿下!”
他的呼吸急促,双颊涨红。
萧玄彻却没有给她更多反应的机会,扑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薛绾倒退好几步,只撞上了浴桶。
“九殿下,请自重!”
萧玄彻却没有回答她,抱着她的双臂更紧了些。
薛绾感觉自己呼吸都要不畅了。
一股热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从身后薰来,却让他的情绪更加躁狂。
“本王要……”
他的嘴里只说出了这么三个字。
就听得噗通一声,萧玄彻跌入了浴桶中。
薛绾闪到一边,嘴角轻笑。
“民女想九殿下是该洗个澡了。”
说着,她走过去打开房门,对阿喜说道:“打几桶冷水过来,越冷越好,最好是冰水。”
阿喜怔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不一会儿,早有人打来几桶冰窖里的冰水。
“九殿下需要洗个冷水澡。”
阿喜点头,吩咐佣人们把冷水倒进浴桶。
冰冷的水明显刺激到了萧玄彻,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燥热竟然冲散了许多。
一炷香后,萧玄彻彻底清醒了。
他从浴桶里出来,竟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薛绾稳稳地坐在外面,桌上刚沏好了两杯热茶。
“九殿下可好些了?”
“本王若是受了风寒,你可要负责嘛?”
虽然知道她的法子也是迫不得已,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薛绾神色淡淡的,端起桌上那杯清茶饮了一口。
“我们上京也有很多可以消遣的地方,红翠楼,艳春楼,还有梨园秋。九殿下若想要消遣,民女想那些女子一定会趋之若鹜。”
萧玄彻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揣测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真心的嘛?本王要去那些地方的话。”
虽说他不太懂女人的心思,不过也常听人说,女人若喜欢一个人,多半不喜欢和人分享。
薛绾笑了笑,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为什么不是真心呢?九殿下也是男人嘛,男人本性本该如此!”
“那么凌云淮呢?你也喜欢他找很多女人嘛?”
薛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
平心而论,她是不喜欢的吧,至少当时是不喜欢的。
萧玄彻冷然一笑。
她不喜欢他!
若是喜欢的男人怎么会拱手让人?
想及这里,萧玄彻竟有一种无名火起。
他,堂堂的九殿下,杀伐无数,竟然不能让一个女人欢喜?
猛然,萧玄彻大步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强势地在她嘴上印了上去。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你被本王盖章了!以后,本王要不时地盖章,盖到你喜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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