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云平静的睁开眼睛,屋里还黑着,外头还在下雨。

    她侧身看向身边睡着的江长天,脸上依旧是凹凸不平的疤痕,只是恢复得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想起那个没由头的梦,梦中那年轻俊美的小将军,林舒云不自觉的摸上了江长天的脸。

    江长天突然睁开了眼睛,杀气一闪而过,又瞬间消失了。

    扭头甩开林舒云的手,哑声道:“别看,把你吓坏了。”

    林舒云也不在意他的反应,抓起江长天的一缕头发在手中绕着玩,语气娇柔甜腻。

    “我要是害怕能和你睡在一张炕上吗,相公脸没受伤之前以前应该是个美男子吧?”

    从末世活下来的人对危险感知都很敏锐。

    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让林舒云察觉到了。

    她这个便宜相公,居然还是个危险的呢。

    刚好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有意思了。

    “相公你以后还要读书吗?”

    林舒云睡不着了,干脆坐起身来。

    江长天沉默片刻,“若是腿能好,自然要读的,只是要辛苦你了。”

    林舒云闻言轻笑着下炕穿鞋,“读书好,以后说不定能做官,我可就等着当个官夫人了。”

    江长天没应声。

    等林舒云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江长天的声音。

    “好,若有那一日,必然报答你的恩情。”

    报答?

    林舒云又笑了,开门出去了。

    屋里看着黑,院子里已经基本上天亮了,雨下的不是很大,已经成了毛毛细雨。

    林舒云给窝棚下的驴子添了几把草,然后背起院子里的背篓就出门了。

    下雨正是采菌子的好时候,她打算顺便打几只野鸡回来做个鸡汤蘑菇面。

    馋这一口了,雨天正好安排上。

    林舒云刚到了山里雨就已经停了,她低着头快速开始捡菌子。

    等太阳出来林舒云已经背着一背篓菌子下山了,背篓最底下是两只野鸡。

    走到山脚下遇见了同村的几个妇人带孩子也在捡菌子。

    林舒云刚才没在山下捡,嫌弃这儿太少了,她就直接进山了。

    “江家的,你这雨没停就进山了吧?”

    三婶子的儿媳妇也在,看见林舒云打招呼。

    那日在江家门口看热闹她们基本上都认识林舒云了。

    林舒云衣裳半湿着,背篓里的菌子都冒尖了,一看就是很早就进山了。

    林舒云笑着点头,“嗯,家里没吃的了。”

    三婶子儿媳妇一听就唏嘘,“哎,你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也是不容易。”

    旁边的另一个妇人眼热的盯着林舒云身后的背篓瞧。

    “你捡了一背篓?在哪儿捡的,给我们也说说地方呗?”

    好家伙,这么大的鸡枞菌啊。

    这吃着可香了,她们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

    林舒云扭头指了指深山,“在山里里面,下面全是柴火,上头才是菌子,哪能捡一背篓。”

    那妇人听完立马不眼热了,“那里面可是有大家伙,你一个女人家也是胆子大,居然敢进山里去。”

    林舒云不想浪费时间,笑了笑开口,“不和嫂子婶子们说话了,我相公还在家里等我呢。”

    看着林舒云纤细的身子背着大背篓走员,刚才眼红那妇人忍不住开口。

    “这女人啊,不能生的太漂亮,漂亮女人一般都命苦。”

    “可不就是吗,这林氏刚嫁过来就这么苦,以后的日子肯定更苦。”

    “……”

    林舒云没理会身后的人说什么,背着背篓回了家。

    家里烟囱在冒烟。

    林舒云以为厨房着火了,着急忙慌的跑到厨房就见徐老头在灶台前忙活。

    “丫头你回来了啊,快去换身来吃烙饼。”

    徐老头换了江长天的一身旧衣裳,虽然衣服不合身,倒是把自己收拾的挺干净的,瞧着不像脏兮兮的乞丐了。

    这会儿正挽着袖子在锅里贴饼子,灶台上还有两张烙饼。

    “你还会做饭?”

    林舒云还真有点意外了。

    徐老头傲娇道:“你这丫头小瞧我了吧,穿针引线我也会,都跟你说了我虽然能吃,也会干活,认我这个叔你一点都不亏。”

    “你身上的衣服都湿着,赶紧去换衣服吧,别得了风寒了。”

    “那确实是不亏。”

    林舒云放下背篓从灶台上拿了一个饼子,边吃边回屋了。

    旁边那屋子给了徐伯住,她自然不方便进去换衣服了。

    所以就去江长天屋里换。

    “你……”

    见林舒云一挑门帘进来,江长天正要抬头说话,就见她二话不说开始背对着她衣裳了。

    湿衣服穿在身上挺难受的,虽然没彻底湿透。

    江长天看见她白皙的后背,瞬间收回了视线,脸上火烧火燎的。

    这女人,他还在这儿呢,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林舒云压根不觉得羞耻啊。

    她又没裸着,身上还有小兜兜呢,下半身还有裤子。

    比起那些比基尼热辣美女,这有啥嘛。

    真是少见多怪。

    林舒云三下五除二的换好衣服,转身对少见多怪的江长天道:“刚才听徐伯说你已经吃过了,相公,走吧,带你去扎针。”

    尹寒说了,连续扎针七天就不用再去了。

    江长天努力压下脸上的热气,自己挪到了炕边上。

    林舒云嫌弃他慢,直接把人抱出去了。

    江长天脸又热了。

    林舒云站在院子里喊徐老头,徐老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你们去吧,老头子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看家。”

    林舒云顺口道:“徐伯你把那两只野鸡收拾了,回来我们喝鸡汤,顺便把院子里也扫干净。”

    “你把老头子我当丫鬟使唤啊?”

    徐老头立马闪现到了厨房门口吹胡子瞪眼。

    这丫头,还真就一点都不客气。

    “回来给你打二两酒。”

    林舒云话音刚落,徐老头瞬间变笑脸。

    “好嘞,我的乖侄女,侄女婿,你们去放心出门去吧,家里我一定料理的妥妥当当的。”

    江长天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驴车刚出门,徐老头又追着出来,手里提着一半菌子,“这些个也吃不完啊,留一半,要不拿一半去卖了?要不然你也没钱给我打酒。”

    这丫头他可不放心,回来指不定就一句没钱,所以提前给打上预防,忽悠他的借口都给免了。

    林舒云挑眉把背篓放在驴车上,打算等会儿送给杨大夫。

    驴车晃晃悠悠的经过村里,又成了妇人口中的八卦点。

    ……

    ……

    到了镇子上经过集市口。

    林舒云眼尖的看见了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赶车的是昨日那个卖竹筐的少年,不过今日穿的是质量上乘的长衫。

    马车和驴车擦肩而过。

    竹筐少年也看见了林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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