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下车,快速朝着弥河大桥走去。
“老徐,你怎么来这儿了?”
徐半仙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跑到他身侧。
今天的徐半仙不但身体比之前更挺拔,头发还都梳的整整齐齐,胡子也明显修剪过。
“小子,你看弥河和其它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两个小时前我差不多就站在徐半仙此时所站的位置看过弥河,目力所及之处,河滩上连一洼水都没有。
我正想开口这么说,一琢磨,徐半仙想问的肯定不是这显而易见的方面。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干脆摇了摇头。
“你好好观察一下这条河的两岸。”
徐半仙再次提醒道。
他这么一提醒,我再次望去,第一眼并未看到异常,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有违和谐的东西。
实在不知道徐半仙这么问的目的,于是我再次摇了摇头。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
说完这话,我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呀!大部分河的两岸都有树,至少植被茂密,可放眼望去,弥河的两岸却比葛优的头顶都干净。
“不但没有树,好像连草都看不到。”
我如实回道。
“对!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不正常啊!之前可能有河水的缘故,我没注意到两岸没有树。”
“弥河两侧之所以没有植被,是因为此处风水特殊,位于整个城市的左中心,却又是极阴极寒之地。”
我大概能明白徐半仙的意思。
之前在空中时我看得很清楚,弥河大桥这片区域正好是太极中黑点的位置。
太极八卦中的白点代表着“极阳”,黑点的代表着“极阴”。
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极阴之地”和不长花草树木有什么关系。
“这和忽然冒出好多樱花国的忍者鬼有什么关系?”于是我赶紧问。
徐半仙捋了捋山羊胡。
“此前这片水域极深,而且即便是上世纪60年代的大旱三年,也未曾干涸过,因为整条河的魂就在这片区域,它起到了震慑牛鬼蛇神的作用,如今这条河干了,说明它的魂已经死亡,其震慑作用也就随之消失了。”
果然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看来无名就是这条河的魂,如今无名离开了,这条河也就失去了魂。
“就算是这样又和弥河忽然干涸,整个城市里跳出很多樱花国的鬼有什么关系?”
我再次问道。
徐半仙又一次扭头看向我:“他们就没调查过这些被樱花国的鬼压身的都是什么人?”
“好像都是吃过弥河里鱼的人。”
“这就对了!弥河丢了魂,所以才会被外来阴邪力量控制,然后借助河里的鱼上了一部分市民的身。”
琢磨了一下他的话。
看样子弥河的水忽然消失,就是樱花国的阴邪势力所为,它们先是利用某种手段让整条河一夜干涸,然后再隐藏于河中之鱼的身上,等市民们捉了鱼回去吃了后,也就顺势上了这人的身。
上一次这群兔崽子们想利用黄河兴风作浪,恰好被我无意中化解,这次又利用弥河。
真是贼心不死啊!
既然徐半仙能看出这些,他应该就有办法解决。
我赶紧问:“老徐,既然你能看出来,就一定有应对之策吧?”
我这么一问,他整个身体都扭过来望向我。
“解决这件事的关键在我,而在你!”
“在我?可是……可是我没遇到过这种事,根本无从下手啊!”
徐半仙捋着胡子微微摇头:“我只是说关键在你,并没说你懂得解决此事!”
“什么意思!”
“这条河需要一个魂!”
“我知道,之前我和你提到的无名应该就是这条河的魂,可前段时间他忽然变成了一块五角星形状的物件。”
说罢,我从乾坤袋里抱出无名化作的五角星形状的物件。
徐半仙只是看了一眼,便抬头把视线定格到了我的脸上。
“此魂已经是过去式,它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新的魂魄。”
“你不会是让我跳到弥河桥下,给这条河当魂吧?”
“那倒不必!只需要你的三滴血就行。”
“奥?我滴三滴血到河里就行了?”
“嗯!你的三滴血可以为这条河重塑一个新的魂,有了魂,这片河域又成了极阴之地,河水自然会恢复如初,这样一来那些蓄意兴风作浪的阴邪之物也会随之无处遁形,不想魂飞魄散,就得赶紧收手。”
“我明白了!”
又要让我放血,不过这次我很高兴,是发自内心高兴。
赶紧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仿瑞士匕首,轻轻在左手无名指上划了一下。
伴随着手指一疼,鲜血涌了出来。
我伸出手,用大拇指挤了挤,血滴随之落到了河床上。
一滴。
两滴。
三滴。
三滴血滴完,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这样就行了吗?”
感觉有点小儿科,便忍不住再次问徐半仙。
“行啦!”
徐半仙这话刚说完,就感觉一阵阴风从河面扑了上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等再次往前挪了挪,望向河面时,我就看到神奇的一幕。
整个河滩上好像有无数个小孔,在一起往外冒水。
仅仅过去了一分多钟,河面上便多出一层水,而且水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卧槽!这么神奇啊!”
我忍不住怒骂道。
徐半仙再次捋了捋山羊胡,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徐半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这一次劫难是解决了,但肯定还有二次、三次,甚至四次、五次,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嘛!解决此事的关键在你。”
这话让我菊花随之一紧。
“难道是樱花国的阴间力量准备大肆入侵咱们大夏?”
“差不多吧!他们也瞄准了腊月初八这个节点,想趁机得到藏在这座城市下的秘密。”
又是腊月初八!
或许听多了的缘故,我现在一听到这个时间,都会有某种很不适的生理反应。
我知道但凡关于我的所有问题,只要牵扯到这个时间点,暂时而言,一定不会有答案,所以我也就不再多费口舌问徐半仙了。
十几分钟后,河水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了,伴随着水量增长,并没有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而是一阵呜呜呜的类似于很多人在哭的声响。
听到这些声音,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望着泛着微波的弥河,我内心涌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无名的模样随之闪过我脑海,他微笑着朝我招手,嘴巴动了动,仔细观察他的嘴型,说的好像是“再见”两个字。
我双眼一下子就湿润了。
本想拉着徐半仙回黄河大酒店,谁知他却摆手拒绝了。
“我要到处走走!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接下来这座城市肯定千疮百孔,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所以我以后就不回酒店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转身大步朝着弥河大桥对面走去。
“老徐——”
我愣了一下,忙朝着他背影大喊。
徐半仙并未回头,只是举起手,用手背朝着我晃了晃。
徐半仙的性格我也算了解,他认定的事,就算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离开梅河大桥前,我再次瞥了一眼河下的水,如果今天没来过弥河边的人,肯定看不出河水曾经干涸过。
我知道河水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又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大自然原有的神奇。
据说历史上长江也曾出现过同样的事情,还被人写在了史书上,称其为神秘的自然现象。
叹息了一声,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冯红林的手机。
电话通了,我赶紧问道。
“冯哥,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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