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班房,阿威穿上崭新的西装,脚穿一双奶白色皮鞋,正对着镜子抹着发蜡。
“我亲爱的表妹呀,今天我要见到你,送上一朵小玫瑰~”
他一边整理发型,一边哼着小调,心情好极了!
这时,一个队员急匆匆跑进班房,朝阿威敬礼:“队长,任府来人,说镇长死了,让我们去看看。”
刚整理好发型,阿威正打算带上礼物,去看看自己的表妹,顺便看看表姨夫,没想到这时候来事了。
他脸色阴沉下来,转身看着队员吼道:“让他滚!本队长没空搭理他。”
队员一脸纠结,伸出三根手指:“他刚才说了,只要您带人去,就给三十块。”
一听有钱拿,阿威立马露出笑容,赶忙脱下西装,叮嘱队员:“你去外面等着,本队长马上到。”
“是!”
队员领命,转身离开。
片刻后,阿威脚踏一双黑皮靴,穿着土黄色军衣,腰间佩戴手枪,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率领所有队员前往任府。
此时,任府高挂白灯笼,客厅已改成灵堂。
任天赐的夫人马程程,穿着白色素衣,跪在棺材前,抹着眼泪往火盆里丢纸钱。
大堂左侧跪着下人,右侧跪着丫环,皆披麻戴孝,呜呜哭泣着。
这时,一群身穿绸缎的商人进入灵堂,先是朝任天赐的灵位上香叩拜,随即看向楚楚可怜的马程程。
其中带头的陈老板开口:“嫂夫人,天赐大哥故去,我们都难过,但是他欠我们的钱不还,我们心里更难过了。
您要是手头方便,还是先把钱还给我们。”
哼!早料到你们回来。
马程程心里冷哼,脸上露出怒色,立马起身双手叉腰,好似泼妇一般,说道:“我丈夫死了,你们就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简直是没有天理。
再说了,你们没有凭据,张口就说我丈夫欠钱,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
面对火力全开的马程程,一众商人们惊呆了,他们才知道镇长夫人是泼妇。
陈老板等人不乐意了,立马掏出借据,“白纸黑字写着,还有镇长画押,你不认账可不行。”
马程程翻了一个白眼,冷哼道:“借钱的是我丈夫不是我,他如今死了,自当人死债消。”
陈老板气笑了:“好好好,既然你们不认账,我们只能亲自动手了。”
陈老板大手一挥,十几个商人撩起衣袖,开始搬东西抵账。
马程程见此大怒不已,吼道:“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顿时,十几个下人上前,跟商人纠缠在一起,把原本死气沉沉的灵堂,搞得热热闹闹,像极了初一拜年。
阿威带着一群人赶来,看到这吵吵闹闹的灵堂,直接鸣枪示警。
随着一声枪响,灵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阿威身上。
马程程看到阿威,如同看到救星,哀嚎大哭:“队长啊,他们要抢我家的东西,这世道没王法了。”
陈老板等人畏惧手里拿枪的,立马拿出借据,纷纷说镇长欠钱不还。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得阿威脑袋都大了,抬手又是一枪。
众人又安静下来,眼神有些畏惧看着阿威。
阿威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淡淡道:“今天是镇长的忌日,你们给我一个面子,要账的先离开,等过了头七再来。”
陈老板和一众商人对视,见商人们纷纷点头,陈老板无奈点头,朝阿威拱拱手:“好,我们给队长这个面子,头七之后再来。”
随后,陈老板等人转身离开。
看着要账的人走出大门,马程程擦擦眼泪,一脸感激看向阿威:“今天多谢队长。”
说话的同时,悄悄塞给阿威三十块大洋。
阿威收到钱,嘿嘿一笑:“夫人客气了,镇长平时对我很好,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能帮就帮。”
“你真是为民做主的好队长,我夫君没看错人。”
马程程很感动,拉着阿威到灵位前上香。
看在三十块钱份上,阿威恭恭敬敬朝灵位拱手,随后带着队员们回到衙门分钱,紧接着带着礼物前往表姨夫家。
今天,九叔带着两个徒弟拜访任发,商量有关于迁坟之事。
文才和秋生坐在客厅,两人眼睛色眯眯看着任婷婷,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而任婷婷白了一眼他们,手里拿着各种鲜花,放进一个水瓶子里。
“赏心悦目啊!”
秋生感叹一句,推了推文才,小声问:“你对她有意思?”
文才露出花痴的般笑容,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唉,喜欢又能怎么样?
我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要本事没本事,根本配不上人家。”
说到这里,文才侧头打量秋生,“你高大帅气,婷婷肯定喜欢你这样的。”
秋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自轻自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比如你”
秋生实则想不出文才的优点,结巴了半天没有下文了。
文才等着秋生来夸,没想到他卡壳了,顿时泄气趴在桌上,叹道:“唉,没戏了。”
“别泄气嘛,咱们是好朋友,我可以帮你追她。”
秋生拍拍胸膛,拉着文才走到任婷婷身前,笑着挥挥手:“你好!”
