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然是近些时间才升为阳神么”
行宫之内,只见平江妖王嘴角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快慰不已。
可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皱了皱眉。
不!不对!
既然对方才晋升阳神,又是如何能与自己抗衡?
甚至还直接将自己的虚身捏爆!
这绝对不对劲!
他走来走去,脑海中细细思索了一番当日所见景象以及那时的感受,面色顿时沉重不已。
那日,他分明感受了一股绝强的威压!
但不是来自某个人的单一压力,而是整个秘境,都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那秘境,有古怪!
莫非是仙府重地?
在修行界,所谓仙府重地,便是有着或遮掩天机,或加持主人、或镇压非主之人等功能的房屋、秘境、洞府等的统称。
十分难得。
想着当日那仿若天倾一般的威压,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定是仙府重地无疑了!
想到这里,平江妖王顿时犯了难来。
若是对方一直躲在自家秘境内,坚持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光凭借他当时感受到的威压,便知道,那绝对是一顶一的仙府重地!
防御力定然强劲,要想从外面攻破可它本体又一直被那两个该死的人族修士盯着,贸然行动,基本是不可能了。
除非能让对方主动过来
想到此,他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
“你们说有许多凡人信奉那人?”
闻言,下方单膝跪地的天人期大妖点了点头,“正是!其人在青州颇有香火,便是在周边州域,亦有人供奉。”
听得此言,平江妖王顿时放声大笑,快慰不已。
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芒,瞳孔顷刻间化为冰冷的竖瞳。
“这可真是太好了!”
——
不多久时。
象州。
河珞府。
定军县。
河珞府乃是位于平江东侧的一处大府,以船贸闻名,常常往来大周与南方乌月国,进行两地贸易,因此富庶无比。
可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富庶。
定军县便是这个例外。
因着远离府城,几乎可以说是处于河珞府的最边缘地带,因此府城的繁华,与之毫不相关。
闵家村,则是定军县内的一处普通村落,毗邻别胜山。翻过别胜山,便入了远州地界。由于山中有小道能快速往来两州地界,因此经常有行商或胆大之辈放着官道不走,转而走小道。
久而久之,这闵家村内便做起了这些行商的生意。
这日,闵昂如往常一般正要将经营的食肆大门打开,可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随手从台面上抓起一张木牌,挂到了外面的门把手上。
上书四个大字:今日歇业。
有路过的乡民见此,习以为常地笑了笑,吆喝道:“哟,又歇业啊?不挣钱啦?”
闵昂佯装怒道:“什么叫又?距离上次歇业,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好不好!这不,每月给自己放一天假,生活嘛,还是要好好享受的!”
听得此言,乡民随意摆了摆手,笑道:“行行行,还是你懂生活哩。”
看着乡民离开的背影,闵昂定定看着对方头巾上描绘的万须虫图案,缓缓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随即再次关上大门,进入屋内。
是夜。
只见两人偷偷摸摸走向食肆,随后用规律的手法轻轻叩响了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闵昂热情地将二人迎了进去,随后警惕左右观望一番,这才重新关上大门。
“我那媳妇儿天天在我耳根子边念叨巫神巫神,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幸好我把她哄回了娘家,这才得空出来!”
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口中抱怨道。
听得此言,另一名男子拍了拍胸脯,贱兮兮道:“幸好我是个光棍!光棍没烦恼!哈哈!”
话落,男子顿时被好友捶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叫夫妻间的情趣懂不懂!算了,你闵扬就是个光棍,懂个榔头!”
“就你死鸭子嘴硬!”
二人拌嘴没多久,不多时,房门又被有规律地轻轻敲响。
两刻钟之内,只见一个个男女步入食肆中,有的脸上露出放松快活的笑意,有的面露忧愁。
“我把我爹娘哄睡了,这才偷偷跑了出来。”
“小子你又长高了哈哈哈!”
“你们是不知道,我感觉我要被念叨死了!那什么巫神教,乌月族民信了就算了,他们好好的大周人也跑去信,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哎呀,老一辈嘛,都是这样子,人家随便说两句糊弄两下他们就信了。咱们做儿女的,说又说不过。唉!”
“这些年,感觉信巫神教的人越来越多了。怎么朝廷也不管管?”
“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啊!这象州地界,本就生活着什一乌月族民。人家坚持信奉自己家国教,又没作乱,这么多人,总不好都赶走吧?”
“哼哼,没作乱那三百年前怎么说?”
“那不是也被朝廷敲打了嘛不过,唉,千防万防,人心难防!那些巫神教人,嘴皮子也忒厉害!天天戴着一副伪善面具,偏偏族里长辈就吃这套!”
“咱大周多包容啊,想信哪位神明就信哪位神明!偏偏那巫神教一来,明里暗里让族老们挤兑其他不信者,害得我们也偷偷摸摸!”
“我感觉我爹娘已经起了怀疑,下次再出来,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听着人们的你一言我一语,闵昂亦微微皱了皱眉,藏在暗处的拳头捏的死紧。
这时,只听一道清亮的女音传来:“闵昂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闻言,闵昂缓声道:“不急,阿亮还没来呢!”
听得此言,有人不禁开始抱怨。
“闵亮那小子怎么还没来?这都已经迟到了!”
“不急不急,估计待会儿就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只听大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一名男子顿时笑道:“瞧,这不来了?”
说着,他走上前去,打开房门,随意道:“阿亮,你可终于”
话还没说完,他却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愕然停住。
胸口随即传来一阵剧痛,他缓缓垂头,却见一把雪亮的匕首将自己胸膛贯穿。
黏腻的鲜血顷刻滴落在地面,发出微不可察的“啪嗒”声。
“闵十三,你怎么不”
适才抱怨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却见前去开门的闵十三就这么直挺挺,僵硬倒下。
空气顿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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