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八极拳的顶心肘。
西装男便跌跌撞撞,后退了数步。
肥祥眼疾手快,立刻招呼人便是上前一顿招呼。
我生怕把人打死。
立刻喊住,让他们住手。
“别打了。”
倒也不是我心慈手软。
我也不打算当圣人。
单纯的是我要留个活口。
肥祥已经和我非常有默契了,看出了我的意思。
便立刻把人喊停。
并走到我面前:“这俩人像是乌鼠。”
我愣住。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倒是肥祥看我的反应。
既然没有问他,乌鼠是什么。
反而表情淡定,似乎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不是特别新奇的事情。
于是肥祥似乎内心,也产生了好奇。
便问我:“怎么,你知道乌鼠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是你们,香江两广的话里面,衰仔的另外一种称呼吗?”
其实我是佯装的。
对肥祥说的,也只是片面。
在两广地方话里面。
乌鼠的确有衰仔的意思。
但是在香江,确切地说是香江江湖上。
乌鼠代表着略带歧视的意思。
那就泛指,从港岛以外的地方偷渡而来,专门替那些社团字头做事的。
因为这些人在香江没有背景。
所以,非常好用。
花钱从海上登陆,做完事消失不见。
而因为并非是专业杀手。
多半都是一些普通人。
穷急了眼,才会做这种事情。
其素质,以及能力。
都比不上正儿八经的杀手。
加上没有身份,藏匿在市井街巷。
所以被称之为乌鼠。
“不过这些年,来香江最多的,还得是安南国,以及一些南亚国家。”
“北边生活条件好了,人人有饭吃,谁也不会做这种刀口舔血的买卖。”
肥祥给我解释了一通。
当然我也没怎么听得进去。
基本上都没过我耳朵。
只是冷冷的指着地上被我砸晕,以及被我顶心肘击飞的男女说道。
“找个地方,把他们安顿起来,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肥祥担忧的说:“鱼佬为什么派乌鼠来?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摇了摇头。
其实有没有误会,我不太清楚。
但有一点,我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那就是这俩人绝对不是鱼佬派来的。
不然刚才那通电话,就已经打通了。
在我看来,鱼佬虽然是一个大水客,也是一个大蛇头。
但做事有分寸,且睿智冷静。
单从在潮仙我俩的那短暂几天的交际。
便不难看出来。
所以,就算他因为那个书包里面的骨灰坛子,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
也断然不会,派两个乌鼠来,想要把我给做掉。
我给肥祥解释清楚。
后者眯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直摇头。
“那就奇了怪了,这俩人走的就是鱼佬的那条线来的香江。”
我看着那个灰西装的男人。
知道现在,我是无论如何也撬不动这老小子的嘴。
于是摆了摆手,让人把他们捆好了。
先锁起来。
而后我拉着肥祥走到窗户边。
一边观察着楼下,一边对肥祥说道:“胖子,你刚才说,他们来香江,坐的是鱼佬的船?”
“对没错,我亲自去接的。我和鱼佬认识多年,这老东西送了不少女人来香江赚快钱。”
“这条线我可以说是无比的熟悉。接他们的时候,从船到人,都是鱼佬的。”
听完这话。
我更加内心疑窦丛生。
再看楼下。
街上人来人往。
华灯初上,香江的繁华可见一斑。
我却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繁华的夜幕之中。
有一双眼睛,躲藏在街头的某个角落里。
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眼见我眉头紧锁。
胖子接着说:“要不给鱼佬打个电话?”
我尝试拨通鱼佬在潮仙的电话。
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
“我感觉,鱼佬出事了。”
肥祥听闻,略感疑惑。
“不会吧,我去过潮仙,鱼佬请我吃过烧鹅和海鲜。那个老东西在潮仙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不管是当地的一些帮派组织,还是和香江很多字头都有合作。”
“当然,想从他嘴里抢吃的人也多,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老家伙都安然度过了。怎么可能出事呢?”
我嗯了一声。
不置可否。
我宁愿我猜测的有误。
毕竟,鱼佬曾经帮过我。
但当初如果不是鱼佬,我,堂哥和嫂子可能连船都上不去。
当然今天的事情,很大程度上。
是因为我当初,得到那个背包之后。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鱼佬。
所以我此时此刻心里有些乱。
于是便对肥祥说道:“胖子,你帮我把那两个人看好,我打几个电话,然后去找他。记住把他们分开,别让他们在一间屋子里。”
“我安排,你放心。”
知道我要打电话,便知道我是打要紧的电话。
胖子随后转身离开。其实我能打的电话并不多。
老家丁沟村,已经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坐牢六年,社会上也没什么朋友。
而出狱之后,虽有一些老庄之前的故人。
但那些人,要么一把年纪,五六十岁了,金盆洗手,江湖上只剩下他们的传说。
要么还年轻,在北方江湖搏杀。
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菲姐!
于是,我内心的记忆,强行唤醒了菲姐的电话。
这个我来到香江,就一直没有打过的电话。
“喂”
此时正值晚上。
接通电话,传来菲姐慵懒的声音。
以及麻将洗牌时磕碰的清脆声响。
“是我,菲姐。”我开门见山,没有自报姓名,却听到菲姐的一声轻笑。
“哟?我听说你在香江混得不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可关照的嘛?”“菲姐别开玩笑了我找你肯定是火烧眉毛的正事。”
菲姐轻笑:“你不火烧眉毛,就想不起在内陆的我吗?呵,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
我见菲姐玩笑开的没边儿。
便开门见山的说:“菲姐,我前几天遇见了李圣世。”
菲姐哦了一声:“哦?是吗?我没看到新闻,他被人做了。这么说,你见到他也没动手?是没机会?还是怂了?”
我认真说道:“都有。”
菲姐的反应非常平静,并没有嘲笑我,反而安慰我:“没事正常,毕竟是个刚入江湖的雏儿,见过血而已,又没真杀过人。再说李圣世身边肯定有贴身的保镖,你要是能得手,也得被打成个窟窿。”
“回头老庄,真要是活着从监狱里出来。”
“听说他的关门弟子被大弟子给打成了筛子,非得把整个南方的江湖给掀了不可。”
我轻笑了一声:“老头子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菲姐轻声咳嗽了两声:“好了,言归正传。虽然我只和你见过一面,但你的脾气,我多少能够猜出来些许。老庄手把手的教你,可以说是倾囊相授。既然如此,如果只是没敢杀李圣世,你断然不会给我打电话。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
严肃说道:“鱼佬可能出事了,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是在哪个看守所里关着呢,还是被人给做掉了?”
菲姐嗯了一声,只回了一句话:“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再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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