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住门把手,慢慢推开门。
这一刹那我内心其实很矛盾,既期待能看到点什么,以解开奇怪声响的原因,又害怕真的看到什么可怕东西。
不出预料,厨房门依旧空空如也。
如果刚才只有我自己听到那类似剁肉的声响,或许还有的解释,例如我现在是走阴人,也许除了能看到点什么,还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可刚才俩人都听到了怪声响,这说明刚才的确有动静,不是我的事。
身后的吴敬可气喘吁吁,这一刻她心中的恐惧一定到达了顶点。
“不会是老鼠吧?”
她喘着粗气问我。
其实这话问的很幼稚,这里是三楼,而且精装修,老鼠根本没法钻洞,除非长了金刚牙。
可此时此刻,她说出这话,我丝毫都没觉得好笑,因为如果厨房内有只大老鼠或许是最合理的解释。
即使觉得不大可能,可我还是挨着翻找了一遍,确定别说老鼠,就连一只蟑螂都没有,这才悻悻离开厨房。
“马哥,今晚我……我可不敢自己回卧室了!”
这话她说得声音很低。
“要么……”
不等我话说完,她便红着脸进了我卧室。
虽然是双人床,可孤男寡女躺在一起,气氛还是怪怪的,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比平时快了不少。
我想到了当时第一次和孙菲菲开房的感受。
吴敬可还真是没心没肺,刚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就惨了,差不多东方破晓,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剁肉声一直响到凌晨三点左右,才戛然而止。
第二天醒来时,吴敬可已经买来了早饭。
看到我从卧室出来,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双手耷拉在背后,有些扭捏:“我……我实在不敢进厨房,就出去买了……”
厨房?
我赶紧再次到厨房转了一圈,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又想起租房前后的种种异常,这才恍然大悟。
估计中介的那几个阿姨以及10栋楼旁边那些闲聊的老太太肯定知道些什么。
怪不得我能以每月便宜六七百的价格租下这房子,中介反倒像是占了我的便宜一样。
怪不得一听我是这一户的租客,所有的老太太立刻变了脸,纷纷躲着我。
怪不得天黑后,其它楼房都灯火通明,唯独10号楼像是一口大黑棺材。
奶奶的!这房子内一定发生过什么,才导致整栋楼的住户都搬了家。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透露丝毫。
我决定偷偷调查一下这事。
“要么咱们找个高人给看看吧?”
没想到吴敬可先开了口,提出个办法。
“你是说驱邪捉鬼的先生?”
“嗯!我倒是认识一个,我娘可崇拜他了,说他说活神仙!”
我只是淡淡一笑,因为爷爷就是干这一行的,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门清。
爷爷不止一次说过,现在所谓的阴阳圈子,绝大部分是骗子,一百个阴阳先生里,有真本事的可能不超过五个。
所以宁可信其无才是不会上当受骗良策。
我不想把动静弄得很大,便点点头,准备陪着她去会会这位活神仙。
就当和美女约会呗!
谁知刚下楼,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竟是李文康的。
“兄弟,我告诉你件事啊!”
电话一接通,立刻传出他低沉的声音。
“啥事啊?”
一听他这语气,我也莫名紧张起来。
“昨天抓来的那四个人,都死了!”
“死了?你说的是奸杀海宁小区两口子的四个毛小子?”
“对!”
“怎么死的的?不会是知道罪很大,吓得自杀了吧?”
“怎么可能呢!知道畏罪自杀,就不是他们了。”顿了一下,他又深吸了口气,咂了咂舌,“肯定不是自杀,可也不是他杀,我们法证科已经尸检了其中两个,结果都令我们疑惑不解。”
“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李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能确定人是死于窒息,而且是活活被憋死的,四个小子脖子都已血肉模糊,也基本已经确定,都是自己抓成这样的。”
“自残?还是自杀?”
电话对面的李文康顿了一下才回道:“似乎都不是!你不是学医的,更不是法医,这里面牵扯到专业知识——我这么给你解释吧!大活人是不可能憋死自己的,因为呼吸是人的本能,一旦憋气影响到大脑供氧,再强的意志力也无法克制住本能需求!”
我琢磨了一下,似懂非懂。
“我们科有位老法医,他分析了所有资料,提出个大胆的假设——他说四名死者之所以把自己脖子抓得血肉模糊,就是因为无法呼吸,至于他们为什么无法呼吸……”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
我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赶紧再一次催促:“李哥,你倒是快说啊!”
“有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掐住了他们的脖子,令它们无法呼吸!”
“啊!什么……什么神秘力量?”
我脑中瞬间浮现出昨天在拘留室外,看到的那个紧紧贴在少年犯身后的黑影。
那黑影到底什么东西,如果是个鬼,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弄死四个毛小子,也肯定是厉鬼一只。
这样也好,这原本就是坏人应有的下场,至于方式和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挂掉电话,和吴敬可在小区外超市买了礼品。
瞅着超市老板有六十几岁的样子,又是开店的,肯定熟知小区里大大小小的事,尤其是坏事和怪事。
于是俩人走出超市五六十米后,我谎称手机拉在超市了,一个人又匆忙折了回去。
“小伙子,还买啥?”
我先赔笑:“老板生意不错嘛!我是小区刚搬来的住户,有个事觉得挺奇怪的啊!”
老板咧咧嘴,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
“这小区里的事老黄我全知道!你是想知道背着老公搞破鞋的小娘们,还是谁家黄花闺女吃了哑巴亏?”
我继续赔笑:“都不是!就是很好奇,10号楼位置不错,咋就成了空楼呢?”
一听我提到10号楼,原本笑嘻嘻的超市老板明显浑身一怔。
“嗨!你还真是刚搬来的!”
“那还有假!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嘛!”
黄老板瞥了一眼店门口,然后轻轻朝我探了探上半身,压低了声音:“那栋楼可不吉利啊!没人敢买,也没人敢租!不过我昨天听一个老姐姐说还真有个小伙子租了10号楼,还是出事的那一户!这不傻x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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