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俺们家放炮你们眼红了是吧!你们家没炮放是怎么着!”
莞春草不管哪家对着各个方向就是骂:“你们家不煮饭不烧火是吧,就逮着别人家盯着看,你们要不要脸!啊?”
“看看你们那点小心眼子,还是城里人呢!城里人咋地,照样眼红别人家,你们家是自己活不下去是咋啦一天到晚的非盯着别人家看!”
她骂的这些话实在够粗的,都是街坊四邻的,在家这么骂,跟乡下一样,没点样子,于秀忙去拉住莞春草的胳膊让她别骂了:“都是邻居,大家也是好心,怕出事才这样……”
“后娘,你就是太好心,所以被这些眼红的邻居嫉妒,俺不怕,俺今天就要看看这帮人眼红到啥地步一天到头的整天盯着俺们家看!”
莞春草推开于秀拉住自己的手仍是破口大骂:“吃自个家饭都喂不饱你们那张嘴!闲得慌把自个那两只眼睛擦擦,别成天伸个龟脑袋往俺们家看!”
“你们再敢多看试试!俺下回也去你们家看!看你爸看你妈看你儿子孙子看你八辈祖宗!”
于秀拉住她:“春草……还是别说了……”
莞春草推开不管不顾地骂:“还有钱人呢!有钱就这素质就知道盯着别人家院里看!俺呸!就你们这种德行再多的钱也留不住!钱钱你们留不住,人人你们留不下来!你们就跟看大门的癞皮狗似的一天到晚蹲别人家门口守着吧!”
莞春草在那头骂得相当起劲,那股子泼辣悍妇样把这边这几个男人都看沉默了。
阿毛和阿力俩小的别提了。
陈设更是摸了一把脸,不忍看到熟人骂街的场面,还得抽空安慰许慕余:“她穿上裙子化上妆的时候真的是个气质美女,你不要多心。”
气质美女?莞春草?
许慕余看向那头的莞春草,她还在挥开于秀的手大声骂着那些不知好歹的邻居,那么粗犷的,没一点女孩子的模样,更别说什么气质,这样的她还会化妆穿上裙子?
他都没有见过她那样,陈设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慕余看着那边骂街的莞春草没什么表情,他边收回视线边不经意地问陈设:“你们很熟?”
莞春草骂街那彪悍样陈设都没好意思承认,愣是尴尬地没往她那边看一回,又是摸头又是摸脸的才说:“一块长大的。从前她也不这样……”
“哦。”
许慕余道:“原来是这样。”
说完也就不再问了,陈设也没当回事,又拉着两个徒弟跟屠师搭话去了。
屠师还在等车,就只好跟这几个人再多聊几句。
陈设问的都是另一半的信息,两个小的也爱问,屠师话也多,他们几个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吵吵闹闹的快赶上那头的莞春草她们了。
“那你们的关系一定非常好。”
陈设他们在跟屠师聊得热火朝天,许慕余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他抽出身来问:“你说什么?”
许慕余已经偏开眼:“没什么。”
陈设还是没当回事,又跟屠师他们一块聊去了,也没注意到许慕余刚才冷漠的眼神。
莞春草恨不得吃了那帮多嘴的邻居,一通骂还骂不够,那气势大得要不是于秀拼命拉着,她能拿上剩下的鞭炮去炸了这一区的邻居。
于秀好说歹说给劝住了,说:“人家邻居也是好心,所以跟我说,让我来看看。你不要骂了,都是邻居,以后都要常见面的。”
莞春草被于秀死死拉住,总算转过身,就是手还叉腰上:“后娘,你别替这些泼皮子说好话,俺就是气不过!这些人自己家里不烧火不上香咋地,都是一群红眼病!”
“俺呸!别说上香,就是这个家俺想拆就拆,谁也拦不住!”
骂完终于肯看于秀一眼了,她问于秀:“咋咧后娘,你咋还在这?”
