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敲你们,主要为了众筹。”
邮箱里已经收到郁寰人事的文件,确有关于专项培训和服务期限的说明,一切都板上钉钉。
资本家果然都是蚊子属性。
“难怪温大款不吱声,敢情是料到了…”
这是个四人聊天群,还有一位这会儿大约在补觉。
“早知道我前几年就不买房了。”喻姝估算了下,大概就差套房钱。
真是要命。
“这会子你住的地儿是狗老板租给你的?”苏文婴问道。
三年前自购的房子还未装修完毕,郁拾华再怎么薄情,就算舍不得送她一套房,考虑到自身对品质的高要求,也给她租了个十全十美的大平层。
“离了男人也好,看你上个月霉的。”奚燕一针见血。
“燕子尽说大实话。”苏文婴发了个笑嘻嘻的表情。
“之后还预备找副业吗?”
是的,对于喻姝而言,总裁秘书的白领工作从收入来说仅仅是副业。
“不找了,自己整一个。”
“你还有钱创业?”苏文婴大大疑惑。
“小本生意,来去自由。”
几人又胡扯了会,见时间已接近中午,也等不来另一位伙伴,便各回各家找吃的了。
喻姝站在灶前,望着咕噜噜冒泡的排骨汤,不禁反思自己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境地。
明明不是一穷二白的家庭条件,也有引以为傲的学历才艺,甚至在大学期间就赚到了第一桶金,工作不到半年就借着温氏大小姐的关系变相在燕京买房。
如果非要和同龄人比,这已经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
二十八岁在燕京有房,自身有才有貌有学历。
然而……喻姝沉下心绪,告诚自己不要再沉溺于往事,伸手扭掉灶台开关,有些麻木地盛碗吃饭。
冬日的午后,她蜷缩在玻璃房的躺椅上,珍惜着这即将上收的慵懒惬意。毕竟自个儿的房子里,可没这奢侈的暖房和精致的装潢。
不知怎地,某些羞人的记忆居然浮现在眼前……
“郁总,会被人看见的。”她难得如此用力地抗拒。
男人却禁锢着她,手上半点不停,低着身子在她耳边笑:“你乖一点,不要乱动,否则那几盆兰花可挡不住你了。”
“去卧室好不好…”
“那你得好好求,好好求我……”
啊——
真是要死。
喻姝猛地起身,这还睡个屁嘞。
拜这段音频式的回忆所赐,她这会儿已经不能直视这间玻璃花房了,还有这把昂贵软和的躺椅……
原先那一点点对三年优渥生活的眷恋也被吹散,这处近两百平的房子,处处都是这种羞耻的痕迹。
狗老板赶紧把她扫地出门吧。
……
十日后,医院
“从影像来看还是有点残留,如果实在不想清宫,可以考虑做腹腔镜。”喻姝没去她住过院的那家私人医院,本着对政府的信任,还是公立医院能更好地保护她的隐私。
“我打算吃一个月中药试试。”喻姝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妇产科,以及那妇产科专属构造的躺椅。
“身体是自己的,小姑娘要爱惜啊——”年长的女医师推了推眼镜,明显意有所指。
喻姝垂眸道谢:“我会注意的。”
从三楼的扶梯下去,她自然地握住了扶手带,可不好再摔下去一败涂地了。
骤然,有一道熟悉的男声钻入耳朵,伴着相隔多年的恍惚和寒意。
握住扶手带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她稳住身子回眸去看,可惜医院人来人往,这草草几眼如何看得清人脸。
扶梯已然到底,喻姝深吸口气不再挣扎回头。
不管是或不是,她的人生不会再有坠落的可能了。
她已在地狱苟且那么多年。
四楼厅堂的玻璃挡板前,有实习生小心开口:“付主任,刚刚……”
被唤作付主任的男人年近四十,戴着一副半框的金丝眼镜,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文质彬彬显然将自己收拾地十分卖力,却掩盖不了眸中乍然而生的恶意和垂涎之望。
“是我走神了。接下来我们去五楼的精神科。”
付襄虽说刚调来燕京的人医,但凭着出色的记忆力,他不会弄错的。
刚刚喻姝走出的片区,隶属于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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