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被胡萝卜气跑了,浩宇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听胡萝卜小声嘟囔:“不要理我,就让我在孤独中毁灭、在失落中死去吧。”
浩宇听得心里发毛,胡萝卜这样子真的挺吓人的,怪不得胡闹跑了。既然连他的朋友都拿他没办法,自己就更无能为力了,浩宇只好安慰他:“别胡思乱想,都是朋友,过会就和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待会就过去吧。”说完匆忙走了。
凯路见胡闹去找胡萝卜也想跟去,二蛋说:“你去了胡萝卜人来疯的劲就更大了。放心,不到晚上他就好了。现在你肯定劝不了他,连胡闹都不行。”
凯路有些半信半疑,觉得二蛋把胡萝卜说得太作了。可果不其然,不一会,胡闹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二蛋得意地看着凯路,“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凯路问胡闹:“他怎么了?”
胡闹抿了下嘴:“能怎么了?戏精附身了,净说些高深的话,听都听不懂。刚开始我还以为那不是他,后来发现他是作妖呢。哼!”
凯路为胡萝卜开脱:“他就是觉得没面子了,一会儿就好了。”
胡闹说:“你不知道,隔段时间他就得来这么一回。非得作出点事来不可,拉都拉不住,气死我了。”
胡萝卜蹲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自觉没趣,转头看到女生在看他,立即起身想进教室,却发现汉克斯老师正坐在教室里欣赏学生们放在桌上的照片,没办法,只好溜到厕所躲着。
胡萝卜本来没有便意,进了厕所觉得不能白来一趟,硬是上去蹲了一会。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自己又蹲得两腿发麻,只好站起身来提上裤子,悄悄探头往外看了看。见同学们玩得热火朝天,只有自己躲在厕所里,变成个孤家寡人。
看来是玩过火了。
胡萝卜有些懊悔,却拉不下脸来回去,只好缩回头倚着墙垛靠着。自己还安慰自己:新建的厕所,所以墙是干净的,味道还可以忍受。这样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竟然睡着了。
几个孩子玩了一会,凯路悄悄说:“胡萝卜去厕所好半天了,没事吧?”
胡闹说:“不用管他,肯定是发现女生看他呢,没面子了,愿意闻臭味让他自己闻去,有能耐就一直在厕所里待着别出来。”
凯路一看胡闹这回真生气了,只好打圆场:“还好是新建的厕所,不那么臭。”
没了胡萝卜,这游戏实在是没意思,几个孩子玩得意兴阑珊。
放学了,教室里走得没剩几个人了,也没见胡萝卜回来。
胡闹有点慌了,看看二蛋,二蛋也有点紧张,难道胡萝卜出事了?不会掉进茅坑了吧?两人急忙往厕所跑。
一进厕所,两人都气乐了。只见胡萝卜蹲在厕所一进门的墙垛那,靠墙着张个嘴睡得正香。
二蛋瞅瞅胡闹鄙夷地小声说:“瞅你交的这个朋友!”
胡闹歪着头反击:“有能耐你再别理他。”
二蛋闭嘴了。虽然这小子不怎么样,一天耍了1耍了地,可究竟是自己的朋友,不理他可做不到。
二蛋挠挠头,问胡闹:“喊他不?”
