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吟特别交代的,需要一定带上的东西,她问:“他的报告你都带了吗大莞?”
大莞?
许慕余疑惑。
“大莞就是我。”
“我就是大莞。”
看出许慕余的困惑,莞春草一拍胸口,手握成拳头大拇指指自己:“我爸是老莞,我是大莞,我妹是中莞,我妈是美女。”
“?”
许慕余更困惑了。
接下来难道不是小莞?
“拿来了。”
莞春草没再管许慕余,拿出自己的包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两张纸给金吟:“他的健康报告在这。”
“不过是好几年前的,没什么关系吗?”
她连自己的健康检查报告都有。
许慕余有些震惊,她怎么会有?
金吟接过那两张健康报告,纸质都有些旧了,她问:“这是什么时候的?”
莞春草说:“大概五年前的,后来他身体好了些就不愿意检查了,一直这样。”
“身体方面没有什么重大的问题吧?”
金吟又问:“我是说内伤那一类的,要是身体里哪些部位仍然有旧伤,或者一直哪里不舒服要及时说出来。”
莞春草想都不用想就说:“除了腿,没什么太大的内伤,也没有什么慢性病。就连他的腰,我给他擦过药酒,也没看出什么。”
金吟大概看完了许慕余的健康报告,说:“那就是腿的问题了。虽然这份报告是五年前的,但是我看本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重创在腰上,腰上的神经也波及腿伤,所以一直站不起来。”
“既然腰没事的话,只需要看看腿的情况就好。”
莞春草有些紧张:“真的不需要再查查腰吗?我是说,再拍个片更保险一点不是吗?”
“他夜里喊疼吗?日常生活里会不会疼?”
金吟给出自己的意见:“要是疼的话,我建议拍完片入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我的建议就是换个轮椅就行。”
“最好换完轮椅后,你们时不时地过来做个恢复训练,一定程度上能减缓腿部肌肉退化。”
莞春草说:“没喊疼,平时也没怎么见喊,夜里睡得也挺好的。要不还是拍个片顺便做个身体检查吧,我放心点。”
金吟看看许慕余,只说:“我看看他的腿部情况再做决定。”
她还安慰他们:“不用这么紧张,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身体没什么毛病的话真的不需要太紧张。要是有什么,你们看到的他现在状态肯定更糟糕。”
莞春草就是担心这个:“他这个人嘴硬,就是不舒服也不会说。你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了,就是能忍,什么都忍,疼更不会说。他要是会疼悄悄瞒着我,我也不知道啊。”
说完她才终于问一直沉默的许慕余:“你没有瞒着我什么吧?”
许慕余愣了下,下意识地摇头。
莞春草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是松了口气,许慕余却怎么也松不下来。
她太了解他了。
远比他想象得要更了解他。
就连他的问题也是那么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要不是十分的了解,怎么能这么快说出他的情况。
可是他们才相处了多长时间,她怎么就这么了解他的情况,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许慕余看不见她的人,就只看见她推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还是来的时候那么粗糙,像是从来没享过一天福,总是不断地干活,不断地忙碌,所以才留下那么一双长满老茧的手。
就像真正的农村妇女一样,是干过活的手。
除去手而言,她又不像是真正的乡下人。
她很粗糙,但不粗鄙。
她粗鲁,但不粗俗,哪怕她嘴里说着那些不正经话。
可她也不像城里人,不像养尊处优的人,更不像他身边的那些人。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就好了,难道还要我用舌头从你嘴里挑出话来?”
许慕余脑海里无端冒出这句话。
她、她说过只要问她,不论什么,她都不会瞒他。
那么如果,他真的问了,她什么都会说出来吗?
包括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为什么不讨厌他这双腿?
又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她都会说吗?
“到了。”
金吟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办公室内。
说是办公室,里面同样有许多的器材。
进了办公室,莞春草就夸:“奶,这是您的办公室吗?可真够大够气派的!这么大个办公室,要不说您是我们村最聪明的那一个呢!”
金吟笑了笑说:“我要是最聪明的那个,我还能嫁给你爷爷?来,先把裤子拿起来我看看。”
“我爷爷嘴甜不是,你俩一块长大的,要不是一直看在他嘴甜会哄人的份上,他能娶到这么大仙女?我看够呛,就是现在兜里再有两个钱也不能娶上这么个知性大美女。”
莞春草蹲在许慕余面前,伸手就去撩开许慕余的裤腿:“他的腿平时不怎么会痛,伤疤有点痒,就是不知道雨天阴天的时候怎么样了,最近没下雨。”
在莞春草面前掀开自己的伤腿,许慕余勉强能接受。
可是在莞春草以外的人面前,许慕余还是有些不能忍。
莞春草摸了摸他的手,让他别紧张,她不是在这么。
他不是那个意思……许慕余抽不回手,他只是不能适应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痛。
莞春草没说什么,还是摸着他的手,还捏了捏,让他别想太多。
金吟也挺服莞春草的这张嘴:“要论嘴甜谁能有你嘴甜,就是你十个爷爷也比不上一个你。”
说完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才来到许慕余面前。
金吟来到许慕余面前,莞春草就蹲在了许慕余轮椅左侧,拉着许慕余的手跟他一块看金吟给他做检查。
看到许慕余腿上深浅不一的伤疤,金吟都有些惊讶:“看来伤得不轻啊!”
她的话是在惊叹许慕余的运气。
要知道他的腿伤疤结成这样,受伤的时候皮肉必然是绽开的,至少是撕裂的,现场肯定惨不忍睹。
许慕余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莞春草抓着他的手已经抓得死紧,她比他还要不忍。
“不过好在骨头还算完整,当时应该没有断。”
金吟上手摸了摸许慕余的小腿,捏到了骨肉,好在真的完整,她问许慕余:“当时伤得最严重的是哪里?”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60_160292/1664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