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周边的村民大致询问了一番,果然不出他所想,那棺材中的,正是毒发而死的齐晟!
知府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这些官兵便来此抢夺棺材。
那两个江湖客自是不肯,与官兵战作一团,却不幸被乱刀砍死。
“慕容大人,你为何来此?”
为首的差吏询问道,却面含警惕。
闻言,慕容卓沉眼看去,立马便认了出来。
此人正是当日与他擦肩而过,后来将他自伤之事报告给知府之人!
好友的话依稀回荡在耳边。
悬尸城门让为众观
他握着长枪的手不禁紧了紧,眼眸中是激烈的怒火。
“人都已经死了,吕大人却连一个死人都不肯放过”
说着,慕容卓眉眼渐渐冷了下去,将长枪横在自己身前,“我欲让之入土为安。你们若要抢夺尸首,便从我身上跨过去!”
话落,电光闪过,照亮黑夜,将慕容卓冷肃的神色照得一览无余。
下一刻,天空顿时响起一道惊雷。
这突然的一声惊雷,将众官兵吓了一跳,顿时使得好些人面色惴惴不安。
知府让他们来抢夺尸首要做什么他们也知道。
不得不说,手段却是有些偏激。
难不成,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跟着震怒了?
为首的差吏看了看四周官兵的神色,眉毛一拧,喝骂道:“你们在害怕什么?不就是碰巧打个雷而已!知府大人的命令要是没完成,谁能担待得起?”
说着,其人手中长刀顿时向前一指,定定看着对面之人,“慕容大人,你这是要背叛知府大人吗?”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闻言,慕容卓神色丝毫未动,单手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枚令牌,抛给了对方,“劳烦阁下将这令牌还给知府大人,就说当年救命之恩,这么些年,卓也已还清,再不亏欠。”
为首差吏一把将令牌接过,当看清令牌的模样后,面色顿时一凝。
却见对面之人再次将长枪向着身前横了一横,“夺人尸首,欲加辱尸之行,非有德者所为!我还是那句话,若阁下执意不退,便请从我身上跨过去!”
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为首差吏面色变了一变,纠结了一番,终是一挥手,低喝道:“动手!”
见得身后众人犹豫,其复又回头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知府的命令要是完不成,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闻言,众官兵神情一定,当即手持武器喊杀上前。
“各位乡亲还请速速退下!”
话落,慕容卓当即手持长枪将几人长刀格挡,而后用枪杆将来者拍飞。
身后的一众乡民见此,立马找地方掩藏躲避,却时不时冒出头来观察现场情况。
在重凡的视角中,只见身躯的主人时而腾挪跳跃,时而挥枪抵挡,时而出掌扫腿,只是将人打倒,却并不伤及性命。
也许是见得慕容卓手下留情,也许是因为刚才那道惊雷,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重凡分明见得,好些官兵悄悄在暗中划水。
旁边那个,只是稍微被长枪擦了一下,要不要叫得那么夸张?
还有那个,只是被不轻不重拍了一掌,竟然直接装晕!
只有为首的差吏,是用了实打实的力气拼斗,却根本不是慕容卓的对手,一把被长枪拍飞老远。
“上啊!快给我上啊!”
他躲在众人身后,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一边大叫道。
只见场上之人枪出如龙,迅疾如风,一招一式皆是恰到好处。
但只有在第一视角旁观的重凡才知道,身躯的主人之前受了那样的刑罚,伤还没好就颠簸了一路,现在根本就是在硬撑!
他的动作,已经不知不觉疲软了下来。
口中亦是呼呼喘着粗气。
即便如此,却也打得在场几乎一半的官兵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
过了一会儿,慕容卓耳朵一动,分明听得一阵咯噔咯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与此同时,夜风中传来阵阵呼声:“住手!快住手!”
抬眸望去,只见一人跨着骏马,飞驰而来。
见到来者,慕容卓顿感诧异。
有人也认了出来,不禁惊呼:“那不是安主簿吗?他怎么也来了?”
“什么,安主簿也来了?”
为首差吏听得此言,顿时一惊。
安主簿乃是知府手下红人,难不成,是带着知府手令来了?
没过一会儿,只见来人翻身下马,却用手扶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向着这边走来,边走便高举着手高呼道:“快快停手!”
天知道,他一个文人,是怎么忍受一路的颠簸。
感觉屁股和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慕容卓啊慕容卓,我可真是欠你的!”
来者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低声自言自语。
见得来人走近,所有人皆停了手,而后拱手一拜:“安大人。”
为首的差吏亦是拜了一拜,不解道:“安主簿,您怎么也来了?”
安主簿当即挺直身子,如同没事儿人一样,抬眼扫了一圈儿,当下的情况顿时了然于心。
还好我来得及时!
“我是带着知府之令而来。“
此话一落,为首差吏顿时不甘地握了握拳,其余众人却是偷偷松了口气。
只见安主簿快步走到慕容卓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好友身上没再多出什么口子才舒了口气。
“你啊你,真是倔到没边儿了!还好我来得及时!”
安主簿唉声叹气,无奈摇头。
慕容卓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么远的距离,可真是难为你了。”
安主簿顿时瞥了他一眼,口中哼哼。
却听慕容卓转而道:“不知知府有何命令让你传达?若是执意带走此人尸首,还望卓恕难从命!”
说着,他抬手一抱拳。
却见安主簿双手拢在袖中,神色郑重,眉间却带着一抹忧愁,“你真的执意如此?你这样,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闻言,慕容卓眼眸低垂,淡淡道:“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去处?况且,我已将知府所赐令牌转交,从此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安主簿张了张嘴,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转而从袖中拿出一张文书,“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只见其转过身去,面向众多官兵,而后将文书一展,高声道:“此乃知府手令,勒令,退兵!”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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