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秘书的话,方延璋感激的望着陆朝颜。
“这次路上多亏遇上你们,等到了地方,我一定上门拜谢。”
睁开眼睛的方延璋,若不去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用气宇轩昂来形容都不为过。
通身透着文人雅士和草莽糙汉融合后的雅痞感。
整个人如一坛酝酿千年的顶级美酒,仿佛每一滴里都有故事。
陆朝颜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南方未来发展的掌舵人。
“先生不必客气,你的脑内有两个小血管瘤子,也是导致你脑溢血的原因,想治好它,目前只有两个法子,做开颅手术取出瘤子,另一个就是在我这里针灸十次,今后三十年内,你的大脑不会再生出任何病。”
陆朝颜这次没有提诊费,是想方延璋欠她一个情。
毕竟书里,陶雨薇为了巴结他,使了不少气力。
这么厉害的人,她自然得把他放进她对抗厉家的关系网中。
方延璋也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英雄,身材高大挺拔。
端方肃穆的脸上,一双凌厉的眼睛,看人时深邃幽沉,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听了陆朝颜的话,一下子就猜出她的意图。
她想要他承她的救命之恩。
他哈哈大笑,“我老了,受不了开脑袋的罪,还请陆大夫赐我三十年的活头啊!”
一句玩笑话,也是一句承诺,同时也是一个要求,你保我三十年好活,我才兑现这份恩。
都是聪明人,陆朝颜秒懂,跟着笑说:“先生敢相信我这个陌生人,我定不能让先生失望。”
说着,她望向司正砚,“把咱们的住址告诉方先生,方便他们找我。”
“嗯。”
司正砚面上不显,心里极感动陆朝颜为他做的一切。
他不再如过去,清冷似佛,无欲无求。
不仅跟方延璋说了自己所在的部队住址跟联系电话,还说了现在的级别和曾经在战场上的付出。
同为军中出身的方延璋,听了那些事后,赞赏的点点头。
“司同志,你是好样的。”
“谢首长夸奖!”
司正砚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随后,两人聊起别的,越聊越投机。
陆朝颜拿出奶粉递给尚利军,让他给方延璋冲一碗。
又拿出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卤肉,半碗酸菜菌菇肉丁,半碗糯米蒸排骨给方延璋吃。
吃饱喝足,救命之恩,加上对司正砚这个人的欣赏,方延璋对俩人愈发和蔼。
四人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又上床睡了一觉。
七点多,门外一群孩子的哭闹声,把四人吵醒。
方延璋眉头紧皱,“昨天就是为了避开那群孩子,碰到后脑才出的事,要不是遇上你们啊,我怕是看不到今早的太阳喽。”
门外刚好经过的厉宜欢,不乐意了。
推开门说:“方先生,没有我芳姨和二哥提前给你止血,她未必能治好你。”
尚利军冷着脸回击,“厉同志,我目睹方先生出事全过程,要不是你们驱赶那群孩子,方先生也不会出事,我们没有计较,你倒来抢功,好没道理!”
这话让厉宜欢心里发虚,面上依旧强势。
“我们救了方先生,你们不感恩就罢了,听人挑拨,还想赖我们,哼!”
尚利军也怒了,“我们怎么赖……”
“好了,不要和无知的人论短长,损了我们的教养!”
方延璋出声拦住尚利军,活到他们这个年纪,实在是没兴致跟年轻人瞎争论。
“是!”
尚利军狠狠的瞪厉宜欢一眼,拿出洗脸盆去打水。
厉宜欢气的直跺脚,气鼓鼓的回了她们的卧铺间。
司正砚拿出四人饭盒,去打饭,刚走五分钟左右,厉清衡来了。
望着精神抖擞的方延璋,他上前给他检查一番,是实实在在的好了。
不禁对陆朝颜的医术敬佩起来。
“陆同志,要不是有你,方先生这次危矣。”
陆朝颜迎着他赞许的眸光,笑道:“还是要感谢你们对方先生做了那么久的急救,不然他也不会多受那么久的罪。”
“噗!”
正喝水的方延璋愣一下,反应过来后,嘴里的白开水喷了出来。
昨天的事,他听尚利军说了。
这会儿听到陆朝颜这么明晃晃的讽刺厉清衡,莫名的感觉解气。
厉清衡的儒雅笑意也僵在脸上,想不通陆朝颜对他哪来那么大敌意?
“是我们学艺不精,既然方先生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了。”
语罢,厉清衡对方延璋歉意颔首完,走了。
经过他那个车厢时,孙连枝忽的一把拉住他,“厉医生,求你救救我婆婆吧,她一直醒不来,求你救救她吧。”
昨天,厉清衡离开后,黄有弟睡了林芳柔的床,五个孩子睡在上铺,倒也安静一会儿。
怎知半夜里,黄有弟做起噩梦,大喊大叫的,林芳柔气的半死,给黄有弟扎了几针,才让她安静下来。
可天亮,黄有弟又醒不来了。
孙连枝求林芳柔把她婆婆扎醒,林芳柔嫌她们太吵,不愿意。
厉清衡听完他的话,难以置信的进了卧铺间,来到黄有弟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又翻看了她的眼皮。
才望向在描眉的林芳柔,“你怎么能随便给她扎安魂针,万一醒不来了?”
安魂针是厉家用来治疗癫疯之症病人时,让他们安静下来的。
对普通人有一定的伤害,容易损了脑子。
林芳柔并不在意,清洗干净手,拿出银针,对着黄有弟的太阳穴一扎。
“我也是帮她治疯病,倒不来感谢我,反而怪我,当真是狗不识好人心。”
她讥讽说完,收了银针,黄有弟睁开眼睛,迷蒙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她一把拉住孙连枝的手,“蛇妖,那两个妖怪打死了吗?”
“娘,你别胡说了,一定是你饿花眼,看错了,你躺着,我去买饭。”
孙连枝把黄有弟扶着躺好,拉着大儿子带着铝盒走了。
黄有弟猛的看向一身白衣的厉清衡,又惊叫起来。
“蛇妖,蛇大仙,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
厉清衡也厌烦的拧紧眉头,“老太太,你若不想你儿子的官位保不住,就使劲闹吧。”
“不,不,你别害我儿子,求你了,别害我儿子。”
黄有弟头埋在被子里,脑海里那两条蛇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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