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很大,虽然同在兴宁坊,但无论是和伯爵府还是和国公府比较起来,齐王府都要更加的奢华尊贵。
甚至就连府中下人居住地地方也富丽堂皇,比一般的富贵人家住的还要更好一些。
虞秦躺在后院的房间里,这是他们兄弟两个从小一起居住的地方,直到长大后方才分开住,但虞秦却并没有另选住处,而是始终住在这里。
不算大的一间房里,每处角落都充满了兄弟两个曾经的回忆。
他们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
推门进去,虞秦并没有沉睡,而是清醒的坐在床上,望着推门而入的虞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今天会来。
屋门被自动关上,虞苏望着自己的兄长,一百多年没见,双方的模样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你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在桌前坐下,虞苏拿起茶壶,空空荡荡,里面并没有茶水。
虞秦笑着道:“每天都睡那么长的时间,一身精力无处释放,我的精神自然很不错。”
茶壶里当然没有茶水,一个每天只能苏醒短暂时间的活死人是不需要喝茶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虞苏空洞的双眸似乎略微黯淡了一丝:“我早便提醒过你,你不适合修行北辰天枢。”
虞秦并不在意,对十年前自己的弟弟不出手相救也不心存怨恨,只是说道:“北辰天枢是家中传承下来的秘术,你不修行,那我总是要是修行的。”
虞苏皱眉道:“何必如此,虞子期修行不也一样?”
虞秦不适合,但虞秦的儿子虞子期却很适合。
“那不一样。”虞秦摇了摇头,打量着眼前的弟弟,眼中带着一抹疼惜:“我不喜欢你的变化。”
没人喜欢自己的弟弟变得渐渐无情。
虞苏轻声道:“我也不喜欢你始终都听他的话。”
他,自然是指齐王。
虞秦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很好。”
他尽心尽力想要维持好家人之间的关系,可到头来却好像起不到半点作用,甚至让家人之间愈发疏远起来。
“你总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说你并不适合修行北辰天枢。”
虞苏叹了口气:“看来你永远也无法改变。”
哪怕到了现在,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却依然不愿意改变。
虞秦笑着道:“每个人的个性都是很难改变的,就像你,永远也不肯当皇帝一样。”
“的确,每个人的个性都是很难改变的。”虞苏拿起茶杯,抬手甩向了门外,以他的修为力量,这个茶杯会很轻易的穿过木门,甚至镶嵌进入地面都没有太大问题。
但这个茶杯却并没有穿过木门,甚至都没有对木门造成一丁点的破坏。
在即将碰触到门上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下来,茶杯掉在了地上,滚动回到了虞苏的脚下。
虞苏叹了第二口气,失望道:“你永远都不会改变,只要他还没死,你就会永远听他的话。”
屋内四周浮现着银灰色的纹路,是王府内的小阵法,可以短暂的阻拦甚至镇压五境大物,虞秦的右手始终握着,他的掌心中就握着操控阵法的钥匙。
齐王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但唐连书很聪明,先前做过无数猜想,唯一的变数就在虞苏的身上,哪怕虞苏不太可能离开三千院,他依然做了准备。
虞苏回来一定会先去看望虞秦,于是齐王便将王府大阵缩小在了这间屋子里,钥匙由虞秦掌控,将虞苏困在其中,如此一来,在青梅宴上的李子冀和顾春秋便孤立无援。
齐王做主,唐连书强行带走怜月公主自然就没人能够拦得住。
“在走进这间屋子之前,我就察觉到了阵法的存在,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真的困住我。”
虞秦目光之中带着愧疚:“这件事或许是父亲做错了,但在青梅宴没有结束之前,我不会放你离开。”
虞苏问道:“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
虞秦想了想,然后道:“修行北辰天枢对我来说的确是有巨大的副作用,但有一点好处是实实在在的,那就是我的实力因此得到了提升。”
虞苏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是实话。
北辰天枢所带来的实力提升,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在三千院的这些年,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听四师姐谈论许许多多的花,我很喜欢其中一种,一种叫做蔷薇的花朵。”
“它并不算是特别的美丽,但却格外的鲜红艳丽。”
六师兄坐在桌前,手里并没有拿着茶杯,空无一物的手掌摊开在面前,他的掌心中就开出了一朵蔷薇。
是那样的鲜红,艳丽。
庆苍国的公主为什么不坐在庆苍国的席位上,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因为她是我的伙计。”李子冀回答着齐王的问题,似乎是觉得单独说这一句话说服力不是特别足够,他又补充了一句:“在长安府签过契约的伙计。”
“长安府?”
齐王哈哈一笑,觉得这话实在是有些可笑:“李县伯莫开玩笑,庆苍与圣朝世代修好,我们怎么能让人家的公主殿下去书画铺子当一个小小的伙计?”
“唐国舅,这样,小孩子不懂事,我在这里替他向你赔个不是,我做主,等宴会结束之后,你就带着怜月公主回去庆苍,至于长安府那边,本王去说两句,想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唐连书笑了笑:“王爷言重了,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只是奉劝李县伯一句,以后做事要多多思考才行,让我国公主殿下给你做伙计,不仅滑稽,两国脸面上也都不好看。”
二人一唱一和,就已经将这件事给敲定了结果。
赴宴的一众人还不清楚为什么齐王和唐连书如此有恃无恐,就连虞苏亲至依旧不打消这个念头。
李子冀看着齐王:“我的伙计,王爷要怎么做主?”
齐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转头看着李子冀,似乎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李子冀重复着刚刚的话,眼中并没有忌惮或是担忧,他相信六师兄,既然六师兄来了,那今天就不会出事。
“既然是我的伙计,王爷凭什么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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