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宫之中,男子瞳孔一缩,扶在王座上的左手不自觉用力,差点将王座给掰一块下来。
不过一会儿,只见又是一名下属急匆匆进来,大喊道:“报!报告都蒙,那杆羊脂玉药杵,不见了!”
闻言,男子闭了闭眼。
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一个月。
之前那玉渡之主说借用一个月,他还想给昧下来。结果,说一个月,就正正好好是一个月,不多也不少。
真真是,好手段!
他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却没有丝毫愤怒之色,反而是对棋逢对手的钦佩与重视。
“都蒙大人这”
前来送还宝物的男子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惊骇欲绝。
却见自家都蒙挥了挥手,“无事,你们两个下去吧。”
两名下属如蒙大赦,恭敬告退。
看着二人退去,男子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遗憾不已。
这么好使的宝贝没有了,那冰河水患,又要花大力气去平息了。
想到这里,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正当这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朝图,我们的使者回来了,大都蒙让我们都过去。”
闻言,男子顿时站起了身来,“知道了。”
话落,整个人消失在冰宫之中。
——
风雪呼啸,雄壮的白鹰以及一些不知名鸟类凶兽在天空盘旋。
云层之下,只见一座高耸的冰川如巨龙一般俯卧在大地上,俯瞰整个苍原。
其整体呈环形布局,一片以坚石为基,以大块坚冰为外墙与穹顶,以冰晶与兽骨为装饰的奇特建筑群便坐落其上。
而这,正是苍原族王宫。
只见朝图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步步踏入其中,踩在由凶兽皮毛制成的厚厚地毯上。
不过多时,苍原族九部,九位都蒙均已到达。
众人等候了片刻后,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各部共主——大都蒙亦是出现在宫殿中,缓缓走到上首主位上。
“参见大都蒙!”
所有人齐声道。
“诸位免礼。”身姿雄壮,身着由凶兽皮毛所制华贵绒衣,面相粗犷的中年男子轻轻抬了抬手。
“谢大都蒙。”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继而道:“我今日请大家前来,也是因为,咱们派去大周的使者,回来了!”
话落,却见宫外快步走上来一个手持节杖的人影,一来便向着上首的大都蒙与周边众人行了个礼。
“说说吧,大周那边怎么说。”
“是!”男子颔了颔首,面色郑重万分。
“回禀大都蒙,大周朝廷说,他们不愿意撤销聚灵柱,但为了不扩大事态,愿意将其功效降低到原来的三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转而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一名身宽体胖的都蒙忿忿道,双眼因过于愤怒而瞪得似铜铃。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功效降低到三成,是,后续水患不会再有了,可这不还是吸我们苍原的血吗?”
“他们不让咱们好过,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跟他们拼了!”
“唉,不可不可!大祭司他们还在雪原深处,贸然对战,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
忽而有人提议道:
“永州不是因灵气紊乱,水患闹得比咱们这里还凶吗?正巧他们的得力法宝被咱们给夺了,不如趁此机会,也不做大,就带着凶兽干他一票,也好消我等心头之愤!”
听得此言,朝图捂住额头,无奈道:“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宝物不在了。”
话落,场上为之一静,所有人顿时齐刷刷看向他。
“什么叫不在了?不是听说才使用过吗?”
闻言,朝图更是惭愧,“就是时限到了,被收走了”
场上这下更是炸开了锅。
有人惊奇,有人不虞,有人阴阳怪气,有人遗憾叹息。
但事实就是如此,多说无益。
不过多时,忽而又有人提议道:“反正他们好几处河流的上游都在我们这里,等大祭司他们那边稳定下来,水患过去后,咱们就截断上游,断他丫的水!多余的水,就是往东排到极寒之海也不给他们!”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纷纷为其大胆言论而心神震动。
与此同时,又有人提议道:“此事说到底,是他们干得不光彩。若咱们把这事儿捅出去,让他们自己人也知道,舆论之下,我看他们朝廷的颜面还怎么挂得住!”
可却依旧有人摇头。
“若是他们死不承认,又当如何?”
起话之人闻言,一脸高深莫测,“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不是有许多仙门自诩‘正道’么?若是得知了这事,你说,他们会不会离心?总之,此事一定要有个说法,不能让他们这么糊弄咱们!”
“对!”
“可是,现在边境严查严防,我们要怎么散布消息呢?”
“嘿嘿,这还不简单,我们就这样”
——
七日之后。
永安城。
一大早,一个穿着厚实棉衣,肩上扛着担子的中年男子便一步步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只见其担子上一边挂着一个大鱼篓,一边挂着一个装有清水的木桶,脚步却走得稳稳当当。
而后左右逡巡一圈,熟练地寻了个街边的空位,将肩上的担子一卸。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以及飞溅的水滴,一尾尾活鱼便从鱼篓转移到了空间更大的木桶中。
“新鲜的鱼儿嘞!刚打上来的活鱼!”
随着男子的卖力吆喝,顿时吸引了路人们的注意,好些人纷纷围了上来。
当看见在清水中扑腾游曳的一尾尾肥美大鱼,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后生,你这鱼怎么卖?”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指着水里的一尾游鱼道。
闻言,男子憨厚笑了笑,“这条草鱼,二十文!”
老者点了点头,这鱼个大肥美还新鲜,倒也划算。
“那劳烦你帮我把鱼杀了吧!年纪大了,手脚不好使了。”老人无奈道。
“好嘞!”
只见鱼贩从后腰上拿出别着的鱼刀,一手扣住鱼鳃,三下五除二便把鱼敲死,而后刮去鱼鳞,开膛破肚。
大手往鱼肚里掏了掏,正要掏出内脏,却微微一怔。
只因手里的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鱼贩疑惑了一瞬,手中大力一扯,鱼内脏便混合着一个奇怪的,小小的筒状物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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