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坐在床上发呆。不知不觉,他想起了早上和美娜相遇的场景。
吃了早饭,他感觉神清气爽,于是在镜子里端详自己。
见自己一头浓密的头发、圆圆的脸庞上有一对浓黑的眉毛和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嘴巴尖尖的、小小的,虽然不是特别帅,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再配上一身的才华,这小伙儿,简直太棒了!
如今他除了上课就窝在自己的小家里批作业、备课、创作,每天都很充实,最主要还不用自己做饭,日子过得美滋滋的。特别是新学校正在加班加点儿地盖着,他特意去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有教工宿舍!
哎呀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他越想越开心,推开家门,想把这美好的心情与全世界共享:他决定要吟一首诗。
站在屋门口,哎呀酝酿了一下刚要张嘴吟颂,就听树下一个大嗓门说:“这就是学校吧。这个司机可真是的,把我们扔下就走了,有事儿也不差这一会儿啊?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找谁去呀?”又听一个柔和清冷的声音说:“别着急,一会儿学生们来上课就会看到老师的,等等吧。”
哎呀一听两人的谈话与学校有关,立刻飞下树来,把站在树下的两位姑娘吓了一跳。
哎呀站定后看清是两位美女而且美得各有千秋,惊讶之余还有点激动。
他面上不显,微笑着躬身施礼并自我介绍:“鄙姓秦,名书秉,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哦,我家就住在这树上,没有事先打招呼就飞下来吓到两位,哎呀,这是我的不是。”
胖鸭子笑着首先开口了:“您好秦老师,我叫郝爽,她叫于美娜,我们俩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学音乐,她学美术。是陈玉景介绍我们过来任课的。”
优雅的猫轻轻点头:“我叫于美娜。”
哎呀仔细想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陈玉景是谁,似乎是个大人物,可自己平日里只专注于写作,对于时局新闻啥的一点都不了解,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笑容满面地说:“欢迎欢迎啊!太好了,本来孩子们就觉得学习文化课太单调无趣了,现在你们来了,孩子们可得高兴坏了。啊!别站着啦,我带你们去教工宿舍看看呀?”
郝爽很高兴,“太好了,谢谢您了秦老师。您不知道,送我们来的司机说有事儿,急急忙忙地走了,把我们扔在这儿,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正巧您就来了。哈哈!多么的巧!嗯,不过我们的包袱挺多的,一趟恐怕拿不了。”
哎呀想了想说:“这个没有问题,有我呢。哎呀,你们吃饭了没有?”他看向美丽的于老师。
美娜还来得及说话,郝爽又开口了:“吃过了。起得早,自己带的食物,在车上吃的。”
哎呀说:“那好,你们先等着。”说完背起两个大包,飞起来又用脚钩起一个包,然后飞走了。
郝爽对美娜说:“这个秦老师看着文质彬彬的,心还挺细。”
美娜微笑着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哎呀飞回来对两人说:“走吧,我领你们去教工宿舍。”说完拎起两个包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潇洒地走在前面。
郝爽和美娜相视一笑,各自拎起一个包跟着哎呀往村里走。
走到村东头,远远地就看到工人们正紧张而忙碌地干活。
新学校还没完工,但教工宿舍已经先建完了,并排五个房间。
宿舍的右侧是厨房兼食堂,紧挨着是教研室,接着是三间教室,远处还盖了座厕所。
三个人来到了教工宿舍,两个姑娘挑了中间的两个屋子放好了自己的东西。
哎呀站在门外说:“回来再收拾吧,我们先去见见孩子们,给他们个惊喜。”两人依言出来,哎呀一边领着她们往学校走,一边简单地给她们介绍学校和学生的情况。
哎呀一直沉迷于写作这个伟大的事业当中,从来没想过找女朋友这事儿,在看到美娜的那一刻,他的脑子突然就开窍了、就怦然心动了。
哎呀反复回想着上午发生的事儿,想起美娜美丽的面容和温柔的眼波,心就悸动起来。
哎呀实在躺不住了,起身照镜子整理一下仪容,然后匆忙向新学校飞去。
站在美娜的宿舍门前,哎呀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刚要敲门,左边的门一下开了,露出一张胖胖的脸。
眼看那张脸由惊讶变成惊喜,哎呀的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秦老师,你来看我啦?太好了,你都好了吗?头还晕吗?应该我去看你的,反而还让你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哎呀呀,真是的,你快进来坐吧,别在外边站着啦,怪热的,快进来!”
哎呀对于郝爽的自我感觉良好感到意外而又无可奈何,他的觉得现在就只能用一个“衰”字来形容自己了。没见到美娜不说竟然先看到了快人快语的郝爽。最可气的是自己还没法反驳她,总不能直说“我不是来看你的”吧?
