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爷的柠檬黄葫芦瓶
舒乐能不知道皇上来了,太后却不去行宫意味着什么嘛。
她当然知道。
她就是故意扣下高曦月的,本来只是试探,可听见进忠又干那伺候人的活了,顿时火冒三丈,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也是感慨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那个至尊之位,是真的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但她不怕,因为永瑞体内的忠心符还在,等见到永瑞,只要几句话就能扭转形势。
皇上真如进忠所说,下江南不光是为了陪高曦月,更多的是想整顿扬州盐务,和江宁、苏州两处织造署。
扬州那边派了个钦差,担任巡盐御史。
要说起这人,那身份可尊贵了。
此人名唤桑斋多尔济,乃是老怡亲王的嫡女,那位自幼被接进宫里,被世宗皇帝收为养女,养在孝敬宪皇后宫里的和惠公主,出降智勇亲王丹津多尔济的儿子,多尔济塞布腾博尔济吉特所生的嫡子。
虽是和亲公主,但和惠公主跟额驸生活在京城。
和惠公主与额驸先后病逝,桑斋多尔济就被接到宫里教养,与皇子们一同长大。
乾隆九年,桑斋多尔济郡王,迎娶了慎郡王允禧的女儿为嫡福晋。
皇上登基后,忽然有一天重用起了这位蒙古王爷。
朝臣们和宗亲,都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舒乐却知道,永瑞是太重感情,即便是一些勉强沾边的,也想要照顾几分。
有这么位出身尊贵,兵强马壮的郡王爷压阵,再配上几个能干实事的汉臣,扬州盐务海晏河清指日可待。
至于苏州这边
“侬讲啥子?嘎谁去?”
皇上没听明白,太后也一头雾水。
进忠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拽拽她的袖子小声提醒:“你说的是方言,皇上和太后听不懂。”
舒乐用官话重说了一遍:“你说啥?你想让我家忠忠子去给你查织造署的烂账?”
永瑞看见舒乐突然攥了个杯子,瞬间就把自己是皇上的事给忘了,却牢牢的记得永瑜小时候偷跑出去,差点摔断腿那次,被暴怒的姨母一个巴掌扇掉两颗牙的事。
永瑞自然不知道,那回是正好赶上永瑜在换牙,扇的劲儿又大了点,就提前让那俩牙告老还乡了。
后来偶然见过姨母用两只大铁棒捶打一块牛肉,愣是把十几斤的牛肉,锤成了肉泥。
所以永瑞只知道,不能惹姨母生气,否则轻了掉牙,重了被打成泥。
高曦月还愣神呢,就被好大儿拽到身前当了挡箭牌,深觉舒乐说儿女都是债这话太对了。
入夜后,舒乐越想越气,把熟睡的进忠拽起来。
“心肝儿,祖宗~我困着呢,咱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啊,你再熬夜又该长黑眼圈了。”
“你还睡得着啊,我着急上火不都是为了你嘛!”
进忠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搂着她往怀里带,因为没睡醒,声音意外的软糯。
“好心心,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差假账得罪人会有危险,但这事还是得看皇上想怎么办。
就算真让我去又如何,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也是这几年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连你都觉得我成了富贵闲散的老爷,忘了我手里还有一半粘杆处的人手呢。
这些人可早就被我陆续,散到江南诸道府的各个重要位置上了。
皇上若想用我,那我便把江南的天给他翻过来,好叫他知道知道匹夫一怒,照样流血千里。”
舒乐回身搂住他的脖子,骄傲的说:“不愧是我选的男人,就是霸气侧漏!”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江南。
谁人不知江南自古富庶,鱼米之乡,商业贸易比本地的水路还要发达。
圣祖爷曾经的奶母一家就盘踞在江南,后来被世宗皇帝抄家,家产直接充了大半个国库,相当于大清三年的税收。
咱就是说好家伙,这么大的肥肉,必须得养肥了再杀啊。
其实现在国泰民安,朝廷是不缺钱的,而且此时查贪腐也不是最好时机,但皇上仍坚持要查,那就肯定是缺银子了。
再往深了想想,前几年进了皇帝内库就没出来过的那些银子,和宝郡王研究出来的火铳,神龙首位都看不见的火器营。
好像皇上缺钱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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