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他听到自己颤动不已的心跳。
后悔。
他后悔了。
可
视线微垂,他一个残疾人怎么配?
他抿唇不语,车灯光线反射在他身上,冷硬坚毅的脸半明半暗。
秦阳眼底眸光一寸寸冷下来,嘴角勾起凉薄的笑。
“一路顺风。”
冷白的手握着方向盘,猛地一打,车身急速后退。
眨眼间消失在徐北视野中。
夜色如墨,深沉笼罩着山野,万物俱寂。
微弱灯光下那道坚 挺的身影,缓缓弯下去,周围死水一般沉寂。
把车开到不远处的警卫员压下心底的八卦,跑上前。
“徐工?”
伸手去扶他,被徐北抬手推开。
冷硬的面容上已然恢复平静,嗓音沉肃:“走吧。”
警卫员没敢多问。
徐工是司令亲自挖来的高级技术人才,少年天才。
想到刚才那个女孩毫不客气的质问,离开都嚣张的不行。
他没想干涉徐工的私人问题,但这里是军事重地。
那个女孩能找过来,需不需要
“我会处理。”
警卫员微愣:“是。”
徐北在上飞机前给徐擎之发了消息。
半夜强闯军事重地,虽然没进去,可只要她有什么动静,周围隐匿的哨点就会开枪。
他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他以什么身份。
徐擎之看到信息是早上六点。
“你看看。”
餐桌上,徐擎之把手机递给庄以蓝。
庄以蓝不明所以,工作上的事他基本不会在饭桌上说。
那就是私事。
看了眼信息,庄以蓝目光顿了两秒,有些理解徐北昨天为什么没去了。
微微叹气:“徐北会后悔的。”
徐擎之没说话,吃完早餐上楼换衣服。
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出门。
走到门口,脚步微顿:“徐北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阳阳过几天应该也走了吧?”
他问庄以蓝,庄以蓝心有惋惜:“说是在家一周,可能一周都不会有。”
徐擎之点头离开。
坐在车上,他微微叹气。
徐北和徐家没有关系,是他早年前在西北工作时,一个同事的孩子。
父母都是孤儿,在一场恶意动乱中双双离世。
他把人带回来,入不了徐家的族谱,姓氏随了他。
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阳阳能对徐北有感情,他是赞同的。
她一个人能牵制着顾家和季家两大家族。
让坐高台的他们安心。
事不如人愿。
“总理,郑老想要见您?”坐副驾的秘书恭敬转头转达。
“私事?”
“对,关于郑老孙子郑承望和图南小少爷之间的矛盾。”
徐擎之:“告诉老爷子一声。”
秘书明白了。
——
檀园。
徐老的院子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深目如隼,气势如虹。
“徐老,虽然是小孩子打闹,但也该有个度不是?”
郑老语气不太好。
徐老一扫边上面不改色的徐图南:“说说。”
“徐曾爷爷,您别问他了,您看我,看我的脸!”
和顾京墨一般大的郑承望一米六五的身高委委屈屈站在郑老身后,一只眼乌青,帅气的脸上青青紫紫。
郑老瞥了自家重孙子一眼,又看向徐老边上身板笔直的徐图南。
以前是一样的调皮捣蛋,一年前徐家的孙媳妇去世,徐家唯一的重孙子一夜之间长大。
稳重了不少,名声都好多了。
他总不能让重孙子也改变让孙媳妇去死一死吧。
没好气偏头。
小两岁还打不过,丢人!
徐老还真认认真真瞅了一眼:“是挺严重。”
郑承望连忙点头:“他太不像话了, 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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