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
江长天一睁眼就见林舒云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炕边上看着他。
“怎,怎么了?”
江长天急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依旧是熟悉的疤痕,让他神色黯淡了一瞬。
“没怎么,我看着你的伤又好一点了,今日我回门,你陪我一起去,然后我带你去镇上扎针顺便抓药。”
林舒云晃了一下脑袋,她昨晚上又偷偷爬在江长天身上,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吸到能量。
坐着想了半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只有江长天因为她情绪波动的时候才能吸收到能量。
所以这事还只能在他醒着的时候进行啊。
坐了半宿,又给江长天治了一下腿,然后她就这幅盯着黑眼圈没干好事的鬼样子了。
“我这样子会不会……”
江长天想说他这幅样子去了也只会给林舒云丢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舒云打断了。
只见她一个翻身跨坐在江长天腰上晃了晃。
“不会,你看你这不是挺结实的吗。”
熟悉的能量澎拜而至直冲天灵盖。
爽啊!
女上男下的姿势让江长天脸瞬间红成了虾子。
伸手去推她,结果一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臀部,瞬间像触电一样弹开。
“你!你先下来,我内急!”
“哦,相公你内急脸红什么?”
林舒云吸到能量了满血复活心情贼好,翻身起来冲着江长天笑了笑。
“我去做早饭,吃完早饭我们出门。”
江长天心跳如雷,闭着眼睛侧过头去把被子盖上。
林舒云也不管他啥表情,到厨房把昨晚上卤干好的肉全拿出来,肉汤找了个木盆倒进去,不过这么热的天怕是放久了也不能用了。
早饭吃清粥饼子小菜卤肉。
昨晚上吃肉太多了,大清早的和江长天都没吃,一碟子卤肉全进了煤球的肚子。
吃过早饭之后,林舒云把卤好的肉用陶罐全部都装起来,喂了下驴子,然后在驴车里铺了一层被子,进屋来喊江长天。
“煤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煤球趴着睡觉懒得说话,吃太撑了,不想动。
林舒云看着它圆滚滚的肚子就想笑,“那就不给你留中午饭了你饿一饿,姐姐出门了,你在家看门。”
煤球:喵~嗝,喵爷知道了。
“我也在家等你吧,我下不了地,也上不了驴车,会拖累你的。”
江长天垂着眸目光极为不自在。
他发现他的身体对她有反应。
“不用你下地啊。”林舒云说着上前掀开被子,直接将江长天打横抱起来。
公主抱的姿势让江长天瞬间抓紧衣服下摆,眼神惊愕。
“你……你……辛苦你了。”
直到坐在驴车上,江长天好半响才憋出这句话。
“知道我幸苦,那以后腿好了好好报答我,那么我的辛苦就是值得的。”林舒云潜移默化的给他洗脑。
“好。”
看着他恍惚的表情林舒云忍不住又笑了。
用木藤栓了门,就赶着驴车出发了。
她娘家在杏花村,赶车也得一个半时辰,比去镇上还要远些。
林舒云按着记忆到了杏花村里,路过的人都跟看稀有动物似的看她。
她这人天生脸皮厚,看就看呗,反正不熟。
杏花村的房子都是四个四个一排靠一起的,林家在第三排的第三个,门口有颗小槐树,也挺好找的。
林舒云远远的就看见了在院子门头探头探脑的林鸿文。
“姐!你回来了?”
林鸿文看见林舒云将怀里抱着的柴火都扔在了地上,高兴的迎了过来。
“专门在这儿等我呢?”林舒云停下驴车。
“没有,我出来捡柴。”林鸿文口是心非不承认。
其实他一大清早就在等着了,就怕姐姐不来。
“姐,你哪来的驴车,你什么时候会赶车了?”
林鸿文好奇的围着驴车转了一圈。
“刚学会的,驴车是借的,开门我赶进去。”林舒云示意林鸿文开门。
林鸿文把门大开,这才看见了江长天,“姐夫你也来了?”
说完就很不得抽自己舌头,这话问的,回门不就是和姐夫一起来嘛。
江长天点了点头。
“云娘,你回来了?”
林舒云刚进院子,从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美人。
用布包着头发,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身,五官很美,自带七分柔弱,只不过脸上道疤破坏了三分美貌,此时正满脸惊喜的看着林舒云。
这就是她亲娘栗氏?
怪不得原主长的好,看栗氏这样貌也丑不了。
“娘。”林舒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然后自己也愣住了。
栗氏闻言却是眼眶红了一下,“哎,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看着驴车上的女婿只是脸上有疤并不十分吓人,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可见传言有误。
“鸿志你快把女婿扶进屋里去,鸿文你去给驴子喂点水。”
栗氏话音刚落,从另一个屋里出来个一米八,大概二十六七的男子,呲着一口白牙,笑得热情。
“云娘,妹夫。”
这是她大哥林鸿志。
“不用了,我来,麻烦大哥把那个罐子搬去厨房。”
林舒云拒绝了过来帮忙的林鸿志,把江长天抱进了屋里。
被公主抱有一就有二,江长天虽然还是浑身不自在,但也没第一次那么反应大了。
林鸿文给驴端了一盆水,跟在林舒云和栗氏屁股后头进来。
“姐,你让大哥搬罐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回门礼。”
林舒云一边说一边把江长天放在了屋里的凳子上,“能坐着不?”
江长天点了点头,他腿好像稍微有点力气了,这么坐着还行。
“咳咳,回来了?”
里屋响起一道咳嗽声,林舒云转头就见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男子躺在炕上,脸色来蜡黄,脸颊的肉都凹了下去。
这是她爹林大海?这才几天咋瘦成这样了?
见林舒云不应声,栗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云娘你别怨你爹,你爹病的厉害,鸿文也不去学堂了,家里也实在是办法才收了江家二两聘礼,要不然怎么也不会……”
林大海咳嗽着打断栗氏的话,“说这些做什么,女婿上门是贵客,你去做饭。”
林舒云之前忙着填饱肚子适应新生活,没关注林家的事,这会儿才认真捋了一下记忆。
生病的爹,柔弱的娘,娶不起媳妇的哥,上学的弟,破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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