一时间所有的期盼和勇气都消失于无形,哎呀有气无力地说:“不进去了,我就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下课程表的事。”
郝爽依然热情似火,“着什么急呀,也不在这一天两天,进来坐一会儿,喝点水。”猛回头发现光顾躺着休息了,屋子还没收拾呢。
“哎呀,你看我这屋子乱的!”郝爽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衣服和日用品扔得满屋都是!急忙转身进屋,快速地用那只好手胡乱地捡起乱糟糟的东西扔到一起,拿过枕头往上一盖,然后笑着回头:“好啦,快进来吧!”
郝爽没有听到哎呀回应忙跑出屋,却见哎呀正站在美娜的门前和站在门口的美娜互相凝视。
气氛有点尴尬,郝爽走过去站在两人面前:“都傻站着做什么?不是要谈课程表的事吗?进屋去说啊,站着说吗?”
美娜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坐吧。”
哎呀如逢大赦,急忙迈进了美娜的屋子。
屋子里整洁干净。
桌子上铺着淡黄色的桌布,上面斜放了一排书籍。桌子上还摆了一个玻璃水瓶,里面插满了野花。床单已经铺好了,枕头被子整整齐齐地摞在床头。床头墙上挂着一张美娜的自画像。地上支着一张画板,上面是画了一半的风景画。
哎呀一边欣赏,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美娜给哎呀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
哎呀看到玻璃杯里的清水和玻璃杯上的小花,由衷地感到它们的美好,小心地拿起杯子捧在手里。
郝爽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对哎呀说:“喝吧喝吧,别客气。”
面对反客为主的郝爽哎呀有些无语。
美娜坐到床边问哎呀:“好点没有?还晕吗?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美娜的关心让哎呀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温声回答:“躺了一会儿好多了。谢谢于老师。”
“那要注意休息啊,我还没谢谢你呢。”美娜老师笑了笑。
她竟然笑了!虽然是淡淡的,但是那么美丽!
哎呀忽然感到头有点发晕,随口说道:“那是我应该做的,呃,我是说,应该爱护女性,特别是女同事。”哎呀忽然想抽自己,这都说了些什么呀。
郝爽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便提出课程表的事,三个人开始研究。
哎呀完全不在状态,晕乎乎的,不时地偷瞄着美娜,对于两个人的提议只是随声附和。
拟定了课程表,又喝了两杯水,把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无数遍。为了能多留一会儿,哎呀又找了很多话题。
美娜淡淡的,接话的大多是郝爽,实在没有话题了,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哎呀只有起身告辞。
哎呀被送出来,郝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以至于哎呀竟然连单独和美娜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哎呀只好偷偷给美娜暗送秋波,只是美娜对他发出的信号毫无反应。
哎呀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教工宿舍,走出好远,还听到郝爽老师热情地说:“慢走啊秦老师,慢走哈!有空再来哈!”
回到家,哎呀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起身开始批改作业。
翻开作业本,眼前却不断地浮现美娜美丽的倩影。
哎呀浮起一丝笑容又快速地退去,他叹口气扔下了笔,两手托腮苦恼地看着窗外,平生头一次有了一种叫做相思的情感。
树上有只讨厌的蝉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吵让人心烦。
哎呀把头伸出窗子大喊:“能不能别叫了?消停一会儿不行吗?烦不烦呀?”吱吱声马上停了。
哎呀刚回身,吱吱声又开始了,声音也更大了。气得哎呀咬牙切齿,拿起枕头捂住了耳朵。
枕头裹在脑袋上弯成厚厚的一圈,露出两只无可奈何的大圆眼。
胡萝卜和胡闹匆忙写完作业,胡萝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胡闹:“现在过去啊?”
胡闹瞅瞅他,“为啥那么着急?心虚啊?是他找我们,又不是我们找他。”
“对欧,那我们去吃水果啊。”
“好。”
两个人去客厅拿了水果刚要回屋,兔子妈妈喊住他们,“给我在客厅吃,别吃得满床满地都是果汁!床单脏了还得我洗,地面脏了还得我擦,我是你们的老妈子啊?”
胡萝卜悄悄翻了个白眼,感觉老妈可真是的,自己吃个水果她也能说出一堆话来。虽然不满却不敢顶嘴,冲胡闹使个眼色,两个人拿着水果又去小土坡了。
坐在土坡上,胡萝卜边吃边问胡闹:“你说二蛋找我们做什么?”
“鼻涕虫的事儿呗!”
“那我们认不认啊?”
“认了他又能怎么样?本来只想让他吃点苦头,没想到让郝老师替他受苦了,真便宜他了。”
“那他要是告状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特别爱告状!”
“也是。”胡闹想了想说:“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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