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就没有穿正装的时候。
领证那天也没有。
他平时穿的多是白衬衫,但在莞春草来之前他的衬衫都是过时得不能更过时的款式。
莞春草来以后也给他买新款的,不过也没那么正式,且穿得少就是了。
今晚许慕余正经穿上正装,哪怕只是试试,气质也全然不同。
由不得莞春草不心动。
许久后……
莞春草彻底服气了。
累,太累了。
她那腿,累得跟下地种了两天玉米一样,都快抽筋了。
“老公……”
莞春草一手一手摸着许慕余的脑袋,匀了好半天的气:“原来叁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许慕余的胸膛起伏着还在喘气,闻言都给气笑了:“到底是谁每次都坚持不了?”
“话、话也不是这么说。”
莞春草薅着许慕余柔软的头发,气勉强呼匀了:“我这不是心疼你么,咱俩的立场换了,我才知道你的感受。”
这就是传说中换位思考了。
这一换,她那叫一个焦灼!
又要看许慕余的小模样,又要找位置,这也要摸摸,那也要碰碰,还要着重加大力度。
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
付出得不一样,也就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不过累归累,她还是太稀罕许慕余了。
尤其是看到许慕余那可怜见的小脸蛋,简直叫她喜欢得不得了。
喜欢到,就差嚎许慕余几声“小心肝”,然后把命给他了。
许慕余那么稀罕人的样儿,她怎么舍得。
这谁还管累不累的,小脸一摸,大脑全飞。
到后边,好端端的领带差点都要被扯断。
她也才感觉到叁分钟到底有多长。
也才体谅到许慕余的辛苦。
莞春草爬起来,又往许慕余嘴上嘬了两口:“老公,我可怜的老公,我终于理解你的感受了。”
“等着吧,明天给你炖大补汤。”
许慕余又好笑又无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捏捏她的脸,就要亲上去:“小没良心的,你就是这么想的?”
“别别,诶诶,老公,现在是抽烟时间,你冷静冷静。”
莞春草没管他要亲她,光看见他的眼神了,她赶忙阻止:“不、不是,你还戴着戒指呢!”
“你忘了,”
许慕余堵住她后面的话:“戒指还挂在素链上……”
“……”
莞春草脸贴在许慕余胸前,用仅剩的力气连捶了他好几下。
许慕余嘴角压着,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承受着她的拳头。
到底是亲老公,莞春草又捶了两下,又拧了好几下,才抱着许慕余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许慕余笑得嘴角根本压不住,亲亲她的额角,就托住她的后腰,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两人就这么挨在一起,笑着,也不说话。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吹走些许热意。
莞春草又重新摸起了许慕余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像给他顺毛。
许慕余配合她抬起脑袋:“饿了。”
“出力干活的是我,你先饿上了。”
莞春草摸他脑袋的动作没停:“想吃什么?”
许慕余低低地笑了:“什么都好。”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
大概收拾一下,莞春草捞起许慕余的白衬衫套上,下了地。
许慕余穿上长裤,坐在轮椅上,跟她一起去了厨房。
夜深,不好做什么饭菜,莞春草就拿出了一把面条。
许慕余借靠轮椅的辅助站起来,站在莞春草身边给她打下手。
莞春草煎蛋的时候,许慕余在一旁切葱花。
他们并肩站在厨房的暖光里,手臂时不时碰到一起,都在默默干活。
鸡蛋煎好了,葱花也放入两个碗里,水也烧开了。
莞春草把面条放进锅里,就往旁边靠。
许慕余长臂一揽,揽住了她。
面条没那么快煮熟,莞春草干脆半个人都靠在许慕余身上。
许慕余适时张开臂弯,让她靠在胸前。
等到莞春草靠好,许慕余才手穿过她的腰,环住她,下巴搭在她的头顶,和她一起等待面条煮熟。
许慕余个高,肩宽,手长,给足了安全感。
他手臂一收紧,莞春草就放心地完全往后靠,靠在他怀里。
根本不担心许慕余会站不稳,会撑不住她,让她摔倒。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滚着,一会过去,面条熟了。
面条放进碗里,点上香油,放上鸡蛋就上桌了。
两碗面条端上桌,他们坐在一起,安静地吃起来。
吃着,莞春草瞟了眼,把许慕余碗里不小心放进去的蒜块挑了出来。
许慕余也把他碗里的鸡蛋夹给莞春草,又帮她擦擦嘴角,就又继续吃着。
半碗面下肚,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也彻底荡平了许慕余这些天的不安。
他不饿,就是需要一份回应。
一个能荡走他内心不安的回应。
这份回应能温暖他的胃,温暖他的身体,让他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而莞春草,永远都在回应他。
她在他身边,怎么会觉察不出他的不安。
可她不会和他说什么大道理,更不会哄着他,哄着他前方的道路都是平坦的。
她就只是陪在他身边,回应着他的心思,或许是一杯水,或许是一碗面,他想要的,她都会关注,都会回应他。
有她在,他再多的不安,都会被安抚下来。
“亭亭,谢谢你。真的。”
“不客气,我也没想到‘换位思考’累是挺累的,还能吃这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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