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
许慕余的耳朵全红了,眼睛也没敢往下一眼。
莞春草好笑地捏着他红透的耳朵:“害羞啦,哎哟喂,有人害羞啦。”
“那好吧,既然你害羞,那我也不逗你,我下去吧。”
她作势就要下来。
许慕余猛地下意识收紧了手。
掐住了她的腰,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动过。
他的双耳更热了:“……”
莞春草趴在他的身上哈哈大笑,又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回来说:“我的睡衣可是一个扣子没掉,我逗你玩呢,不信你看看。”
许慕余余光扫到了,她的睡衣是好好穿着,可也不代表他就能那么肆无忌惮地去看。
刚才那是没意识到,现在他的眼睛往上瞟,就是不看不该看的。
“不过,老公,我真是搞不懂你的心是怎么想的。”
莞春草又摸着许慕余的脸玩:“说你纯洁吧,你又非说你行。让你大胆点吧,你又羞得跟上花轿的大姑娘一样畏手畏脚。”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她低下脸,说话时的温润气息都扑到自己唇上,许慕余的脸涨得通红,他比任何时刻更能感受到他们正紧紧靠在一起。
她还压在他的身上,她温热的肌肤,烫红了他的胸膛,她的纤纤腰肢正在他的手下,柔软婉转。
还有,她的身材。
这是许慕余,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她的身材。
“……”
或许攥了拳,或许调整了下呼吸。
许慕余的眼睛抬起,握着莞春草的腰回视她:“你希望我,行,还是不行。”
他的脸是红的,忍着羞耻说出的话,莞春草却愣住了。
她看到他的眼神,很,复杂。
里面似有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或是害羞,或是错愕,或是……
或是……忍耐。
“我……”
莞春草的呼吸莫名跟着他眼神的变化慢了些:“我……”
“我不知道。”
下一秒,她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别看我,我不知道,这要问你,你行不行你自己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你行不行都行,反正怎么样都行,睡觉睡觉,我们该睡觉了。”
“你……”
她突然遮住自己的双眼,许慕余也因此闭上了眼,眼神里什么东西极速消失了,他疑惑:“怎么了?”
“不怎么。”
莞春草还在遮住许慕余的眼睛,不肯松开:“我们该睡觉了。”
“也,好吧。”
许慕余不知道她突然之间怎么了,也只好听她的意思:“睡觉吧。”
“睡觉。”
莞春草迅速松开了手,完全避开跟许慕余对视上,一脑袋趴在许慕余胸口上闭上了眼。
许慕余还以为她要下去,就松开了手。
没想到又被她抓回去放着:“睡觉。”
这是,不打算下去了。
许慕余眼睛向下一瞥,忍着笑,也没再放开人:“睡觉。”
平躺着睡还行,两个人平躺就是闹着玩,这要怎么睡。
果然,两人安静了一会,又开始说话了。
莞春草趴在许慕余胸口上,伸出手摸着许慕余的头发说:“老公,你下次别那么看我了。”
他怎么看她了?
许慕余想要低头,被她察觉到了,摸头发的手又给许慕余摁回去了:“别看。”
“嗯?”
许慕余只好什么都不做定住不动:“怎么了?”
“你刚才的眼神也太奇怪了。”
莞春草没想过许慕余还会露出那种眼神:“色眯眯的,像个淫贼,像个采花贼,又像个流氓。”
她没说,其实他的眼神,比这更可怕。
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露骨,却又无比露骨。
这该怎么形容,莞春草总觉得,他下一刻要吃了她。
而且绝对是非常强势的吃法。
怎么强势,怎么个吃法,莞春草又说不上来。
总之,她就是觉得,许慕余这个人仿佛比她想象中的要——色一点。
许慕余狠狠地愣了下:“?”
他,他什么时候露出那种眼神了?
“不许那么看着我听见没有。”
莞春草摸着许慕余的脸不知在想什么,告诉他:“你要对我温柔一点。”
许慕余更摸不着头脑,但既然是她说的,他也没必要去反驳,听话即可:“我……知道了。”
但是他真的没有对她露出,淫贼的眼神……
“你原来一直在屠宰场?”
为了转变氛围,许慕余换了话题:“一直在杀猪?”
“也没有,我还做过别的。”
换了话题,莞春草也不再想起刚刚,她慵懒地摸着许慕余的下巴说:“杀猪只是其中之一。”
之一?
许慕余放在她后腰的手托了托,把她托上来些:“你还做过哪些工作?”
他有些想不出,她还做过很多工作?
跟她的外表无关,跟她的言行举止也无关,许慕余只是觉得她那么娇小的人杀猪就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她还会做什么别的工作?
别的工作是不是也跟杀猪一样,让人大为震惊?
“多到数不清。”
莞春草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换工作太频繁了。”
还频繁地换工作?
许慕余看向莞春草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陌生,似乎要重新认识她一番才行。
“小时候,我们家很穷。”
莞春草自个就说起来了,她不介意告诉许慕余他们家的情况。
女婿嘛,知道老丈人家里的情况也没什么。
“我爸妈刚结婚没两年,他们就跟我爷爷奶奶他们分了家。那个年代在乡下,多少田地都不够分的。我爸还有四个亲兄弟,本来我爷爷他们也没挣下多少田地,四个孩子一分,再给他们自己留一份,可想而知每个人分到的能有多少。”
莞春草说:“他们穷得家里就剩一个大水缸,连打水的桶都没有。”
“后来好不容易,靠他们自己种田种地,生活稍微好了点,我妈怀孕了。”
“本来是件好事,结果我妈去地里给我爸送饭的时候,回来的路上身体不稳一头栽进了冰水河里。”
许慕余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顿,渐渐的移到了她的背上。
他给她拍拍后背,莞春草也环住了他:“那时是十二月,河水都结冰了,路上也没什么人,身上穿的棉衣又重,我妈淹得只剩半条命才被发现。”
“捞上来,孩子没了,人也晕过去了。”
“后来我爸赶来,连同家里人把我妈送去医院。人救回来了,病根也落下了,之后好几年我妈也没怀上孩子,身体每到冬天都会犯病。”
“为了治我妈的病,他们刚挣的那点碎钱全花没了,还欠了别人的。”
“我来后,他们更穷了。”
莞春草回忆那时:“有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甚至只有一盘青菜分着吃。”
一家三口分一盘青菜?
许慕余低眼看着她,胸口很沉闷。
“就这样,我爸妈还偏心得很,可恶得很!”
想起这个莞春草就气:“他们什么也不让我干,又不让我跟我爸下地干活,也不让我跟我妈烧火做饭,整天让我跟小鸭玩!”
她在许慕余身上撑起上半身,气说:“我那么大个人了,我还整天出去玩!出去玩够了回来在家又跟鸭子玩,我一天到晚啥也没干!”
她那时长大了?
许慕余问她:“那时,你多大?”
莞春草火气还是那么大:“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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