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假期,忙到飞起,时差倒不过来啊,更新不及时多担待,但是字数是不会偷工减料滴 刚进慎刑司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青天白日的,好不快活。
“这是哪个处的手下,竟然如此勇猛。”
慎刑司逼供,讲究七十二道刑罚过一遍,可生可死,亦可半生不死。
每个人手里都有绝活,就连扫撒的小太监,也会甩一手好鞭子。
一般进来了还能喊的这么中气十足的,要么是没开始用刑,要么是学徒手艺不过关。
反正不管是哪个,都是她最不喜欢的。
“吵到我的耳朵了,还不赶紧派人去看看。”
凝冬应声退去,不一会儿带回个蓝褂小太监,垂首顺从的跪了下去。
“主子,此人是养心殿副总管李玉的徒弟,被王钦公公的几个徒弟扭送来的,说是伺候不当,借咱们的地方让他长长记性。”
她看见凝冬给自己打手势了,平时这种小事是绝对不会带到自己跟前来的,既带来了,就必有因果。
“王钦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不等她话音落下,那人腾的一下抬起头来,在看清她的面容后,眼里爆发出难以言喻的惊愕和雀跃。
她唇角微翘,心道:原来是个熟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进忠吧?
“派人教训他一顿,好叫这位大总管知道知道,手伸的太长会被剁掉。”
凝冬应下转身离开,故意将人留给她。
进忠迫不及待的甩开袖子打了个千儿,她不由得感慨,这小太监实在优雅,他每次行礼都十分周到标准,可就是有种不合他身份的贵气。
“奴才进忠,给姑娘请安。”
“你很调皮嘛,为了见我,都跑到慎刑司来啦。”
进忠闻言脸色一僵,慎刑司执掌太监刑罚,不光能先斩后奏,还有绝对的处置权,不想死都躲着慎刑司走,谁会主动往上撞啊。
他只是好色,又不是活腻了。
不过,他悄悄瞄了一眼。
却见她眉梢轻佻,眼波流转,一副半真半假的模样,分明是在戏弄自己的单纯。
进忠倒也不是个老实人,虽身处泥泞,仍有一颗高坐明堂的心。
顺从,只是他多重伪装中,最不值钱的一种表现。
一旦抓到机会,就绝不放过。
“奴才这也是运气好,有幸能够得见姑娘三回,敢问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进忠那鲜嫩的小脸,稍微侧点头,瘪瘪嘴,水灵灵的双眸晶莹透澈。
从上往下看过去,端的是一副风流妩媚,欲说还休之态。
让她立刻想起前几天在江南时,看的那出淮剧《小寡妇上坟》。
再看他正跪在自己面前,忽然生出要是吹个唢呐,应该也不会尴尬的念头。
“起来吧。”
进忠打蛇随棍上,起身的时候,左脚照正常的落脚点往前蹿了半步,右脚又往前蹿半步,左脚顺势跟上,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又刚刚好停在书案三尺之外。
透过雕花窗棂,阳光调皮的在他脸上印下斑驳光影,眸色显得格外清浅,仿佛猫眼石的光华一般灵动莹润。
少年的双眼清澈见底,没有算计,没有欺骗,只有满满的真诚和期待。
“看着挺乖巧的,却是只小野猫。”
“姑娘误会了不是,奴才是真乖巧,一点都不野。”
她垂眸浅笑,嗔怪道:“那可惜了,我就喜欢撸猫。”
进忠嘴角一抽,半分不知脸皮为何物:“奴才愿意!怎么个野法都行~”
她笑声欢快,一双眼眸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那目光落在他身上犹如实质,明明一动没动,却有种已经被扒光了的错觉。
威压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进忠不甘心败在这临门一脚,咬紧了后槽牙硬生生忍了下来。
良久之后,她收回目光,神色突然变得平淡的说:“进忠,知道这是哪吗?”语气不悲不喜,甚至十分漠然。
刚才的旖旎氛围一扫而空,进忠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点点头回道:“奴才知道,此处乃是慎刑司。”
“慎刑司执掌后宫刑狱,上三旗刑名,也知道?”
“奴才知道。”
“那你猜,能坐在慎刑司里头的我,会是谁呢?”
进忠语气正常,实则心里翻江倒海,鬓角滑下一滴微不可察的汗液,自顾自的落入脖颈。
“奴才愚钝,恳请姑娘明示。”
她见进忠真能扛得住自己的精神网绞杀,虽然只动用了三成异能。
可这么多年,他也是独一份,能不动声色扛下来的。
这般心性,反倒说明刚进来的时候,听见那些惨叫是他故意装的,为的就是把事闹大,引起慎刑司高层的不满。
有意思,好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男人了。
“你记住了,我叫赫舍里·兰若,曾经,亲近的人会叫我阿兰若,但你现在不能叫。”
进忠听了喜上眉梢,现在不能叫的意思就是,以后抓住机会得到认可了,就能叫。
“是,奴才进忠,谨遵兰若姑娘之命。”
“行了,王钦的事已经解决了,出去别说见过我,退下吧。”
进忠知道这是不许自己私下打听的意思,可就只知道一个名字还不让打听,心里那点委屈一下就带到脸上了。
阿兰若觉得这样的他更鲜活了,比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有趣,而且是那种让自己身心都愉悦的有趣。
他就好像一块徽墨,瞅着不大,越磨越有意思,磨少了怕不够,磨多了怕用不完,放在墨床上又觉得他孤零零的好可怜。
是少数只见几面,就能牵动自己情绪的特殊存在。
“进忠,我不是什么好人。”
“瞧你这话儿说的,您好不好的,轮不上别人评判。”
“嘴巴真甜。”
“奴才就当您是在夸我了。”
“从这屋出去了,有个奴才样儿!”
“嗻~”
进忠作揖还是那身妖妖娆娆的劲儿,可退到三步后,瞬间收敛情绪,面色与常人无异,扔进人堆里都看不来。
宫里头能做到情绪收放自如的奴才不多,今儿又见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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