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士兵被伊凡的这一下砸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废话,连忙起身将城外情况告诉了一番。【】
刚才这城主府中到处都是侍女在弹琴奏乐,载歌载舞,再加上几人都已经喝的微醺,压根儿就没听到城中的动静。
这下猛地站了起来,眼里的怒火瞬间变成了惊恐:“什么?你说力伯那个小兔崽子当真带人来攻城了?”
“不可能,殿下不是说了,他们绝对不敢贸然行动的吗?”
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兵听到这话,心里一阵腹诽。
却又不敢出声。
“奶奶的,真把老子当成软柿子捏了是吧?”
他气急败坏的一拳砸在桌上,对着哈特和亚当下令道:“你们两人听令,立刻带领城中军队迎击义军,老子今天要亲手把力伯那个小兔崽子给抓起来,剥了他的皮。”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耳畔传来一个冷笑声:“伊凡将军好大的威风啊,本宫就在这里,你倒是来啊?”
紧跟着,力伯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气势汹汹的跟着上百人,个个都是追随在他身边的猛将。
这些人都曾经给腾哥亲王的部队造成过不小的麻烦,所以伊凡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不少人的身份。
伊凡瞳孔陡然紧缩,倒吸一口冷气:“殿下,世人都说少年出英才,看来这话不假啊。”
“只可惜,这世上从不缺少英才,不管什么样的天才,半路夭折的都比比皆是。”
在他身后,哈特和亚当也已经做好准备。
这城主府中,周围同样有上百名士兵把守,此刻也都已经站在伊凡身后,只要伊凡一声令下,立刻就会冲上去和力伯手下士兵交战。
刹那间,双方便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伊凡将军,当初你为我父皇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又投靠在腾哥亲王的帐下,难道你就不觉得心中有愧么?”
力伯目光从伊凡身上扫过,沉声问道。
闻言伊凡却冷哼一声道:“为何会有愧?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殿下固然潜力无限,可难道你当真以为,你能斗得过亲王阁下么?”
“不如听我一句劝,先老实消停下来,暗中积攒力量,再与殿下作对不迟。”
他这番话若是被腾哥亲王听见,定然是大逆不道,不过伊凡这么说,却只是为了稳住力伯。
显然,面对义军的精锐,他的心中也有些紧张。
闻言力伯却不由得冷笑一声:“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宏图大略?”
“但将军在城中的所作所为,本就已经触犯禁忌,城中百姓更是因为将军而苦不堪言,这般罪过,本宫又如何能饶了你?”
“动手!”
只听力伯一声冷喝,身后精锐立刻冲上前去。
见状伊凡也同样不甘示弱,双方眨眼的功夫,便交手在一起。
然而伊凡的那些手下,本就是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念头,可力伯身边的义军,那可是个个斗志昂扬,最重要的是,在这群人中,还混进去了几个来自朝天军的兄弟。
虽然进城之后,义军就在和城中守城士兵交战,但那些士兵本来就士气颓靡,再被义军那么一吓唬,都纷纷举手投降。
而力伯手中的兵力本就不多,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这些士兵死拼,在他们投降之后,也就只是简单的收缴了兵器,便放他们离开了。
使得这些朝天军的士兵们进城之后,直到现在都无所事事。
得知力伯要攻打城主府之后,他们自然是兴奋不已,嚷嚷着要冲进来。
结果这些朝天军士兵刚一出手,那上百名伊凡的手下就如同土崩瓦解一般,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不多时,就被义军悉数控制。
伊凡坐在大厅中央,脸色苍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被他瞧不起的那个小太子,如今摇身一变,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强的力量。
对一名将领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掌兵多少,而是对于军队的凝聚力。
只有手下的士兵都对主将心悦诚服,才能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
而且这样的主将往往也代表着更有人格魅力,自然就能掌控更多的军队。
眼前的力伯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目光从伊凡身上扫过,眼神冰冷,让伊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可力伯却忽然淡淡一笑:“伊凡将军,方才你那些自信满满的话语,现在看来,似乎不作数啊。”
“哼,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伊凡冷哼一声,脖子一梗,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闻言力伯却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你曾经暗中资助法罗城数十名无家可归的幼童,为此甚至花费了将近一半的家产,却不知为何,自从来到法罗城后,你却日渐变得暴戾,鱼肉乡民,行事肆无忌惮。”
“我想若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那些幼童,他们恐怕从此再也不愿意接受你的钱财了吧?”
话音落下,伊凡瞳孔陡然冷缩。
“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因为这些士兵,如今都到了义军之中,他们以往不知道哪个资助他们的人是伊凡将军,以后也不会知道,不过你放心,他们在义军中担任的是烧火做饭之类不需要上战场的杂务,而且军饷也会按时发放,等到及冠之年,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去安家立业。”
说到这里,伊凡原本眼里那冰冷抵触的目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惊之色。
“没想到,你竟然连这都查到了。”
“记得照顾好他们,若是他们之中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城主府的书房中,书桌下有一块空心地砖,这些年我和腾哥亲王来往的书信,全都放在其中。”
说完,他竟然一把挥动着手中短剑,狠狠刺入胸膛。
随着他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他整个人也仰面倒下,再没了生气
看着伊凡自寻死路的样子,力伯不由得摇了摇头。
当初一个愿意关注百姓的善人,如今却落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说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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