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所以才说这是家丑啊。”
许黎叹了口气，对于程渊如质问般的说辞，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
程渊默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想法有些理所当然了。
稍微冷静一点思考，许家的做法或许不人道，但许家能怎么办？
为了尊严奋起反抗，然后泯然众人？突出一个宁死不屈？
那些竞争对手都要笑死了。
站在许承辉的角度，把一对活泼可爱的女儿送给别人，成为取悦别人的工具，他真的不难受吗？
程渊觉得他应该比任何人都难受。
在程渊看来，许承辉绝不是那种事业至上的人，否则50左右的年纪，不可能把经营一辈子的事业放权给许忆秋。
他只是身为长兄，扛起了责任，在许家和女儿之间，选择了牺牲女儿而已。
对于那两个女孩而言，这是极度不公平的做法，但作为外人，真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只能说那两姐妹成为他的女儿，真是倒了血霉。
“程少，问你个问题呗。”许黎突然问道。
“说。”
程渊面色缓和下来。
“程少觉得以你背后那位的能耐，能对抗四大家族吗？”
程渊愣了下：“能吧。”
别说对抗了，这个所谓的四大家族打包在一起，统哥都能轻松给他们扬了。
“真的啊？”
许黎惊了，他其实问完就后悔了。
国内的商界，四大家族就是天，跟泡菜国那边的财阀一个性质，断层式的领先。
只是两边大环境不一样，四大家族在国内的地位，永远比不上财阀在泡菜国地位。
甚至还得收敛锋芒，以免触动某些大人物要整治的心思。
不显山不露水，不到一定的层次都接触不到。
这种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怎么去对抗？
更别说这四个家族还喜欢搞联手那一套。
“当然是真的。”
程渊神秘一笑：“就像我不了解四大家族的存在一样，这世上也存在着一些你不了解的人。”
“这……”
许黎再次惊疑。
然而联想到程渊这一身不合理的技能，他突然就信了这种说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了解，只是因为还没达到那个层次而已。
如果说程渊背后的存在，是他们许家都接触不到的层次，那毫无疑问是要比四大家族更厉害的。
面对许黎的惊疑，程渊没有再给解释。
他本意也并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已。
说实话，许家这个事，让他对上流社会并不多的美好幻想直接崩坏了，以至于他都开始不太想跟这些人接触得太深。
总觉得很难相处出纯粹的关系。
“程少，如果是这样的话，跟你商量个事呗。”许黎这次说话，声音压得更小了些，人也有想要靠近程渊身旁耳语的意思。
“啥事？”
程渊瞥了这家伙一眼，默默又拉开些距离，有些嫌弃。
见状，许黎当即放弃，也不恼，轻声道：“程少，要不你救救我这两个妹妹呗。”
“怎么救？”程渊淡淡道：“把他们从四大家族的坑里拉出来，然后又丢到我这个坑里来吗？”
程渊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这两姐妹如果跟了他，让他放着不动不太现实。
总会有内心动摇，继而失控的一天。
至于放任她们去自由恋爱，便宜别的男人……
呵！
可能会有一些伟大的人能干这事。
反正他心里肯定会很别扭。
再就是，哪怕有系统在，程渊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可以随意碾压国内的大佬们。
毕竟系统的能力，全都需要金钱来启动，他的积累还太浅。
靠小依倒也有可能做到拿捏，但是小依的手段起不到一棒子打死的效果，哪怕一口气把所有的犯罪记录扒出来上报，相关人员也需要时间去核实真实性。
而且考虑到有可能引发的社会动荡，最终实施的力度也很难保证。
除非程渊选择不惜代价在网络上曝光，闹得人尽皆知。
但这样一来牵连的人就太多了，搞不好国内的经济局势都会受到影响，系统大概不会允许程渊干这种事。
如果程渊能扶持一个新的势力出来完美接盘稳定局势，可以另说。
新与旧的更替，跟直接打死一个旧势力，是两码事。
只不过那太难了。
在不能做到碾压的情况下，程渊不太愿意跟这种底蕴未知的势力交恶。
搞不好人家花点钱，找个狙击手远远一枪就给自己干掉了。
毕竟人家找杀手，也有不用网络交流的可能性，有可能规避小依。
面对狙击手的突然袭击，小依能反应过来及时保护吗？
不好说。
程渊也不可能去验证。
当然，仅仅只是要庇护这两姐妹和许家，让小依去友好交流一下，问题应该不大，不至于你死我活？
但那也是一种交恶，指不定就是导火索。
如今许家已经做出了决定，相信那两姐妹心中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接受。
打着要拯救她们的名号，结果回头自己就当了坏人，何必啊。
他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
如果那两姐妹亲自来求他……
草，有点出息行不行。
程渊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烂人。
许黎可不知道程渊丰富的心理活动，听到程渊的说辞，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程少，你怎么会是坑呢，刚才我可都看到了，你弹琴的时候，忆安看你的眼睛都在放光。”
“我有女朋友……”
“是是是，我知道程少有女朋友，而且深情专一。”
“……”
“但是程少。”许黎转而又道：“忆安和忆宁，要是放在古代，是真称得上一句才女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至少都很有水平，而且还很懂如何伺候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程少有女朋友，但不妨碍把她们留在身边当生活秘书啊，相信她们也非常乐意如此。”
“你怎么知道她们乐意……”
“嗐……这事交给我吧。”
许黎冲程渊挤眉弄眼的笑了下，然后一溜烟奔着前边三人逃也似的跑了过去，显然是不准备再听程渊虚伪的说辞。
这……
程渊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动摇得有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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