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莹趴在我耳边小声道:“我那天逃出村子后,正是躲藏在这座阴庙中,我的那块玉牌就是在庙里找到的。”
“不过当时,这里还没有被黑苗占据。”
我微微掀开点芭蕉叶,眯着眼瞅去,阴庙门口守着十来位黑苗,举着火把,正戒备地扫视着四周。
这波人的衣服颜色分两种,分别是黑衣和紫衣,后来卢晓莹告诉我,版纳这边的蛊师,其穿衣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实力和地位。
黑衣最弱,紫衣其次,后面还有黄衣,红衣和白衣。
也就是说衣裳颜色越淡,说明蛊师的实力和地位越高。
苗人喜银,这方这帮蛊师的年龄在二三十岁不等,无论男女,或鼻子,或嘴唇眉骨打孔,穿戴着银环饰品。
有几个苗女,的确长得非常有姿色,用貌美如花形容也不为过,苗人男女比例极度失调,阴盛阳衰,我听说在这边的大山深处,还隐藏一座神秘的女人村,村里全是年轻貌美的少女,外地老爷们来,可以选择在喜爱的女子过夜。
当然,这是免费的,不但免费,女人村还会倾其所有,大摆宴席来款待客人。
我居高临下地观察了片刻,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大阿赞,而且庙里藏了多少人,也无法预估。
指着门外那些黑苗,我冲卢晓莹下令道:“来一发!送她们上路!”
卢晓莹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火雷弩,双膝跪地,眯着眼扣动扳机。
一箭破空,伴随着爆炸的轰鸣声,阴庙门口掀起十余米高的土浪!
当箭头爆开后,无数细密的小木人散出,引发了二次爆炸,层层叠叠的烈焰交织着,巨大的热浪迎面袭来,吹的芭蕉树哗哗作响!
不得不说,这火雷弩的威力的确逆天,虽说全盛时期的我,即使不开启降魔咒也能凭借强悍的金光肉身,毫发无损地硬吃这一箭,但别忘了,火雷弩只是卢晓莹打造的第一件非攻机关,它还只是一个非常粗糙,低等的劣品,等她以后道行上去,手艺愈发娴熟了,自然能制出更恐怖的人间凶器。
相比之下,我当年入行时,手中可没这般大杀器,我当时兜里就一把可怜的画笔,还是别人用剩下的。
当爆炸平息后,雨点般的土星子落地,浓烟散去,我一瞧,阴庙门口被炸出许多个小土坑,而那十余名蛊师,更是被炸的血肉模糊,尸身焦黑扭曲,场面上再无活物了。
很快,阴庙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冲出一个身穿黄裙的年轻苗女。
这苗女顶多也就二十出头,杏眼,面如桃花,神态中带着威严之色,头冠上戴满了银制首饰,黄裙裁剪的也非常合体,用料考究。
原来,此人就是镇守阴庙的大阿赞,我以为那会是个阴嗖嗖的小老头或者老太太,没想到大阿赞这般年轻。
大阿赞冲出来后,冷眼注视一地的焦土和尸骸,袖子一抖,摸出一截惨白色的人腿骨,在自己脑门上轻轻敲打起来。
她可能是在发动某种未知的蛊术,也可能是单纯气的头发发作,我观察这苗女的道行,已经无限接近大修行人了,我心中暗暗感到诧异,黄衣,远强于紫衣,又弱于红衣,假设红衣是大修行人,那么最顶级的白衣蛊师,难不成会是阿修罗?
苗女搁那敲脑门子,敲的邦邦响,边敲边抬头阴声质问:
“只有孬种才躲起来!你们汉人都是孬种吗?敢不敢出来,和我一对一斗法?”
呵。
我这点微末小道行,跟她斗法,怕是要见光死的,由于阴庙距离我们有一百多米,超过了阴灯的射程,虽说强行启动,白光也能照到她,但考虑到燃料的额外损耗,以及成倍增加的挣脱几率,这就很不值得了。
于是我抓起一颗人头,微微屈膝,像扔保龄球似的扔下山去。
我给人头加了些阴劲,落地后,它无视坡度,径直滚到苗女跟前。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这么滚到自个面前,苗女神色一寒,用脚踩住,立刻就辨认出,这是她之前派出去的人。
“湘西双鬼!”
苗女狂怒地朝着人头来的方向疯吼:“我们苗寨和你们湘西无冤无仇,你们为何一再苦苦相逼?肆意入侵我们的领土?”
“这段时间,黑水洞失踪了二十多人,都是被你们杀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阴恻恻地朝她回道:“今天我来给你们带句话,公输门和版纳苗寨势不两立!我们鲁班家的人,誓要将你们这些肮脏的黑苗连根铲除!”
“抢你们的牲畜!杀你们的男人!辱你们的女子!”
“公输公输,杀苗齐出!”
山谷中响彻着阴损的回音:公输公输,杀苗齐出!
卢晓莹像看怪物般看着我,情不自禁地冲我竖起大拇指:“姓李的,我服了!你真是我的亲师父!”
公输门不会放过卢晓莹,这帮下贱木匠,不把墨家后人赶尽杀绝,是一定不会罢休的,门内的大高手,随时会来。
那我干嘛不把狠狠利用这点,往死里挑拨苗寨和公输门之间的敌对关系呢?
这玩意一旦能挑拨明白,那么公输门的危机,自会化解,等大高手来了,有苗寨收拾他们,雨林是苗寨的领土,得罪这帮黑苗子,任他道行再高,也要活掉几层人皮!
苗女不声不响地听完,气到全身发抖,指着我的藏身处尖叫道:
“不过是几个臭木匠,好大的口气!雨林的苗人千千万,大小苗寨不计其数,你们杀的完吗?”
“咱们跟泰国,老挝那边的法师关系也很密切,一句话,人家就能赶来帮助咱们,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苗寨,保准让你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一片死一片!”
我不声不响,朝她丢出第二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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