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我赶出家门的。”古柏堂说到这时,脸上浮现懊悔。
"被赶出家门后,我就后悔了,可再找她时,已经找不到她了。"
“我唯一能跟她取得联系的,就只有一张银行卡。”
“每个月,我都会定时往里面打钱,可不过三天,里面的钱都被转进了一个慈善机构。”
说到这,古柏堂的眼底浮现伤感,“她不稀罕我给她的钱,她真的不在乎我们了,要跟我们亲情斩断的干干净净。”
“从那时起,我每天都在后悔,我每天都在重复做着一个梦,是我狠心把江琴赶出家门的梦。”每次醒来,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你爷爷跟我一样,不过他年级大了,把自己折磨进医院了。”
“本以为,我会一辈子活在懊悔的日子里,直到有一天……”
古柏堂看向慕漫漫的眼神,多了些光,像是看到了希望。
“直到有一天,江琴来到了我的梦里,告诉我你的地址,你的处境,要我好好照顾你。”
“漫漫,不管你怨不怨我,跟我回去也能让你养母放心。”说完,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他为了能让漫漫回去,不得不道德绑架。
慕漫漫怔住,“我妈给大伯托梦了?”
古旬风:“对!当时大中午的,正在客厅看电视呢,突然就昏睡了,醒来就哭着让二哥来接你回家。”
“这个我可以作证!”
慕漫漫眸光微闪。
养母给大伯托梦,说明她现在很安全,状态也很好。
可是,这几年里,为什么不给她托梦?
见她的表情不对,两人心里发紧。
就在这时,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
“回去吧,不要让你的母亲担心,现在那些烦人的东西都走了,回去也不会有人再打扰你。”宴延年本不想出来的,但这时候他感觉自己有必要出来发表下。
若是慕大师想要回去,但碍于帮他治病犹豫起来了,那多少有些太不值得。
不管她想不想回去,他都得出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慕大师,不用担心我。”
慕漫漫:“???”
她什么时候,关心他了?
古柏堂看见他,脸瞬间就板起来了。
古旬风瞪着牛眼,指着他,“你……你怎么在这!”
“还从卧室里出来,你…你们!”该不会实在谈恋爱,偷偷同居了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忽地,他想到在宴会上时,帮漫漫姐说话。
宴延年是什么性子,根本不会搭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了,原来在那时,就对漫漫姐有所图了!
想到这,看向眼中浮现出警惕。
宴延年察觉到他们的表情不对劲,也能猜到些许。
他瞥了眼慕漫漫,淡淡道:“我来这是治病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两人齐齐松一口气,漫漫还小,不适合谈朋友。
就算是谈,那也得是最优秀的男人,不能是一个短命鬼。
慕漫漫云里雾里,眨巴着眼睛,“什么关系?”
“没什么!”古旬风。
“漫漫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跟我们回家,日后我的零花钱都归你!”
“家里再也没有烦你的人了!”
“姑姑也希望你在古家过好日子,特意给我爸托梦,你不能让姑姑担心。”
慕漫漫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半晌,还是松开了。
她叹了口气。
算了,说到底,他们知道错了,已经在尽力道歉补救了。
苏家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也不会跟她道歉补救,也从不后悔。
跟苏家人不一样。
养母让特意托梦,让她回古家,也许是有什么用意。
她点了点头,“嗯。”
见她松口,两人都愣了一下。
还是古旬风先回过神,一下子蹦到她跟前,“真的假的?!”
"那你是不是原谅我的胆小懦弱了?"
“我不管!以后,我的零花钱都给你花!”
慕漫漫笑笑不语,以前你的钱,也都是给她花啊,只是没了中间商。
余光里,她看见总是板着脸的大伯,眼眶竟然红了。
“大伯……”
古柏堂背过身,“我去把车开进来,我们回家。”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古旬风一头雾水,“走这么快做什么?”
“也是,估计是怕你反悔。”
慕漫漫看着他凌乱的脚步,心角好像软了一下。
“姐!我帮你收拾东西!”古旬风见她站着不动,主动提流程。
重进房间里,就开始整理衣服,动作迅速后脚麻利,生怕对方反悔了。
宴延年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难言的情绪。
他们的生活很鲜活,而他的家人,却因为自己,生活在一个死气沉沉的环境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压抑,痛苦……
是他耽误了家人。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将他从思绪里拉出来。
他侧头看去,就对上一双生机勃勃的眼睛。
慕漫漫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不去整理东西?”
宴延年才想起来,“抱歉,我现在收拾东西。”
“这两天辛苦你了,今天钱,还是那个点转到你的账户。”
慕漫漫拧眉,“你说话怎么跟告别似的?”
“你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古家。”
正在收拾东西的古旬风:“他也去?!”
“他去干什么?!”
“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我姐,要缠着我姐吧!”古旬风满眼警惕。
慕漫漫扯了扯唇角,对他的脑回路有些无语。
“我说了他住在这是在治病!这病还没治难道我不管了?还是你们不欢迎?”
“行,那既然如此,就能我治好他,我再回去吧。”
古旬风急了,扯住慕漫漫的胳膊,“谁说不欢迎了!欢迎欢迎!”
说着,还警告的瞪了眼宴延年。
就算两人之间没关系,但他姐这么好看,相处久了,他就不信有人会没想法!
哼!同样身为男人,他是最懂男人的了!
慕漫漫:“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好嘞!”
宴延年神情有些复杂,“你大可不必,我定期上门也是可以的。”
“定期上门,谁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发病?诱你发病的东西,什么时候缠上你?”慕漫漫。
宴延年沉默了,他每次发病的时间都不固定,若是不是随时盯着,很难发现诱因。
慕漫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等治好了你的病,再搬过去也不迟。”
宴延年握紧双手,“嗯。”
她都没有放弃他,他有什么资格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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