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这时候正好迷迷糊糊醒来。

    嗓音干涩嘶哑,“谁疯了?”

    左砚是在门口,但她也听清楚了。

    顾西沉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扶她起身,靠在他怀里,亲自喂水。

    秦暖喝了两口,嗓子才好一点。

    干涩的唇瓣也因为水的滋味,有了红晕。

    顾西沉眸光微微暗沉,指腹在她嘴角轻柔摩挲。

    脑海中浮现一副画面。

    让他热血沸腾。

    秦暖没等到他说话,靠在他胸口仰头,“嗯?”

    水眸盈盈,澄澈见底。

    “夏婉。”

    “怎么会?”

    随即反应过来,怔愣看向顾西沉,“你在给我出气?”

    顾西沉低声,“我想让她死。”

    秦暖:“”

    怪不得小冉口中的顾西沉是个疯批。

    人命在他眼里犹如草芥。

    顾西沉神色微僵。

    她厌恶这样的他?

    在她的眼里人命高于一切。

    她是救死扶伤的天使。

    可对于他来说,只要是招惹了他,死不足惜。

    他是又疯又狠的恶鬼。

    这三年不过是他不想死,养病装出来的温润。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深凝着怀里的小人儿。

    眸底深处像是展开一张细密的大网,要把她牢牢困住,吞噬,囚禁。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

    是她先出现带他回家。

    是她脱了他的衣服,又亲又抱。

    也是她说要对他负责。

    他信了。

    深信不疑。

    把冷硬的心暖化,送出去。

    炽热痴狂。

    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可她,在退缩?

    被吓到了?

    要离开他?

    眼底一瞬间弥漫起万丈深渊般的黑雾,阴沉森冷。

    她怎么能离开他。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就算是厌恶,他也要把人困在他身边。

    哪怕是折断她的翅膀关起来。

    这样就没有人能觊觎她。

    她生死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生生世世。

    男人周身气息逐渐肆虐狂暴。

    秦暖缩了缩身子,朝他胸口贴近。

    怎么忽然这么冷?

    酸软无力的小手攀上他的臂弯,嗓音嘶哑柔媚。

    “顾西沉,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脏了你的手。”

    脑袋靠在他胸口,隔着单薄的衬衫都能感受到他壁垒分明的肌肉。

    里边蕴含的爆发力,她真真切切体会过。

    脸颊蓦地染上红晕。

    低声道,“我只想拿回属于我和妈妈的东西,不想让你因为那些烂人唔”

    话还没说完,下颌被男人大掌扼住。

    被迫仰头,唇瓣传来微凉触感。

    随即又凶又急。

    肆意搅动。

    胸腔的空气从昨晚到现在第n次被抽干。

    像一条搁浅的鱼,窒息浮沉。

    秦暖不明白,男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凶残。

    如同饿了许久的豺狼忽然见到猎物,凶狠残暴。

    左砚在门口等着,久久不见顾总出声。

    刚抬了一个脚,浅浅的娇吟声从门缝传出来。

    左砚僵硬着把伸出去的脚收回来。

    心里吐槽。

    到底什么药啊,药性这么猛?

    “让他们滚!”

    忽然传出来的声音让左砚吓了一个激灵。

    “是,顾总。”

    逃也似的跑出去。

    夏婉被送到精神病院,当即秦明迁就让人把离婚协议拟出来。

    夏婉在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秦夏。

    秦夏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

    心里暗暗兴奋。

    可不过一天时间,秦明谦就抱着一个小男孩,带着一个温婉的女人进了门。

    秦明谦甚至体贴帮女人拿包。

    看到秦夏,没有一丝愧疚介绍。

    “夏夏,这是程阿姨,以后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秦明谦宠溺捏了捏怀里男孩的脸,“这是你弟弟,秦泽。”

    秦夏犹如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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