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菲换好衣服下来，她今天穿了一条小黑裙，头发挽起来，还戴上了他爸爸送她的成人礼卡地亚手表。
“wow。”我赞叹了一声，“蓬荜生辉啊。胡之菲你让我们的格调快要配不上你。”
林飞宇自然是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菲菲，你真是太美了。我真不敢相信，我女朋友能这么漂亮。”
她坐在高脚椅上，对着光给脸上补粉和刷睫毛，然后说了一句略微扫兴的话：“一会儿我要出去。要不我先把蛋糕给切了吧。”
正在给牛排解冻的李驰回过头来：“菲菲，你不在家里吃吗？”
林飞宇显然也有些意外：“菲菲，李驰都准备了食材，要不我们在家里先吃一点，一会儿再出去逛逛，逛的时候还可以再吃一点。”
我也打着圆场：“对呀，菲菲。我们晚一点去复兴公园酒吧逛逛？”
胡之菲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我都答应了公司聚餐了。”
“不好意思啊。飞宇。”她难得放低姿态，讨饶得看着林飞宇，“我明天陪你补过好不好？”
林飞宇脸上有些僵，何止是他，我和李驰也没想到，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胡之菲在这种日子一定会在家里庆生。
林飞宇有些不悦地怼了半句：“是陪你过生日啊，明天你生日都过了啊。为什么要选这种日子聚餐……”
剩下的话因为李驰的拉拽，他收了回去，瘪了瘪嘴。
胡之菲又抱着林飞宇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要不，我早点回来。你要是晚上没事……不如就留在家里等我？”
林飞宇赌气道：“你们公司聚餐应该可以带家属吧？”
胡之菲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继续斜着眼睛刷睫毛，可就是这个动作，让林飞宇不满，他一定觉得胡之菲是在藐视他。
他孩子气地说：“要么我和你一起去。要么你把今天的聚餐改期。我们晚餐和蛋糕都准备好了，你总不能不吱一声就抛下我们不管吧？”
我忙打圆场道：“没关系啦。只要菲菲开心就好啊。”
我放低音量劝了一句：“林飞宇你……少说两句吧。”
李驰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了，他拍拍林飞宇的肩膀：“我们可以吃完饭，到点去接菲菲，晚上再去酒吧街high，时间也差不多。你就让菲菲去吧。兴许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决定。”
这话像是提醒了林飞宇了，林飞宇说：“是不是你那个发小的意思？他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胡之菲有些不耐烦地说：“饭局是我们两个人定的，的策划、运营、几大主播，他们风投公司的合伙人、ceo，还有公司的法律顾问都会到场。节前最后一天，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能凑得齐。”
胡之菲越说越上火，便指责了一句：“林飞宇，我一个人做服装电商有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今天这种场合，这种咖位，我拜托你别说这么孩子气的话。”
我和李驰一对眼色，李驰轻咳了一声，说：“来，林飞宇，我们出去抽根烟去。女生化妆打扮，我们在这儿不方便。”
胡之菲拧着眉，表情像是隐忍着怒气。
林飞宇算是给李驰几分薄面，便被他拉拽着出了房间。
两人走后，我也尽力劝着胡之菲：“菲菲，你别生林飞宇的气啦。他和李驰在这边忙了一个下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他刚才看到你回家有多激动。”
哪知胡之菲重重合上粉饼盖，说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或许我不该和林飞宇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是个成熟的男人。处处要让着他，我累了……”
我害怕地拉着胡之菲的胳膊，摇晃着说：“菲菲，你别说气话了。他就是有些孩子气，这和成不成熟没关系。不是有句话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胡之菲苦笑一下说：“是。他是少年。可也有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能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了。不是吗？”
我被说的一愣：难道她是在说李驰？她到现在还暗恋着李驰？
胡之菲停顿了一下，从名牌手袋里拿出了口红，又重新打开粉饼，对着镜子开始继续涂抹口红。
我这才反应过来：“菲菲，你难道连蛋糕都不吃了吗？为什么要涂口红啊？”
胡之菲敲了敲表盘示意我，上面的时间已经快指向了六点。
“我来不及了，蛋糕还是你们先切吧。帮我留一片，晚上我回来吹个蜡烛就行。”她扫了一眼旁边的dy蛋糕盒说：“这蛋糕谁选的？”
“好像是李驰。”我舔了舔嘴唇。
她在蛋糕盒上敲击了一下手指，说：“瞧，这个就是男人和男生的差距。”
我再度愣住了。
胡之菲自顾自说：“上次我跟黄子爵去吃过一次下午茶，回来说了一句这个蛋糕是上海滩上最好吃，李驰就记住了。他会给我买。可是林飞宇呢，我跟他说过，我皮肤有些黑，戴黄金好看，他偏要选根铂金项链给我。是吧？”
“呃？”我帮林飞宇说话，“他或许是觉得铂金更贵吧。”
“是啊。”胡之菲像是钻牛角尖似的说，“反正他是花他家里人的钱，不心疼是吧。”
我着急起来：“菲菲，你怎么这么说林飞宇啊？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她拉过来，直视她的眼睛，她侧身转过来，目光透着冷漠和疏离。
对视了一会儿，她别过头。
她将桌上的粉饼、口红、睫毛膏还有手机哗的一下全扫进手袋里，随后，跳下高脚椅。
“我走了，司葭。谢谢你们的好意。总之，晚些时候，我再解释。”她匆忙走到玄关处去穿鞋，漂亮的红底高跟鞋，我一次也没见她穿过，只在她手机上看到过。
她说：“这双cl太好看了，我今年的生日礼物要是能收到这双鞋就圆满了。”
这双christian loubout红底鞋，我和李莉也去专柜看过，可是要一万多。
现在，她却已经穿上了这双梦中情鞋。
“菲菲。”我追出去。
李驰和林飞宇正从走廊里过来，林飞宇本来看上去已经好了，脸上甚至有了笑意，可是看到胡之菲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笑容立刻变成了怒气。
胡之菲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她对林飞宇说：“抱歉，我时间来不及了。回来再切蛋糕。你们先吃。”
胡之菲按下电梯键，林飞宇追上去，一把撑住电梯门：“胡之菲！”
胡之菲无视林飞宇的愤怒，她飞快地按着电梯按键，林飞宇摇着头，痛心地看着胡之菲，胡之菲说：“把手松开！”
对峙片刻后，在胡之菲凛冽的目光中，林飞宇终于松开了按住电梯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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