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别喝了,泰哥来了。”
我清楚的看到。
当门外的年轻人。
喊出泰哥这个名字的时候。
肥祥一米八几,将近三百斤的硕大身体。
像是安装了弹簧一样。
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好好,我这就来。”
说完他一抹嘴。
把吃烧鹅时,留下的满嘴油腻擦拭干净。
胡乱的在身上一顿擦。
“兄弟,你坐在这里,稍安勿躁。没事不要出去,我去迎接一下我大哥。嘿嘿。”
肥祥故作憨厚的说着。
随后便在我这狭小的房间里,艰难的闪转腾挪了一阵身体之后。
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召,这泰哥是谁?”
堂哥这时候也走上前来问道。
他因为脸上有伤。
所以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喝酒。
烧鹅吃了又不利于伤口愈合。
所以他只能,面对着一桌子南粤美食垂涎欲滴。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个什么大人物吧。”我说道。
我说完。
来到门口。
顺着虚掩着的门缝向外看。
我老早之前。
便听那肥祥说过。
泰哥其实就是他的老大。
我对九十年代香江的了解。
单纯只能从港产电影里面知道一二。
《英雄本色》《古惑仔》这类江湖片上面,知道在香江这个地方。
所以我知道,他们这里所谓的字头。
其实就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组织。
所以,当我顺着门缝。
看向门外。
想要看到那肥祥口中,传说中的字头大哥时。
我就想要看看。
这样的风云人物,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门缝很窄。
但我能清楚的看到。
当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从楼下走上来的时候。
整个马栏里面的四个马夫,全都走了出来。
恭恭敬敬的站在走廊里面。
而那些平日里莺莺燕燕,搔首弄姿的凤姐。
也都站在走廊两侧。
一共十来个女人。
前凸后翘。
身上的衣物是一件比一件少。
她们彼此挨着站在一起。
走廊里面的灯光不算亮堂,但颜色却十分的暧昧。
是紫色和粉色交织着。
再加上那些女人,有意无意的展示出自己傲人的身材。
着实看的躲在门后的我是口干舌燥。
而那位肥祥手中的泰哥。
则穿行在这些人中间。
像是一个巡视领地的豺狼。
他个头不高,有些微胖。
平头尖下巴,眼睛聚光而有神。
非但没有江湖人士的那种,嚣张和横行无忌。
反而有一种生意人的精明狡黠。
他步履轻盈的走在走廊里面。
看了一眼那些人之后,便一个人转身进了一间房。
那扇屋门,与其他的都不太一样。
是黑色的实木门。
并且上面有两把锁。
钥匙在泰哥自己的手里。
他身后跟着一个长头发的男人。
送他到门口之后,就守在了门口。
点了一根烟,像是门神一样。
他国字脸一言不发,显得非常有威严。
肥祥那四个马栏的马夫,看着他都眼神都多少带有一些忌惮。
“别看了。”
堂哥这时从身后拽了拽我。
示意我不要再看了。
我回头一看。
却这才发现,堂哥就站在我身后
他也和我一样向外看着。
“这些都是混社团的,别乱看。”
堂哥压低了嗓音。
把门给关上。
“我在南方工厂的时候,听人说起来过。”
“这香江有许多社团字头。”
“光和字头的就有好几个,还有号码,和老新。这些字头,在香港有这些背景的人,惹不得。”
是啊。
堂哥是在南方打工的。
厂里面的工人,多半都是南粤弟子。
或多或少的与香江都有联系。
我问堂哥:“那这香江最大的字头是哪个?”
堂哥脸上的淤青和伤痕还没有消退。
却是一副故作老成的说道:“和记,号码,老新,平分秋色。人数多达十几万,谁更厉害不好说。但门外那个,肯定身份不一般。”
我见堂哥说的一知半解。
却也就没再多问了。
关于香江的这些社团字头。
我多少从老庄那里听到过一些。
也都知道这些字头的来龙去脉。
比如和记,脱身于清朝,最早追溯是那些反清义士组织起来的。
号码和新记,则是旧时代一些将领下野之后组建而成。
而几十年的发展,各方势力互相融合之后。
这些组织也就逐渐有了同根同源之势。
我一边想着老庄在监狱里和我说的那些话。
一边把手放在了兜里。
紧握着那个梅花牌九。
老庄曾说过,如果我遇到迈步过去的坎儿了。
就让我拿着梅花牌九,去红磡找一个佛龛店的老板。
凭借老庄的江湖地位。
那位佛龛店的老板,又该是怎样的一个身份呢?
还有菲菲姐,让我来香江找的那个叫李圣世的男人。
他应当也是老庄的门生。
据说在香江,已成了一条过江龙。
他又归属于哪个字头呢?关上门。
我再也没有看到泰哥。
一直到大约一个小后。
肥祥这才从门外走进来。
“我丢,吓死我了。”
肥祥进来之后笑呵呵的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显得格外紧张。
我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肥祥摆了摆手:“哎呀,兄弟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大佬啊。脾气不好,前几天有个客人来我们这里喝醉了酒闹事,还把一个姑娘打了。结果啊,我大佬就因为这事,生气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种事情,我不愿意多打听。
因为本身就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这也是老庄教我的。
出门在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来来来,喝酒。”
肥祥举杯。
我俩又喝了几罐啤酒,一直到深夜。
不得不说,这些香江人的酒量。
实在是不敢恭维。
几瓶啤酒下了肚子,就实在是喝不动了。
转身就去睡觉了。
而我躺在床上抽着烟,我有一个毛病,酒喝不透彻,我反而越喝越清醒。
和肥祥喝酒,就属于没喝透。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客人要么已经结束踢裤裆走人。
要么直接小时转包夜,决心留宿于此。
我走到门口,听见门外没什么动静。
推开门,打算下楼溜达溜达。
却在推开门的瞬间,看到泰哥的国字脸保镖,居然还在门外守着。
并且,在我只把门打开的瞬间。
他竟好似觉察到了动静。
目光瞬间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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