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开着车带着我们。
来到了德田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奔波一日。
车马劳顿。
菲姐坐在车上闭着眼睛睡了一路。
“菲姐,我们到了。”
车停稳当,程欣最先下车。
看了一眼四周对菲姐说道。
“嗯。下车吧。”
菲姐从容的说着。
走下车之后,我便跟着她,来到了德田村的祠堂。
我跟在后面。
好奇的问:“菲姐,咱们就这么进来?不事先打声招呼?”
菲姐没说话。
倒是她的助手程欣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跟这些村民讲礼数的。”
我发现了。
这菲姐身边的人,都跟她一样。
脾气古怪的很。
菲姐随后解释道:“我们在香江,人生地不熟。如果凡事都按照常理出牌,什么事情也办不了。”
她说着,已经带着我,来到了祠堂的门口。
程欣上前,敲了敲祠堂的大门。
随后用粤语说道:“你好,请问有人吗?”
程欣的粤语十分地道。
让我也有些意外。
菲姐这时解释道:“程欣是港大毕业的高材生,在香江生活了很多年。”
她刚说完。
祠堂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却见一个老人站在门口。
打开门后打量着我们:“找哪位?”
程欣接着说道:“找你们的村长。”
“什么事?”对方仍然语气十分生硬的问。
程欣解释道:“我们老板找他谈很重要的事,麻烦您告知一下。。”
对方冷眼看了程欣一眼。
随后二话不说,理都不理,便直接想把门关上。
菲姐这时赶忙说道:“老人家,我是潮仙鱼佬的朋友。”
眼看对方不买账。
菲姐直接开门见山。
她说的这话,还真就管用。
门口的老人听到鱼佬这个名字。
立刻混沌疲倦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
“等着。”
对方留下两个字,便把门关上。
大约隔了两分钟。
祠堂大门再次缓缓打开。
“进来吧,我们村长在祠堂后面等你们。”
老人说完,领着我们进了祠堂。
德田村的祠堂并不算特别的大,前堂半个篮球场这么大。
后面有几间厢房。
整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
瓷砖是那种马赛克砖,地面也十分的老旧。
显然,这祠堂已经许多年没有正经修缮过了。
虽然干净整洁,但的确能够一眼看出来。
许多地方都已有了斑驳的痕迹。
我跟随着菲姐一进来。
便被那看门的老者,带入到了祠堂的偏门后面。
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属于那种老式厢房。
颇具粤府韵味。
我一进来便看到一张方桌,桌前坐着一个老者。
一边泡茶一边练字。
他满头花白,低着头,看不清具体面孔。
“村长,人带来了。”
领路的老者一句话。
让我立刻意识到。
眼前的老头,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德田村的村长。
我们四个人走进来。
村长抬起头来。
他看上去得有七十多岁了。
一脸老人斑和褶皱。
但拿着笔的手,却是相当的稳。
双眼也有神。
扫了我们四个人一眼之后,这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放下笔。
一旁看门的那个老大爷,递上一个毛巾给他擦手。
“我是德田村的村长,张德海,各位找我什么事?”
名叫张德海的老人,一脸的褶皱堆起来难看的笑容对我们说道。
我接着说:“阿叔,我是陆文召。”
“哦你就是陆文召。”张德海轻笑了一声。
然后他对我说道:“你的命很大啊。听说我花钱,雇的人被你拿住了。”
他用一口听上去,非常不顺耳的普通话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两只乌鼠。
“老爷子,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讲清楚,派乌鼠来找我麻烦,这不合江湖规矩啊。”
“规矩!?哈哈哈,你来我的村子和我谈规矩?”
菲姐这时打断我们的话:“阿叔,我朋友不是这个意思。”
“闭嘴!”
老头突然发怒:“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德田村的祠堂一般是不允许女人进来的!今天为了你,破例了!”
听到老头这么说。
程欣立刻就不乐意了:“你说话好不尊重人,女人怎么了?!”
“我让你们闭嘴,你听不懂吗?”
说实在的。
自大一进门。
或许是因为这是别人的地盘的原因。
我们四个人的气势,不自觉的就输了一半。
程欣还想接着反驳什么。
却被我拦下。
我放平语气说道:“阿叔,之前我们可能真的存在一些误会。今天我们亲自登门,就是为了消除误会的。”
“我知道,你想要鱼佬给你托人带来的东西。现在,我们把东西带来了。阿叔,您消消气。”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面。
拿出来了那个从长生寺带回来的骨灰坛,放在了张德海的面前。
后者看到这个骨灰坛。
立刻带着怒意的眼神,变得稍许平和了一些。
我见气氛稍有缓和。
便接着说道:“阿叔,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听你这意思,你想和我做些交换?”
我点头:“是的,我的要求不多。只想解除误会,另外向您打听一下,我朋友的下落。”
张德海捧起来那骨灰坛子。
像是抱着小孩子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我甚至怀疑。
那骨灰坛子里面装着的,是张德海这老头的至亲之人。
“打听人的下落去治安署,我们德田村可不负责帮忙找人。”
“老人家,我朋友潮仙鱼佬,因为这个骨灰坛现在下落不明。他是否在您这里?”
一听这话,张德海抬起头来。
“原来是找那条死鱼的。”
我一听张德海这么说,当即知道。
鱼佬八成在张德海这里。
就算不在他手里,他也应该是知道下落的。
于是我接着说道:“东西我送来了,人能否交给我?”
菲姐也加了一句:“对,如果需要一些赔偿,我们也愿意给。”
听到这话,张德海冷笑。
“赔偿?”
“对,赔偿多少钱都可以。”
“呵,多少钱都可以?”
我听老头说话十分古怪,就如同他的脾气一样。
正不理解的时候。
突然,那老头抄起桌子上的砚台。
看着我们说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骨灰坛里面装了多值钱的东西!别说那条死鱼,就是你们几个人的命加起来都赔不起!”
说完他拿起砚台,直朝着骨灰坛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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