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把口号喊的震天响,把帽子戴在鲁家所有人头上。
最后,还不忘看向王寡妇,“公安同志,这个女人跟鲁家人走的特别近,说不定她就是他们的信息联络员,你们一定要严查到底。”
王寡妇吓的两腿发软,“没有,我不是联络员,我就是一个寡妇,你们别抓我!”
左邻右舍的人也全没了声音,悄默默的退出门外。
公安同志也被陆朝颜那“一伙的”话,吓的半死,小姑娘,你这信口胡诌的话,会害死人的呀。
鲁母舌头打卷,哆嗦半天,只喃喃的说:“我没有,我们不是,不是……”
陆朝颜厉色大喊,“是不是,得由人家公安同志说的算,我们是伟大的劳动人民,坚决不和你们这些身份不明的人住一起了,快点拿钱,我们要离开!”
一听她要钱,公安同志赶紧推推鲁母,“鲁大娘快去拿钱,让你儿媳妇回娘家吧,真要等她把我们局长招来啊。”
“好,好,我去拿钱。”
鲁母从公安同志嘴里听到局长俩字,气焰顿时没了。
她连忙跑进自己卧房,翻出钱盒子,数出三百块大团结。
陆朝颜跟在她身后,直接上手把钱盒端了过来,里面还有两百多块钱和几捆票。
她夺过鲁母手里三百块钱,放进钱盒,盖上盖子,揣进自己的布包里。
“这些都给你两个孙女带上,买奶粉吃。”
接着,她在鲁母屋里到处转悠,看到她柜子上摆的奶粉,麦乳精,黄桃罐头,水果,饼干和大白兔奶糖。
眸光一闪,溢出笑意。
“鲁大娘,我二姐做月子得补补,你把这些营养品和零嘴也给她全部装上。”
说着,陆朝颜打开屋里的衣柜和抽屉。
“呦,这里面还有布啊,这么好的棉布,给你俩孙女做衣服最好,全部装起来!”
鲁家虽然只有鲁志祥一个人上班,但他工资高,鲁母教陆二姐私底下给人做衣服,每月进项一家五口都吃不了。
红糖白糖水果糖虾酥糖随处可见,陆朝颜自己动手,全用网兜装上。
红糖和白糖直接连着罐子装上带走。
厨房柜子里的大米白面小米这些粮食,包括油盐佐料和干货,她也没有放过。
鲁母只想快点把她这个瘟神送走,任由她拿,怕她真带着陆月丹找公安局长评理,那她和女婿一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安同志看着陆朝颜把鲁家洗劫一空,嘴角直抽。
管还是不管?
算了,管不起。
他怕陆朝颜污蔑他是她的帮凶。
陆朝颜噙着笑,看到门外等待的牛车,从陆月丹屋里搂出被子铺上,“二姐,你抱着小宝先躺上去。”
“嗯。”陆月丹感觉今天做了一场神奇又畅快的梦。
搂着小女儿躺好后,陆朝颜把鲁圆圆,塞在她另一侧,她买的那些东西,和从鲁家拿的东西,绑在车尾。
一切弄好,陆朝颜返回屋里,搬走了那辆脚踩缝纫机,还顺手拿走了一个红色方形海上牌钻石闹钟。
可惜了,鲁志祥的自行车不在家。
鲁母心疼的要拦下缝纫机,“小侄女,这个不能搬啊。”
“当初说好的,这是你们买给我二姐的,我们要离开了,为什么不能搬走?”
鲁志祥和陆二姐结亲时说,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一样不缺。
他们倒也做到了,可陆二姐没享受到这些东西带给她的任何好处。
反而因为这些丰厚的聘礼,让自己陷入沼泥中无法自拔。
鲁母被说的无言以对,话是那么说,可这缝纫机是她鲁家借着两家结亲,为家里添置的东西,跟陆月丹没半分钱关系啊。
陆朝颜满眼讥嘲,鲁母是这个世界的千千万万婆婆的缩影。
打着给女方的名义,买各种家具,到头来,女方没有半分处置权。
哪怕到了后世,这种思想和陋习,依旧还在精彩上演。
她警告的看着鲁母,“让你儿子准备好户口本,我二姐要跟他这个不明分子离婚!”
鲁母一听离婚,冷笑说:“陆月丹敢离婚,陶瑾也别想在缫丝厂待了。”
“哈哈,我巴不得你们早点把他弄死!”
陆朝颜笑着搬走缝纫机,放到牛车尾部固定好,走了。
鲁母怔在原地,她说的弄死而不是弄走,难道陆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之柏已经不把谷素仪当回事儿了?
离开的陆月丹依然感觉在做梦,她真的离开鲁家了,没有挨打,还带走一牛车东西。
路上,陆朝颜又拐去商场,给陆寒青和司正砚买了三十大米,二十斤白面,和十斤小米。
又买了十斤花生油。
用的是鲁母那拿来的粮票。
之所以没用从蒋秀芹那拿来的粮票,是因为那些票都是全国粮票,还没有时间限制,比鲁家的更金贵,留着以后用在重要地方。
东西买齐后,回到家晌午了。
“二姐,三姐!”
陆寒青在大队门口的榆钱树下张望好久。
见到牛车上的俩姐姐,飞奔跑过来,一把接过陆月丹怀里的婴儿,“二姐,我来抱。”
他还不忘摸摸鲁圆圆脑袋,“圆圆长这么大了啊,还记得舅舅吗?”
小姑娘一岁零三个月,才会走路,陆家人不常去鲁家,她哪会认得?
吓的缩在妈妈怀里,满身满眼都是抗拒。
陆月丹搂着女儿,望着弟弟,脸上全是喜悦。
当目光移到医馆,又是拘谨和害怕,“小弟,爹在家吗?”
“不在,刚刚出诊去了,走,咱们进去。”
陆寒青是妥妥的阳光暖男,对三个姐姐都好。
他望着二姐清瘦的脸,眸底湿润,终于也明白了三姐的话。
二姐她在鲁家过的并不好,也怨他,不该不常去鲁家瞧瞧。
牛车停在陆家大门口,里面只有柳宏柳瑶在,两个小家伙跑出来,迎向陆朝颜,“三姑姑!”
“嗯,乖,”陆朝颜从网兜里拿出一把水果糖递过去,“去玩吧。”
“谢谢姑姑。”柳宏拿着糖带着妹妹跑走了。
陆朝颜把陆月丹从牛车上扶下来,送进陆寒青以前住的西屋,里面已经收拾干净。
两张床上,铺着干净的棉布毯子,窗户下的梳妆台上还摆了几支娇艳的荷花。
是陆月丹最爱的花。
“二姐,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
抱着小宝,牵着鲁圆圆进来的陆寒青,眨着明亮的大眼睛,
继续说,“二姐,我已经跟爹学医了,我能养你和孩子一辈子,你就安安心心住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陆月丹听到弟弟的话,感动之余,也惊喜不已,“爹真的教你学医了?”
“当然啦,今天早上,我在医馆待了半天,他给我看了好多医书,来了病人,他也讲的细致,还让我做笔记呢。”
陆寒青也很奇怪柳之柏的改变。
或许是被司支书骂的,醒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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