文才靠近任婷婷,顿时有些紧张害羞,只顾着露出憨憨的笑容,一看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任婷婷将花瓶推到一边,看着高大帅气的秋生,以及长相老成的文才,好奇问:“你们跟九叔多年,有没有见过鬼怪?”
“有!”
闻言,秋生立马来了精神,开始讲述茅山道士三打湘西尸王的故事。
秋生边说边手舞足蹈,逗得任婷婷捂嘴而笑。
文才看到她的笑容,好似看到春回大地,百花盛开的美景,不知不觉看呆了。
“表妹。”
这时,阿威迈步进入客厅,看到两个碍眼的货色,目光有些不善,将礼物放在桌上,伸手推开二人,朝任婷婷笑道:“表妹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嗯,表哥看看我插得花瓶,怎么样那?”
任婷婷点头,将花瓶拿给阿威看。
阿威接过,忍不住连连赞叹,夸得任婷婷脸都红了。
秋生和文才看着两人聊天,这心里有点怨气。
“他够拽的,要不要整整他?”
秋生掏出一张傀儡符,朝文才眨了眨眼。
文才也觉得阿威很分过,很可能是自己的劲敌,毫不犹豫的点头。
紧接着,秋生走到秋生身后,伸手薅一根头毛。
阿威痛呼,一脸不悦的扭头:“你干什么?”
秋生扬了扬手里的头发,讥笑道:“少白头,说明你肾不好。”
听到这话,阿威不乐意,这不是明摆说我肾亏,还在表妹的面前说,这是拆我台啊!
换作平时,老子早一枪毙了,你们两个小瘪三!
阿威心里恼怒,但当着任婷婷的面,他极力反驳:“不是我的,我没有白头。”
“好,你没有白头。”
秋生点点头,搂着文才走出客厅。
两人悄悄躲在窗户下,秋生用傀儡符裹住头发,将符纸折成三角形,递到文才面前:“你吃吧。”
文才摆摆手:“不行,万一他自己打自己怎么办?我岂不是吃亏了?”
秋生鼓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好吧。”
喜欢之人,我拼了!
文才一口吞下灵符,秋生立马掐诀念咒:“你身是我身,我身是你身,命运牵绊,傀儡显灵,急急如律令。”
文才浑身一震,隐约感应自己跟阿威有了一丝联系,当即伸手拍脸。
同时,客厅的阿威,手不受控制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任婷婷都惊呆了:“表哥,你怎么了?”
阿威尴尬一笑:“蚊子,我刚才打蚊子。”
躲在窗户外的两人,听到阿威的拙劣的借口,忍不住捂嘴偷笑。
秋生提议:“给他来个狠的。”
文才点头,抬起双手,左右开弓扇脸。
客厅的阿威也跟着做,打得脸颊啪啪啪作响。
看着神经质的阿威,任婷婷有些害怕,担心表哥得了疯狗症,赶忙起身远离。
“表妹别走啊!”
阿威见此,急忙起身追上。
就在这时,文才直接脱下裤子。
阿威也脱下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裤衩。
“表哥你流氓!”
任婷婷惊叫一声,下意识一击撩阴腿,狠狠击中阿威的胯下。
一股蛋蛋的忧伤袭来,阿威痛苦的捂住裤裆,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同时,窗外。
文才胯下遭受重击,眼睛立马成了斗鸡眼,捂着裤裆坐在地上,忍不住想惨叫。
“不能叫!”
秋生急忙伸手去捂文才的嘴。
文才眼疾手快,狠狠咬住他的手。
秋生顿时不淡定了,惨叫出声:“啊~”
正在二楼交谈的九叔和任发,听到楼下的动静,急忙下楼查看。
只见阿威跪在地上,露着白花花的裤衩。
而任婷婷红着脸,急匆匆的上楼。
任发见此,不悦皱眉:“阿威,你在干什么?”
阿威苦着一张脸:“表姨夫,我我只想喝茶。”
九叔没在客厅看到自己的徒弟,就知道是他们搞的鬼,朝任发拱手:“任老爷,咱们明天青屏山再见。”
说罢,九叔急忙走出客厅,看到两个徒弟想溜,直接上前伸手抓住。
秋生立马摆手:“不是我!”
文才也想说话,可灵符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看出文才的不对劲儿,九叔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文才干呕一声,吐出灵符。
“哼!敢用道术戏耍他人,你们真是我的好徒弟,回去好好收拾你们。”
九叔冷哼,左手捏住秋生的耳朵,右手捏住文才的耳朵,拉着他们回到义庄,请他们吃竹笋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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