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肆无忌惮的觊觎,和猥琐的笑容,都让阿兰若感到反胃恶心。
进忠气的浑身直颤,已经做好但凡皇帝敢动手用强,自己就算拼了一条命,也又要护住她的打算。
“皇上,此事了结,若无别的吩咐,下官就先告退。”
“哎~别着急走嘛,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阿兰若迅速瞥了进忠一眼,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进忠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匹夫之怒,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一击即中,便是后患无穷的白白牺牲。
阿兰若泰然自若的站着不动,任由皇帝如何摆造型,抛媚眼,都当没看见一样。
多年未被如此轻视的皇帝,心中已然起了怒火,要不是从小到大习惯了隐忍,怕是要暴起伤人。
“赫舍里氏,朕准备封你为贵人,你觉得如何啊?”
这是威逼行不通,改利诱了。
“下官乃是正二品女官,按祖宗规矩,不得进后宫。”
“朕说你能你就能。”
“请皇上三思,再三思。”
“放肆!朕一定要你伺候,今晚就侍寝~”
按说这时候阿兰若应该下跪求情,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实在看不上皇帝这点小儿科的威压。
要说积威深重,且震慑力十足的,当属康熙,也就是她的生物学亲爹,其次是先帝,因为肃杀之气更浓,所以能靠气势镇住人。
眼前这位,可以说屁也不是。
“进忠,你去”
话没说完,进保突然进来禀报。
“狗奴才,谁让你进来的!”
进保丝滑跪地,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启禀皇上,履亲王和直郡王求见,还带着一口大箱子。”
皇帝再是任性,此刻也无法继续下去。
但阿兰若跟腿上长了钉子似的不动弹,皇帝就想叫进忠领她出去。
这么会儿功夫履亲王和直郡王已经进来了,两人向皇帝行礼过后,皇帝才虚头巴脑的说上一句:“两位皇叔不必多礼。”
“赫舍里氏,你先退下。”
“等等!”直郡王不悦道:“小丫头,不跟爷打个招呼吗?”
履亲王神色复杂的说:“是啊,总不能让爷给你问好吧?”
皇帝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急切的问:“两位皇叔认识她?”
阿兰若先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皇帝,依旧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情,再扭头看向两个王爷,换上了一副和善但藏不住虚伪的表情。
“小妹兰若,给大皇兄,五皇兄请安,愿两位皇兄松鹤延年,长命百岁~”
直郡王有什么说什么:“瞧你那个敷衍的样子,怎么着,还在记恨皇兄这么些年没对你多加照顾?”
“大皇兄说笑了,您闭门修身多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读圣贤书的,能照顾我什么,您家每年的炭火和冰敬,还是我奉先帝之命私下照顾您的呢。”
“臭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个臭脾气!”
履亲王一贯擅长和稀泥,反正今天也是说好了来演戏的,自然要演的逼真些。
“皇兄莫动气,又不是认识这丫头一天两天了,有话好好说呗。
她跟四哥那是一脉相承的倔脾气,也是个面冷心热的。
您瞧弟弟我,早就习惯了,而且以前四哥是皇帝,咱们不能说什么,这小丫头可不是,她当妹妹的合该听哥哥们的话。”
阿兰若脚趾抠地,真想给他俩一人打造一座小金人。
明明只是叫他俩配合一下,挑明自己的身份,让皇帝别再满脑子淫虫就行。
没想到这俩竟然真的顺杆爬,是想趁这机会,把长兄如父的名头坐实了吗?
皇帝似被雷劈了一般,跟话本子上写的假宝玉犯痴病差不多。
一样目瞪口呆的后还有进忠,上次陪着她去夜访直郡王时,没有进屋的资格,便没听到关于她身份的那些话。
如今被直郡王公然这么点出来,好些迷雾一般的困惑,宛若冰雪消融般逐渐明了。
怪不得她从未考虑过当皇帝的嫔妃,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家血脉,已然是这个紫禁城最拔尖的存在之一,又掌握着那样强大的力量。
怪不得她坐拥滔天的富贵,明知紫禁城里有多少腌臜,也想住进去。
怪不得她一直都有恃无恐,连后路都不用考虑,那是皇家有祖训,哪怕犯了谋逆大罪也不能杀,只能圈禁。
皇帝像喝了二斤假酒,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问:“她是谁?”
直郡王懒得搭理这个蠢出生天的王八羔子,男人好色没什么,倒反天罡,有违人伦可不行。
履亲王收到眼神示意,不情不愿的开口:“阿兰若是汗阿玛最小的女儿,早先养在二哥的母族赫舍里族长家里,后来赫舍里氏没落的厉害,临终前又将她托付给了先帝,先帝一直当成女儿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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