胡闹喘了两口粗气&被臭气熏得直皱鼻子,“喊他我心里不平衡。”想了想冲二蛋一招手,二蛋会意,两人悄悄回到教室,拎起书包往外走。
快走到院门的时候,胡闹让二蛋等他,自己飞快地跑到厕所不远处大喊一声:“放学啦!”然后转身就跑。
胡萝卜被胡闹的喊声惊醒,茫然四顾,发现自己竟然在厕所里睡着了,急忙走出来,发现操场上空无一人。进了教室更傻眼了,他的朋友们真的都舍他而去了。好在书包已经被胡闹收拾好了,急忙拎起转身就往外跑。
出了校门,看到同学们都走得很远了,只有二蛋和胡闹走在最后面,立刻撒腿就追。
胡闹和二蛋边走边唠嗑,也不回头,也不等他,依然以原来的速度走着。
胡萝卜不一会就追上了,保持着距离跟在两人后面。
熊猫妈妈要去地里翻谷子,让董得多在家看着宝贝。
董得多也要去,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小伙子,肯定要比女人有力气,要么找份工作,要么就帮着干些农活,不可能在这白吃白住。
于是两个人带着宝贝拿着工具就出发了。
董得多生长在镇子里,虽然离农村近,但是从来没干过农活,所以对农活一窍不通。到了地里,他跟熊猫妈妈学着如何翻动稻谷,觉得很新奇。
宝贝伸长了脖子手扒着口袋往外看。
董得多担心弯腰干活的时候把宝贝掉出来,把她放在一旁,让她好好待着别乱跑。
宝贝很听话,站在一旁带个小墨镜和小草帽看二人劳动。
只干了一会,董得多就热得浑身冒火,熊猫妈妈奇怪地问他:“小董,你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董得多吱吾了几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是卖力地干活。
董得多之所以这么热,完全是因为脚下的棉鞋。现在只是初秋,天气还很暖和。此时的他感觉脚上这双棉鞋简直就是两个小火炉,烧得他真想跳起来,可他又不能光脚,所以他只能忍着。
稻谷全部翻完了。董得多抱起宝贝放进口袋里,从熊猫妈妈手里接过工具,两人一起往回走。
此时董得多的棉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感觉自己就踩在湿湿的泥巴上,每走一步脚下都说不出的粘腻。
熊猫妈妈看董得多两眼发直,走路小心翼翼,感到很奇怪,就问他怎么回事。
董得多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单鞋,只能转移话题:“明天你就不用来了,这些活我自己就可以了,不就是时间长点嘛,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走到十字路口,正好遇到胡闹妈妈,三个人一起往回走。
回到家里,熊猫妈妈让董得多休息一会,让宝贝去画画,不要打扰叔叔。
宝贝知道多多很累,所以妈妈抱她回屋她并没反对。
等她们三个人回屋去了,董得多立刻溜出大仓房,也顾不得问哪个盆是洗脸的还是洗脚的了,接了半盆凉水就回屋了。他得立刻把脚洗了,脚沤在湿鞋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董得多刚把脚从鞋里抽出来,脚上散发的臭味把他熏得一翻白眼,差点一头扎到水里。
他闭着气挽起裤腿,把脚放到盆里,舒爽得让他感觉如身在云端。等洗好了脚,看着洗脚水,他又苦恼了。
如果去倒水,就要穿鞋,那脚就白洗了,所以洗脚水只能先放着。可是鞋湿透了,得想办法把它弄干,要不然湿漉漉地穿着可太遭罪了。没别的办法,只能放到阳光下晒,可是要晒鞋的话就得光脚走出去,那脚又白洗了。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董得多忽然看到床边的桌上有一把蒲扇。他灵机一动,伸手拿过蒲扇,又拎起两只鞋,也顾不得脏,放到桌上,把鞋口张到最大,开始冲着鞋使劲扇风,想把湿鞋扇干。
宝贝在屋里画了一会画,忽然觉得无趣,来到客厅,发现没有人,两位妈妈应该在厨房里忙着呢。她就悄悄溜出屋子,想看看多多在做什么。
到了大仓房门口,见门开着,她刚探身进去,立刻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得捂起了鼻子:“哇,好臭呀!”
宝贝没闻过这种臭味,只有拉臭的时候那种臭味能和这味比较,就歪头问董得多:“多多,你嗯嗯啦?”
董得多忙着扇风,注意力都集中在鞋子上,没注意宝贝进来。听到宝贝说话,他慌忙停下手下的动作。扇了这么长时间,他感觉胳膊都要累抽筋了。
见宝贝走近了,董得多急忙把鞋放到地下,也顾不得湿不湿了,穿上鞋把水倒掉。
董得多走回屋子,宝贝还在执着地问他:“你嗯嗯啦?”
董得多奇怪地问:“什么嗯嗯?”
宝贝蹲下,两手攥成拳头,脸上皱起来,嘴里发出用力的“嗯嗯”声。
董得多这才明白,宝贝想问他刚才是不是拉屎了。
宝贝方才学嗯嗯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董得多忍不住笑了。
他抱起宝贝,辩解说自己并嗯嗯,还让宝贝再仔细闻闻。
宝贝伸着脖子重新闻了闻,好像没有味道了。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董得多怕她再多问,就提议出门等凯路他们回来。
董得多在换下的衣服里找到铁慢给的那包糖放到马夹衣兜里,然后带着宝贝出来,在院门口溜达。
胡闹和二蛋快到家的时候,远远看见董得多站在院门口,和先到的凯路他们几个打了招呼,却没有回熊猫家,而是站在路中间看向他们。
胡闹问二蛋:“哎,董叔叔啥时回来的?”
二蛋说:“昨天中午到的,都累屁了,到院里连句话都没说就睡着了。整睡了一下午,你猜怎么着?这一路遭老了罪了,又被骗又迷路、又挨搸又挨饿,差点没来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的。对了,他还是鸟悄离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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