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包是阿姐自己绣的,一直贴身佩戴,潘一冉当然认识。
他一把拿过来急道:“真的是阿姐!阿姐人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她人在哪儿,恐怕只有你二叔知道了。”
潘一冉起身就要走,被沈年景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他!”
沈年景见两个护卫看过来,忙把风筝捡起来:“算了,这风筝坏了,我教你解九连环。”
说着牵着潘一冉的手进了凉亭,还真从怀里拿出来个连环锁。
他边解边小声道:“你现在能活着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敢问他,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信不信?”
潘一冉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撇着嘴:“那我怎么办?爹娘已经不在了,我得救阿姐。”
“你就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旧,千万不能被他们看出来,我们现在知道求救人的身份就好办了,后面需要你做什么会想办法告诉你。”
“年景,不早了,该回去了。”沈墨舟喊他。
“哦!”沈年景答应了一声,“那我走啦。”
怕东西被潘家的人看见,沈年景又将香包和信拿了回来。
潘一冉看着他们走远,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凉亭,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可潘一冉已经读书认字,有些事他隐约能感觉到。
比如爹娘出事的前一天,爹爹明明说要去西海那边的商铺,马车却在东郊坠崖,他们死后,家里换了一批仆人,他还非让自己退学……
潘一冉深呼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但绝对不能拖后腿,如果爹娘真是被害死的,他要为爹娘报仇!还要救阿姐!
“我们回去吧。”调整好情绪,潘一冉起身往山下去。
两个护卫看了看,加上回去的路程时间也差不多了。
潘家。
凤儿将八仙果碾碎放进了药里,他们两口子哄着求着才让这小祖宗把药吃了。
“怎么样?”潘氏听那些夫人们说小神医的药可管用了,吃了就能立马见效,一脸期待的看着儿子。
本来还黑着脸老大不高兴的潘钟齐,安静了一会儿后,忽然摊开手掌:“还有吗?”
“什么?”
“药啊。”潘钟齐有些意外的看着凤儿,“没想到你还真是大夫,这药喝了舒服多了。”
“真有用啊?”夫妻俩高兴坏了,“好好好,有用就好。”
潘秀忙走到喝茶的凤儿面前:“小神医,太感谢了,不知我儿子的身体能不能完全治好?”
“能啊。”
“真的?那,那请小神医开个方子,不管多少钱我都买!”
凤儿撇嘴:“你要买我还不卖呢,这药方不能随便泄露的。”
“那,那小神医说怎么办?”潘秀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自然是不能轻易放弃。
“他身体太虚了,这药天天喝也受不住,这样吧,我三天来一次。”
请这么一次都不容易,听见她说愿意来看病,潘秀才松了口气:“好好好,都听小神医的,这是诊费,小神医看够不够?”
凤儿低头看了眼,一千两的银票,她不客气的收下:“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记得这几天适当给他吃点好消化的肉补补,光靠药可不行。”
潘秀千恩万谢的将两人送走,护卫也带着潘一冉回来了。
潘一冉看见潘秀,小拳头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冉冉回来了?”潘秀对他甚至比以前还亲切,“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你了?”
潘一冉呼了口气:“没有,就是有点想爹娘了。”
潘秀摸了摸他的脑袋:“苦了你了,时间不早了,快回房看书吧。”
潘一冉咬着嘴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二叔等等。”
潘秀回过头:“怎么了?”
潘一冉红着眼睛:“我想阿姐了,我想跟阿姐一起回去守孝。”
潘秀眼神闪烁了下:“你还小呢,守什么孝?而且你还得读书,你是大哥唯一的儿子,以后潘家还要靠你接手呢。”
若是以往潘一冉肯定察觉不到什么,但心里有了怀疑后,就处处觉得他反常了。
一般来说都是男丁守孝的,生意现在更是用不到他,为什么拦着不让自己回去?
不过想起那个小哥哥的交代,潘一冉没再多问,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沈年景等凤儿回来才把情况说了:“可以确定香包就是潘莹莹的。”
江也正摸着胡须:“那就奇怪了,他害潘越夫妻都如此直接,为何要把潘莹莹带到京城那么远去?”
江祁猜测:“可能是为了避人耳目吧,潘家在济州名声太大,若是被人知道父母刚过世,女儿就出了事,难免被人怀疑。”
沈墨舟却摇了摇头:“真想避人耳目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处理就好了,偏偏去天子脚下,绝对很反常。”
“那接下来怎么办?”沈年景左看看右看看,“要不直接抓起来审问吧?”
凤儿连连点头:“知道失踪的是潘小姐就容易了,直接让官兵去搜家,他若交不出潘小姐,这就是最铁的证据。”
沈墨舟看向江也正:“江伯父,不知济州新上任的太守为官如何?”
“比之前那个草包好多了,上任这一个月整顿了不少贪官污吏,听说人就是亲家推举的,应当信得过。”
沈墨舟起身:“那就事不宜迟,早一刻就有一分救下潘小姐的可能,而且潘一冉现在的处境也不安全。”
几人午饭都没吃,江也正就带着去求见济州太守,刘贤。
刘贤人如其名,贤正勤勉,尤其济州的摊子太复杂,这会儿还在官府处理公事。
听说江也正有急事,立刻就让几人到书房来见。
“贸然来求见,占用太守歇息时间了。”
刘贤只有四十多岁,对他还是很尊敬的:“江老哪里的话,这几位是?”
“这位是沈太傅的小儿子沈墨舟,他的孙子沈年景,还有外孙女凤岁安。”
一直站在后面的沈年景上前一步亲切道:“刘伯伯,是我呀。”他们可见过许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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