“……啊?”
于秀还在劝人呢,莞春草突然就消了火,反让于秀摸不着头脑了:“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回家啊!”
莞春草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放下去:“俺已经决定了,这个家俺是拆定了!别管这群长嘴邻居,也别管俺男人怎么说,反正俺这个房子是一定要拆的!后娘你给俺做见证,这个房子俺就是要拆!”
要拆当然好,于秀极速转换思维赶紧跟上莞春草的想法,假意再说两句:“这个家好歹是小余的,你还是跟他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他不给俺好日子过,那俺也不让他过好日子!后娘你给俺做主,天天来家里给俺们盯梢,俺就不信俺这个房子俺拆不了!”
莞春草让于秀别在这待着了:“俺看见你就烦!”
“烦后娘你的好心被这群长嘴给利用了!你说后娘你那心都向着俺们,天天担心俺们,对俺们关心得是吃不好喝不下,生怕俺们在家日子过得不好。这不明明小小的一件事,还要你一个老人跑一趟,累这一趟,俺们多过意不去!”
要不是添上后面的这一段话,于秀还真以为莞春草要骂自己:“哈哈……没什么,关心你们是我该做的。”
可不是骂,话也没多好听,说她是老人也太过了吧……
“后娘你就是好心,你这么好心,又关心俺们,别说了,你吃过早饭了吗,跟俺进去给你煮一顿好的吃吃。好不容易来一趟,别空手回去。”
莞春草话锋一转,就要把于秀推进家里:“既然你不急着走,就跟俺们吃一顿再走。俺煮了鸡肉粥,拿的苹果一起炖的,米还是用的昨晚俺们碗里吃剩的米,又软又黏糊,后娘你可得吃一顿再走。”
苹果炖的鸡肉得是什么味,还用的他们自己碗里吃过的米煮的,那得多少口水细菌!
光听就恶心的,于秀怎么会想吃,当即就说:“我、我只是听邻居们说你们这里有事所以来看看,既然没什么,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家里还有客人呢。”
莞春草抓着她的胳膊还要假装往里推:“吃一碗吃一碗,俺们还剩半锅在那没人吃呢。”
这回轮到她拉住自己,自己推开她的手,于秀是坚决不可能去喝的,她拼命谢绝莞春草的好意:“没事我、我吃过了,家里还有客人就不进去了,我先、我先回去了。”
“那也行。”
推脱两下莞春草这才放开她:“那你记得来看俺们拆房子,没后娘你,俺们这房子也拆不下去。还有,屋里有俺昨天做的鸭骨头包子,要不要带两个回去?”
于秀一步也不敢多留了:“没事,你们吃就好,我就先回去了,下午我再来,我再来。”
“那你慢点走。”
莞春草就不送了:“下午你再来,俺给你做顿好吃的晚饭,炒一个西葫芦皮蛋炒饭,俺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饭。”
于秀嘴上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就是没给莞春草句准话,就连路过许慕余也是匆忙一瞥就跑了。
人走了,陈设他们这才走过来,莞春草也才去推回许慕余。
屠师已经走了,俩徒弟帮忙抬桌子,陈设抱着东西,莞春草推着许慕余,一行人一起进屋了。
陈设说:“那就是你说的那后妈?看着人不怎么聪明。”
“她要是不聪明怎么会结识了那么多邻居,那么多邻居还给她报信。”
莞春草推着许慕余进了屋说:“不过害得人消防员白跑一趟,还真是过意不去。我以为那些多嘴的邻居最多只是跟于秀立马通风报信,没想到还这么热心地给找了消防员。”
她从陈设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一颗糖给许慕余:“怪我刚才看见她来,忘了把这些水果给那些消防员,人白跑一趟多辛苦。”
许慕余接过糖,也看到了她的脸,早没了刚才那股子骂街彪悍样,还是正常的莞春草。
所以刚才那些是她特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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