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
尽管心中有所疑惑,但听到只是需要取一把剑,不需要做其他事之后,杜仲景同意了。
第二天夜里。
紫衣女子带着杜仲景乘船来到了墨河下游。
墨河发源于溪山,上游穿过一片森林,中游经过一片人烟稀少的丘陵。
那里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村庄定居。
下游则穿过蒙县,之后直通大海。
因此墨河到也算是蒙县一景。
白日里河上人来人往,还算热闹。
但现在是夜晚。
河上不能说空无人烟,只能说寂静无比。
除了他们这艘船的划船声。
“我们,为何这么晚来这里?”
杜仲景不禁发出灵魂之问。
那紫衣女子兴奋道:“当然是来取剑啊!”
取剑?
在河上?
杜仲景满脑袋问号。
他默默看了看前方划船的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还是选择闭嘴安心等待。
终于,船停了。
停在了垂剑桥的十米远之处。
“到了。”
划船的陌生男子道。
杜仲景很明显能感受到那名紫衣女子的紧张和期待。
只见那女子直勾勾地望着他,红唇一勾,“该你上场了。”
杜仲景皱了皱眉头。
“敢问姑娘,这是何意?”
那紫衣女子手指了指垂剑桥。
“看到那柄剑了吗?”
杜仲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很遗憾,天色太黑,那桥洞下又黑漆漆的,他什么也没看到。
但不妨碍他知道那儿有一把剑。
就悬挂在桥下面。
蒙县作为他的老家,这垂剑桥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垂剑桥,垂剑桥,就是因为桥下那柄垂挂的剑而得名。
那把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知道大概五百年前就挂在了那里,也不知是谁挂的。
一直到今日。
有些好事之徒也曾尝试过取下那柄剑,但听闻那柄剑看着不怎么样,却重若千钧。
即使是几个好汉一起也拿不下来。
奇怪的是,明明这么重的剑就悬挂在桥下,但那桥却愣是没受一点影响。
五百年来依旧坚挺。
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不再管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这件事也成了一件奇闻。
甚至有些听闻这件事的江湖好手不信邪,也来试了试。
结果可想而知。
来的时候有多傲气,走的时候就有多尴尬。
如今看这姑娘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去取那把剑!
杜仲景摇了摇头。
“姑娘有所不知,那剑即使是那些江湖好手也取不下来,更何况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他以为那姑娘只是说着玩儿玩儿,没想到她居然来真的。
“我说你能取下来,你就能取下来。”
看着紫衣女子笃定的眼神,杜仲景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那个能力。
可是,怎么可能!
那剑五百年来都一直好好的挂在那儿,怎么可能说被自己取下来就被自己取下来?
那紫衣女子见杜仲景怀疑的眼神,知道他不信。
于是一掌将杜仲景打飞出去。
即使是一把年纪,涵养良好的杜仲景这时候也想爆粗口了。
我只是说了一句我不行,你也犯不着杀人灭口啊!
看着下面滔滔的河水,杜仲景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却迟迟没等来落水感。
他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居然飞在半空中!
他的嘴巴因为震惊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这”
他看见一道紫红色的光芒将自己托举,就是这道光芒使得自己不至于落到水中。
而施展出这道光芒的人,赫然就是那名紫衣女子!
“姑娘这”
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高人。
还不等他多说什么,那紫衣女子就急急忙忙道:“时间紧急,你快去取剑!”
那紫衣女子手掌送了送,紫红色的光芒就托着杜仲景朝前移了移,直到正正移到那剑下面。
说实话,这是杜仲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把剑。
只见它大约三尺长,剑柄处有个钩环,剑身则满身铁锈。
桥下被打进了一根铁钉,铁钉弯曲着,剑顶端的钩环正好就挂在那弯曲的铁钉上。
看起来古老又沧桑。
“别磨磨唧唧,快点!”
紫衣女子催促道。
杜仲景也不敢再细看,双手一伸,两只手抱住剑柄。
嗯?居然这么轻?
刚拿到剑柄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剑就是一把普通剑的重量,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自己居然真的能拿动这把剑!
“快点!快点!”
还不等杜仲景惊奇完毕,紫衣女子又催促道。
杜仲景只好加快自己的动作。
他抱着剑柄向上提了提,轻而易举就将剑从铁钉上提了下来。
还不等他激动,一个长盒子无声飘到了他的身边。
那盒子也不知是何材质,通体黝黑。
盒子的盖子自动打开,随后传来紫衣女子的声音:“你把这剑放进盒子里,然后盖上盖子。”
尽管很疑惑,但杜仲景还是照做。
关好盒子后,紫衣女子手掌一收,紫红色的光芒就带着他重新回到了船上。
“我们走!”
她急匆匆道。
“是!”
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恭敬地答复了一句,随后竹竿一挑,船只顿时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划了出去。
那速度快的,好像后面有狗撵似的。
杜仲景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飙船的感觉。
不由得一只手紧紧抱着盒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船上的东西。
生怕被甩飞下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开了那片区域。
带着面具的男子直接将船往岸边一靠,提溜着杜仲景下了船、回了家。
只留那艘普普通通的乌篷船混迹在一堆船只中,随着水波静静摇曳。
回了医馆后那女子也不接过盒子,而是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杜仲景。
随后主仆二人齐齐退后至十米开外。
“你打开盒子,将瓶中的液体倒在剑上,你的事就算完成了。之后我也会兑现我的承诺,救你的儿子。”
紫衣女子道。
杜仲景闻言,将盒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盒子。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
这主仆二人这般作态,明显是在躲避着这把剑。
连近身都不敢。
他们究竟是在怕什么呢?这明明就是一把陈年锈剑啊!
但他心中也生了不少猜测。
因此手中不免犹豫了一会儿。
看杜仲景手上犹豫的动作,紫衣女子冷淡道:“想想你的儿子,你难道不想救他了吗?”
“当然不是!”
杜仲景立马反驳道。
“那就快点照我说的话做!”
想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肌肉萎缩的可怜儿子,他最终心中一狠。
就是把锈剑而已!
他打开瓶塞,将其中的液体缓缓倒在了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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