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往前猫几步,到了谷素仪房间,床上的女人也睡的正香,应该是不知道隔壁屋里的事。

    或许是知道,故意任由两人乱搞吧。

    这倒是个拿捏柳之柏的好把柄。

    她从屋顶跳到猪圈院子,提着鸡蛋篮子,悄悄地回到陆湘住的卧房。

    满头白发的陆湘,睡的很沉,并没有发现她溜出去了。

    陆朝颜望着她,想到前世自己的父母,末世到来时,他们都为国为民牺牲了。

    只有她在尸山血海的残酷末世里,为自己和同伴们闯出一条活路。

    就是死的憋屈。

    死前,她好闺蜜说她的基地俱乐部来了一批帅哥,邀她去放松放松。

    她去后,喝了几杯酒睡着了,再醒来,就莫名其妙的穿到书里。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陆朝颜收回飘远的思绪,把鸡蛋红糖藏进原主的衣柜,钱抛到房梁上。

    找出原主衣服,在医馆后面的角棚里,换洗一番,回屋睡觉。

    刚刚眯着,大门被人拍拍的砰砰响。

    呦,这么快找来了。

    她伸个懒腰,准备起身,陆湘也被惊醒了,“是有人求诊吧,快起来给你爹帮忙。”

    陆朝颜“嗯”了一声,穿鞋出去了。

    和匆忙从后院跑出来柳之柏对个正着。

    柳之柏眼里掠过慌色,狠狠的瞪她一眼,“快滚过来帮忙。”

    他白天出诊看病,偶尔会把陶雨薇带着。

    晚上,不管多晚,外面天气多恶劣,都会让原主姐弟四人给他背药箱子。

    一个是舍不得陶雨薇跟着他受夜里的罪,另一个也不会让外人传出什么闲话。

    陆朝颜猜到是司家来求医,二话没说的跟着他出了大门。

    果然,大门口站着一脸焦灼的司正杨。

    他看到陆朝颜,心虚的同时,又满心怨恨。

    恨她没能如了他娘的意愿,嫁给司正砚那个废物。

    毕竟陆朝颜这么好的颜色,嫁给别人,必然会被糟蹋了,实在可惜。

    他剜陆朝颜一眼后,看向柳之柏,“柳大夫,我娘她……”

    想到他娘没有穿衣服发狂的样子,他有点难以启齿。

    “你娘怎么了?”柳之柏已经打开了医馆的门。

    陆朝颜难得乖巧的给他点亮油灯。

    司正杨为了他娘的命,只能开口,“我娘她疯了,满身通红发烫,还,还要男人……”

    他睡到半夜,猛然听见他娘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他跑出来一看,吓个半死。

    他娘光着身子,往敞开的大门外面跑。

    他急忙喊起大哥大嫂和小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发狂的母亲抓回来。

    柳之柏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到药柜那,里面七包配猪药还在。

    他瞥向陆朝颜,怀疑是她给蒋秀芹下的药。

    又觉着不可能。

    从陆朝颜回到家,到现在也就两个多小时。

    这深更半夜的,她没时间也没那个胆子去别处买药。

    陆朝颜提起药箱,一脸无辜,“瞪我干嘛,走啊。”

    家里药没有少,柳之柏也没有证据,只能冷哼一声,从一个上锁的药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

    是陆家祖传的银针!

    陆朝颜眼睛亮了。

    书中说陆家有二宝,一本集古医术之大成的《陆家医谱》,一套能起死回生的七十二枚金针和一百零八枚银针。

    金针和银针一阳一阴,一刚一柔,同时使用,能和阎王爷抢人。

    书中有一段村里老人讲的陆家传说,说陆家的祖上曾用金银针术,把一个埋了七天的死人扎醒救活了。

    可惜陆云归死的急,只留下一百零八枚银针,《陆家医谱》和那七十二枚金针,下落不明。

    柳之柏一直想找到,曾私底下对陆湘和四个孩子动用私刑,逼问医谱和金针所在。

    奈何陆湘和原主姐弟四人根本就不知道。

    书中也没有说那本医谱和金针到底在谁手里。

    不过,即便没有金针和医谱,凭借陆云归教给柳之柏的那些医术和一百零八枚银针,及陆家的名声,依旧让他过的很滋润。

    陆朝颜想到原主弟弟陆寒青最大的愿望,就是从柳之柏那里继承陆家医术。

    偏偏柳之柏不愿意把陆家医术传给他。

    正好,她可以利用柳之柏的龌龊心思,逼他教陆寒青医术。

    时间耽搁不得,柳之柏拿上银针包,带着陆朝颜跟司正杨去了司家。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村民挤在司家大门门缝往里看。

    其中一人还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蒋秀芹癫狂的样子。

    司正杨脸黑的如锅底,“有什么好看的,快滚开!”

    村民们讪笑着退开一些,没有走。

    司正杨扬声喊道:“大哥开门,柳大夫来了。”

    “来了。”

    大哥司正松从里面打开门,等柳之柏陆朝颜司正杨进去后,又赶紧关上了。

    院中的景象,让陆朝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蒋秀芹被五花大绑的捆着,泡在大水缸里,跟突然落进滚开水里的白青蛙一样,不停的翻腾着。

    司玉梅和她大嫂杨杏儿,不停的往缸里倒冷水,累的气喘吁吁。

    柳之柏看向司正杨,“你们把你娘的头按住,我来扎针。”

    “好好,啊!”

    司正杨还没有挨上蒋秀芹,就被她咬一口。

    疼的他赶忙甩开她,低声抽气。

    他大哥司正松常年干农活,有一把子力气。

    从蒋秀芹身后一把搂住她,柳之柏趁机拿出一枚银针,刺入蒋秀芹的头顶。

    片刻后,蒋秀芹安静下来,人软绵绵的晕过去了。

    柳之柏上前给她诊脉,眼里闪过愕然。

    谁给她下了这么重的药,再有半天不解,只能收尸了。

    “快找块门板来,把人放平,我给她排毒。”

    医生救命,不分男女。

    司家人也顾不得什么避嫌,找来一块大门板,把蒋秀芹放在上面,大嫂杨杏儿给蒋秀芹解去绳子。

    陆朝颜来时,提了豆油灯,根本不够亮。

    她猛的拍司玉梅肩膀一下,“快去拿灯来!”

    “啊!”司玉梅吓的身子一抖。

    回过头,对上陆朝颜眼里若有似无的戏谑笑意,顿时毛骨悚然。

    总感觉她娘这事,跟陆朝颜有关。

    她跑进厨房,拿出两个松油木火把。

    院子里亮堂了,柳之柏打开银针包,里面只有三十六枚银针,在火光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从容的把银针一枚枚的刺入蒋秀芹身上的穴道,一共用了二十四枚,他就停下了。

    然后,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对杨杏儿道:“去煮碗茶来。”

    所谓的茶,就是糖水荷包蛋。

    这是他出诊时,病人家属必须准备的,最少得三颗。

    若是带了陶雨薇去,得六颗荷包蛋。

    司正杨他们忙的晕头转向,忘了他的规矩。

    如今,他张嘴提了,杨杏儿反应过来,急忙推推司玉梅,让她到婆婆房里拿鸡蛋出来。

    她是不敢进婆婆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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